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母親眼中的淚(下)
從那天在佳美家門口分手後,這幾天白煊宇都呆在上次惜雪住過的酒店裡,手機也關了,跟誰也不聯繫,就那麼在房間裡躲着。從酒店經理哪拿來鑰匙打開房間的門,房間裡面和夏灼野家被糟蹋的差不了多少。地上除了各種空酒瓶外就是隨便亂丟的菸頭,白煊宇醉醺醺的倒在地上,手裡還抱着瓶XO的空瓶子,這會正處於人事不醒的狀態中。
以前夏灼野和白煊宇兩個人經常來這裡玩,反正都不喜歡回家,在這呆着比在家強多了,還有彼此陪着對方,所以他們以前才經常來這裡。酒店這裡自然也就有很多人都認識夏灼野,都知道他是白煊宇的好朋友,在他和佳美來的時候經理正在發愁,這幾天白煊宇都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喝悶酒,每天都喝好多,像是要把自己醉死似的,經理怕在這樣下去會出事,又不敢想煊宇的媽媽報告,每天都提心吊膽的,現在夏灼野來了,他像是遇到了救星一樣,別說是房間的要是了,就算讓他下跪他都願意。
打開門後,經理很識趣的退了出去,他可不想惹麻煩,還是先跑爲妙。夏灼野關上門斜靠在門口的牆上,佳美把手裡提着的袋子往旁邊一扔,走過抓起白煊宇的胳膊,就把他往浴室裡拖。到浴室,佳美打開冷水淋在他頭上。
“哇!誰呀,放手。”被冷水衝醒的白煊宇叫了起來,佳美左手用力按住他的脖子,右手拿着花灑對準他的腦袋淋涼水。
“你給我好好清醒清醒,混蛋!”要不是礙於法律,佳美真想把眼前這臭小子給大卸八塊了。
夏灼野靠在牆上從口袋裡拿出煙點燃,並不理會浴室裡的兩人,自顧自的在那裡抽起煙來。
過了好一會,兩個人從浴室裡走了出來,頭上蓋着毛巾,坐在上用乾毛巾擦頭髮,佳美放下擼起來的袖子,把扔在地上的那個裝衣服的袋子,撿起來朝他的腦袋用力的砸過去。
“惜雪讓我把這些東西還給你的。”白煊宇歪頭躲開了,不過動作並不靈活,大概是喝太多酒的關係吧,袋子的邊掃過他的眉毛,掉在另一邊的地板上。
“她、她還好吧?”白煊宇想使自己的聲音聽上去顯的隨意些,但卻弄巧成拙,暴露出他的擔心。
佳美走進他,白煊宇並沒擡頭,依然揉着頭髮。佳美伸手擡起他的下巴運足力氣給了他一耳光,惜雪的那巴掌比起佳美這耳光簡直就是撓癢癢。
“你這個混蛋,我真想把你千刀萬刮,是不是你對惜雪做了什麼?你說。”佳美兩眼冒火,恨不得把白煊宇生吞活剝了。
“她怎麼了?”白煊宇的焦急是無法掩飾的。
“你還有臉問,她現在在醫院裡,不說話、不吃東西,靠輸營養液維持生命,簡直就和活死人一樣。”假寐把惜雪現在的狀況全對他吼了出來。
“什、什麼?你說什麼?”白煊宇抓住佳美的肩膀問道。
“她的狀況很不好,在這樣下去,說不定她會死的。”說着說着佳美哭了。
“我們走吧。”夏灼野走過來拉上佳美就走,他剛纔站在那裡冷眼旁觀,不是不想說話而是他也什麼都不知道。
空空的房間裡就只剩下白煊宇一個人,他坐在邊把袋子揀過來,把裡面的衣服一件一件的拿出來放在上。這些衣服都是他和惜雪兩個人一起在“光華街”買的,他和惜雪當時是多麼的開心,而現在卻變成這個樣子,看着這些衣服他心裡難受,卻不想收起來,衣服上帶有惜雪上獨有的香味。他想去看惜雪,這幾天他一直都好想見見惜雪,那中感覺使快要崩潰了,酒精的麻醉是暫時的,當酒勁一過,痛苦將成倍的席捲心與大腦,比之前更加的痛苦。房門在度打開,這次走進來的人不是夏灼野,也不是楊佳美,而是白煊宇的媽媽,本該在異國療養勝地的人。
“媽,你不是和叔叔去旅行了嗎?”母親的出現讓白煊宇着實嚇了一跳。
“爲什麼你總是要做傷害別人,也傷害自己的事呢?我的兒子!”母親的眼神無比悲傷的望着憔悴的兒子。
“媽,你、你在說什麼?”白煊宇扭開頭,避開母親的眼睛。
“我和你叔叔去墓園看過你爸爸了,在你之前我們就知道你爸爸已經過世的事了。”母親望着兒子說道,把本來想隱瞞的事說了出來。
“什麼?”白煊宇驚訝的睜大眼睛,他沒想到他媽媽回知道,他一直都認爲自己僞裝的很好。
“是你葉叔叔告訴我的,我們還一起去過美國。”
“哼!他一定以勝利者的姿態站在譏笑我那可憐的父親吧。”白煊宇冷笑着說道。
“不,不是你想的那樣!”白煊宇的媽媽說着從皮包裡拿出一張摺疊着的海報,就是那次害惜雪停學的海報。
“你所做的事他全知道,他之所以沒揭穿你,是因爲他始終認爲你是個好孩子,時間久了會改變想法,可你卻……。”白煊宇媽媽的眼眶紅紅的。
“那個男人還真是天真,真不知道他是怎麼在生意場上立足的。”白煊宇脣角上揚一副鄙夷的樣子。
“小宇,你叔叔他一直把你當親生兒子看待,你怎麼可以這麼說他?”
“在我心裡,他永遠都是搶走我媽媽、害我失去家的惡棍。”
啪,白煊宇也真是倒黴,最近總是挨女人打,那天是捱了惜雪一巴掌,今天又捱了佳美一巴掌,剛剛又捱了他媽的一巴掌,他上輩子一定是欠女人的。
“你這孩子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就算他有錯,你也不能去傷害無辜的人!”看到母親眼中的淚煊宇更難受了。
“惜雪和你一樣都是無辜的,爲什麼要傷害她呢?你明明她。”輕撫着兒子臉上的紅印,她還是第一次動手打兒子。
“媽媽,怎樣才能不去想過去的事?怎麼樣我才能再看到她臉上的笑容?!”白煊宇靠在母親的懷裡低聲問道。
“你總是做那些在傷害別人同時也傷害自己的事,去珍惜給你幸福感覺的人,這樣你就不會在痛苦。”環抱着兒子,母親即心疼又無奈的說道。
“我已經沒有那個資格了,媽媽我真的她,真的!可我已經親手葬送了去她的資格。”白煊宇萬分痛苦的這般說道。母親流着淚把靠在自己懷裡的兒子抱緊。
夏灼野跟着佳美來到醫院,惜雪躺在上輸液,惜楓坐在邊的椅子上,握着妹妹沒有輸液的那隻手。形容消瘦的的惜雪,茫然的看着天花板。夏灼野的心像被剖開了一樣。
“惜楓哥,惜雪怎麼樣了。”
“和昨天一樣,沒什麼進展。”惜楓的聲音沙啞,從出事哪天開始,他天天就在這裡這麼守着。夏灼野走到邊,伸手撫摩着惜雪的臉。
“你幹什麼?”惜楓要阻止夏灼野,佳美攔住了他。
“是我的錯,如果我早點對你表白,或許就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我不該逃避,要是我一直守護在你邊,你就不會變成現在這樣了。”惜雪依然沒有反應。
“請許我在惜雪住院期間照顧她,求您了。”灼野對惜楓用了敬語,並向他鞠躬請求。
“好吧。”想了一會,惜楓答應。
從此,嚇灼野便住在醫院裡,他還向醫院借了輪椅,在惜雪不輸液的時候推她去醫院樓下的花園散心。時間在不斷的流逝,惜雪的況卻沒有一點改變。其實自從知道惜雪住院之後,煊宇每天都會來醫院,躲在暗處偷偷的看惜雪。他不敢直接去看她,他向醫生詢問過惜雪的況,醫生說她不能在受刺激,他怕自己出現在惜雪面前會刺激到她,就只好每天這樣偷偷來看她。看到惜雪那失魂落魄的樣子,他恨不得殺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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