59、心 事 如 畫 ③
辛歡也沒回去悶頭哭,她是到了辛迪加,直進法務部。~.?#
開什麼玩笑,辛迪加的法務部可都是個頂個的老油條,如果沒拿到小說改編權,他們憑什麼還敢一直都不告訴她,憑什麼還跟沒事兒人似的準備文件,上報廣電總局立項!
要是連這點兒專業的‘操’守都沒有了,他們怎麼還有臉在辛迪加拿着高薪‘混’吃等死!
不對,問題不該是出在法務部這些老油條這兒。
這事情要是往嚴重了說,如果電視劇真的出問題,法務部的人可以被追究玩忽職守的罪責。就算未必定罪,他在圈內的聲譽就完了。無論是法律圈還是娛樂圈,口碑都是頂頂重要的,那幫老油條都不傻,所以也許另有緣故鈳。
又或者,是辛迪加內部故意有人想要跟她作對,藉機整她?
她第一個是想到王銀‘花’。難道王銀‘花’是發現了她與鹿冰的‘私’下來往,爲了田新柔而整她?
不過想來想去,總覺不能。王銀‘花’是個絕對能分清輕重的人。就算她想捧田新柔,不過田新柔不過是個新人,王銀‘花’絕對不會爲了個新人就跟她公開決裂,更不會自絕飯碗閩。
那就是另有其人。
辛歡一路想着,一路便已經滿腔的怒火都壓了下去。
此時此刻,生氣上火最沒用,幫不上忙還會反倒讓腦子全都‘亂’了套。
等她走進法務部辦公室大‘門’的時候,她已然恢復了平靜,面上甚至還掛起了微笑。
一定有等着看她笑話的人是吧?她偏不失態,她偏不讓任何人有機會真的看了她的笑話!
等她轉進法務部的大‘門’,看見那個坐在裡頭的人,她就一下子明白了。
怪不得……
辛傑!
辛歡便笑起來。
整個辛迪加,她平時來溜達,最少進的部‘門’就是法務部。誰讓那些法律條文什麼的她都不懂呢,看見那些律師出身的法律顧問她就有點‘腿’肚子轉筋,總覺這辦公室裡的氣氛‘陰’嗖嗖的詭異極了……所以她竟然都沒想到辛傑就被安置在這個部‘門’!
瞧見辛歡走進來,還一臉不懷好意的俄笑,辛傑就蹭地站起來,滿臉‘陰’沉地問:“你,你幹什麼來了?”
辛傑就跟護食的狗一樣,每次見着辛歡,就本.能地遠遠就開始狂吠。
辛歡倒笑了,走過來上下打量辛傑:“哎我說辛大少爺,你怎麼跑法務部來坐班來了?你難道每天這麼高山仰止地看着其他人的智商,不爲自己的智商捉急啊?”
“你!”辛傑一句話就被推到南牆上,險些上不來氣。
法務部的部長柳棽連忙走過來,笑着拉開辛歡,客氣地說:“歡歡今天怎麼到我們部‘門’來啦?有公事,還是來做客啊?”
辛歡一笑:“柳部長,我想來問一個事。《美人圖》原著改編權的洽談事宜,是咱們部‘門’哪位負責跟進的?”
辛歡說着回頭橫了橫辛傑:“該不會那麼巧,就是我們家辛大少爺吧?”
辛傑登時急了,奔過來又要咬人似的,幸虧被員工給攔住。他紅頭脹臉地喊:“辛歡你又發什麼瘋?我好好地上我的班,你過來故意招惹我!”
辛歡都不理他,只盯着柳棽:“柳部長,您倒是說呀。”
著名律師柳棽,在法庭上跟人‘脣’槍舌劍神馬的都是遊刃有餘,這一刻竟然在兩位小祖宗面前額頭見了汗。他將辛歡勸進他的小隔間,給辛歡倒了茶,輕聲細語地說:“歡歡啊你聽我說。辛傑呢來公司上班,可是他畢竟受的教育少些,自己的底子也薄些,於是在幾個部‘門’轉了一圈都不適合之後呢,太太就將他帶到了法務部。”
“我想既然都來了,那就找點最簡單的文書類工作給他幹吧,最不濟跑跑‘腿’什麼的總可以。《美人圖》原著改編權的case,很簡單,也沒什麼難度,是咱們法務部這段時間最容易的一件工作了。我就想撂給辛傑,讓他練練手也好。反正他自己在辦公室也總上網看小說什麼的,我想他說不定能辦好……”
辛歡便笑了:“我懂了。”
柳棽問明情況也驚了一跳:“怎麼會這樣!歡歡,這事兒我也難辭其咎。”
辛歡搖搖頭:“不賴您,是有人故意想整我。法律條文只規束君子,管不住小人的。沒事,我就是來問問,確定了之後心裡就明白了。”
柳棽拍着匈脯:“歡歡你放心,這件事我們一定會繼續跟進。一旦有機會,一定給買回來。同時我們也會從法律的層面,儘量維護公司的利益,爭取讓公司不受損失,或者少受損失。”
辛歡點頭出‘門’,恨恨盯着辛傑的後腦殼,真恨不得手裡有把槍!
2008年6月10日,奧運會開幕式的第一次聯排在北京武-警總隊的訓練基地舉行。這是高度機密,警員在沿途早早封鎖,只有有證件的人員才能入內。
就連基地內也是崗哨林立,所有參演的演員和工作人員都穿着統一的服裝。這樣“外人”在人羣中便顯得格外突出,一眼便能被認出來,更別想靠近場地。
一應的攝影攝像器材也都被嚴格禁止,負責保安的武警一個個嚴盯防守。
作爲水墨天華的團隊工作人員,辛歡有幸進了場地,在外圍遠遠地望着場心。
她在小心地尋找着青‘花’和月的身影。
lc國際說不知道青‘花’和月唱什麼,但是她知道絕不可能是青‘花’和月沒份參加。駱青檸說得明白,青‘花’和月與奧組委的合約都簽完了。這是多麼大的事件,豈容你青‘花’和月說違約就敢違約的?
果然,在她極目的用力之下,終於在那萬千人海中,在完全相同的衣着裡,找見了和鬱!
剎那之間,辛歡都不知自己是該喜還是該悲,只覺五味雜陳,心裡只反覆唸叨着一句話:看,他們果然來了,果然來了。
聯排開始,隨着總導演的一聲令下,辛歡等所有與演出無關的人員都被請出了場外。
她究竟沒機會看清,青‘花’和月究竟如何表演。
6月中,辛歡回電影學院領畢業證。
之後回宿舍收拾東西,順便再跟席琳聊聊之後的日程。辛歡的計劃是,9月《美人圖》開機,她要讓席琳跟組,以便劇本改動的時候,可以用席琳來當擋箭牌,省得被人發現她纔是真正的編劇,又有人要趁機做文章。
本來時間值得歡欣鼓舞的事兒,可是隔着改編權的問題,辛歡一開口便發現自己的語氣竟然是喑啞苦澀的。
席琳聽出了不對勁,忙問:“你怎麼了?”
“沒事啊。”
辛歡用力遮掩,心下暗自發誓:‘奶’‘奶’的,從現在到9月,還有三個月時間,她一定會在這三個月裡搞定版權,讓《美人圖》得以按照原計劃順利開機!
如果做不到,她也不活了!
如果這一世重生而來,竟然還救不了辛迪加的話,她還有什麼臉繼續活着!
走廊裡呼隆呼隆走過許多大人,都是給畢業的進修班學生搬東西的家長。人影明明暗暗地走過,辛歡一錯眼,卻看見白書怡站在‘門’口!
辛歡心說自己肯定眼‘花’了。
‘揉’了‘揉’眼睛,白書怡還站在那!
席琳看情形不對,忙起身,問:“請問您是?”
白書怡一身得體的伊夫聖洛朗小傘裙,上面的小西裝優雅無比。她含笑:“我是辛歡的姐姐,來找辛歡優點‘私’事。不好意思同學,我可不可以跟辛歡單獨聊兩句?”
辛歡死死盯着白書怡,聽她毫不費力地說出“姐姐”二字。
席琳有些尷尬,便只好點頭:“好,好的。請進,你們聊,我出去一趟。”
白書怡進來,順便關嚴了‘門’,下了鎖。
辛歡坐在原地一動沒動,只用一雙點漆般的眼珠子盯着她看。
“既然來了,有什麼話,您就直說吧。”
白書怡步伐不‘亂’,一步一步走到了辛歡的面前,面上還帶着笑,卻冷不丁揚起手來,狠狠‘抽’在辛歡面頰上!
一聲脆響,辛歡便覺臉頰上着了火。
她一個趔趄,伸手捂住面頰,兩眼狠狠瞪向白書怡。
她忍!
如果眼前的人不是白書怡,如果不是和鬱的生身母親,她纔不管她是不是白振軒的‘女’兒,是不是和仲的老婆,她也都要跳上去扇回來!
只是爲了和鬱,只是爲了他!
委屈的眼淚想要衝出眼眶,辛歡死死給憋住。她甚至轉眸一笑,睥睨白書怡:“怎麼,優雅和太的外表撐不住了,這麼急着撕開畫皮伸出鬼爪?我真想知道,如果你老公和你兒子看見你這副模樣,又會有什麼感想!”
白書怡反‘脣’相譏:“你不用總拿這話來磕打我!我告訴你,我今天這一巴掌扇你,就是爲了維護我老公我兒子,就是爲了維護整個和家!”
“你到底想幹什麼?”
白書怡冷笑:“我問你,水墨天華終究進了奧運聯排大陣容,都是你在後頭使的鬼吧?”
原來是這個……
辛歡便笑得更有底氣:“怎麼,難道和太太,甚或是和先生,竟然有‘精’力關注到一個青‘春’偶像團體的發展麼?那和太太倒是說給我聽聽,他們是哪裡吸引了和太太的目光呢?”
嶽映天到底是不是和孟的兒子?
和孟到底是不是跟和仲有仇?
這些事情還都只是她的自行腦補,沒人給她答案。索‘性’趁着今天看白書怡的反應,便能確認!
白書怡被問得一愣,思忖着該如何回答。白書怡自然沒想到辛歡早已關注到了嶽映天與和家的關係。
不過白書怡也足夠聰明,隨即應對:“還用問麼?水墨天華是青‘花’和月的對手,那個嶽映天更是時時處處模仿我和鬱的特點!對於這樣的團體和藝人,我們豈能坐視不管!”
“只是這樣?”辛歡的面頰已經紅腫了起來,她卻笑得更加明亮:“那可真是牛刀殺‘雞’了。單憑青‘花’和月的實力,以及和鬱的那顆小腦袋瓜,水墨天華和嶽映天便都不是對手。又何勞和太太,甚至和總都按捺不住了挑將出來?呵呵,可笑,真是可笑。”
辛歡再加一把辣椒:“如果不是親眼看見和太太你站在我眼前,我真的會懷疑這不是和太太,更不是那一向深藏不‘露’的和先生!你們二位高手,怎麼會做這點子芝麻綠豆大的小事兒?”
“究竟是你們二位太閒得慌了,還是根本就不敢相信你們的兒子?”
白書怡一向高高在上慣了,她最受不得人諷刺。辛歡偏就一針一針朝她軟肋刺過去,等着她自己說出答案!
白書怡果然再矜持不住,擡手又要‘抽’過來“辛歡,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安的什麼心!我早就知道你事實上跟嶽映天‘交’往着,於是嶽映天的種種作爲一定是你在背後挑唆着!”
“怎麼着,就因爲我當初對你和你媽的態度,讓你對我懷恨在心。所以你就找出了嶽映天來,以他爲武器,想要坑害我兒子,坑害我們和家?我告訴你,你不會得逞的!”
辛歡靜靜聽着,嫣然一笑:“一個嶽映天怎麼可能有能力坑害和家?是不是嶽映天根本不姓岳,他是應該姓和的呀?”
“而且,不光姓和,還應該是和家的長房長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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