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葫村就有幾百顆混元樹,不過都比這一株大,高粗都在幾倍以上,產過無數的下等壽米。
混元樹奇異非凡,香米一年一熟,壽米百年一熟,仙米的成長週期爲十二萬九千六百年。
至於聖米,則是一億年一熟,而且一次只能結混元果十二萬個,每個包含聖米一粒。
香米雖不能當錢用,但營養價值極高,價格比兇獸的肉還高。家有一株能結香米的混元小樹,不說日進斗金,但對於尋常鬥民而言,也算是有了可觀的固定收入。
“好樹!好樹!”雷宿讚歎不已,酒氣燒身,更顯得紅光滿面,“你們家想窮都窮不下來了。”
這時一個手拄柺杖的老者,緩緩走出,看到雷宿,神色一喜,嗓音異常激動,“雷少呀,終於把你給盼來了,有救,有救!”
這老頭,鼠族的特徵更加明顯,賊眉鼠眼、鼠頭鼠腦、獐頭鼠目等等這些詞句統統加諸其身,也絕無貶義。
因爲,他原本就是這樣的面貌。
不過他看上去很羸弱,很衰邁,同時也很慈祥。
雷宿很有敬老之風,躬身施禮道:“舒老伯勿慮。今日我等兄弟在此,不只是保你這株錢樹,還要反彈琵琶,追討保護費。他們在我地頭上活動的時間也不短了。”
舒不起幾兄弟俱已婚配,渾家與他們大爲不同,個個豔麗無匹,魅力四射,連龍格看了,都有點血衝肉勃的趨勢。
舒老漢吩咐兒媳婦們端來茶几座椅,泡上熱茶,舒家老頭子就伴着龍、雷二人坐下,一邊閒聊,一邊等着冷箭門的光臨。
至於舒不得等人,則是在園中摩拳擦掌起來,連兵器都搬出了一大堆,隱藏在花草之間。
鼠族的修煉天賦當真低劣,這五人同仇敵愾,鬥志不弱,但最厲害的舒不起都只修煉到鬥龍的段位。
茶果用了一巡,龍格就聽見一夥人氣勢洶洶的向舒家小院壓了過來。
這夥人正是最近在小金門一帶崛起的新勢力,冷箭門。
雷宿等人都已有所感知,舒家父子面色又見緊張,尤其是舒不悔和舒不了他們兩人,身軀不由自主,輕微地顫抖起來。
雷宿氣勢昂揚,“阿鼠,開門迎敵!”自己擺正座椅,兩腿一橫,以大馬金刀的架勢正對着大門。
門一開,冷箭門的人就耀武揚威地涌進來,一個油頭粉面的小斯當先喝問,“小耗耗,你們家倒是想好了沒有?”
他們尚在門外時龍格就已看得仔細,這羣人表面上的年紀沒一個超過三十,以鬥麟爲主。最厲害的是一個歪鼻子少年,爲下位地仙。
歪鼻子等人原本殺氣滿面,兇相十足,進得門來,首先映入眼簾的不是那株令其垂涎三尺的混元樹,而是樹下一臉怒容的雷宿,眉頭不由皺得更緊。
“雷少,這是何意?”歪鼻子居然也不太把雷宿放在眼裡。
“收保護費!”雷宿冷眼瞅瞅歪鼻子,霍然直身而起,口氣居高臨下,“老歪,你們冷箭門在小金門活動一個多月了,有沒有經過我的認可?不報批就不用繳費了嗎?!”
“是嗎?”歪鼻子凌然冷笑,“我這記性真的不是很好,居然忘了提醒我們門主,原來小金門這裡,也是有着幾條地頭蛇哦。”
氣氛立即緊張起來。
舒不起袖口裡攥着一把***,決烈至極地道:“還有,這株錢樹早已答應賣給雷少,任何人都不得再動歪心思!否則,雷少饒他,我舒家都不幹!”
“哈哈哈......”歪鼻子整個人像是一具寒冰雕就的傀人,面無人色,寒氣縈繞,“沒膽的鼠輩,以爲找到什麼不得了滴靠山麼?你聽好,至少在這個赤月城裡,沒有任何勢力保得了你!”
雷宿氣得幾乎發狂,這啥意思嘛這是,眼裡還有我雷少麼!
龍格心裡咯噔一下,瞬即完全明白,這夥最高實力只有下位地仙的混混,背後一定有一股不容小視的勢力。
否則,憑他們幾個就膽敢與雷宿釘是釘鉚是鉚地對上,那不是不知死活嗎?
雷宿是老混混了,自然也有所醒悟。但是,不管對方如何強硬,自己豈能姑息?
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舒家就是例子。倘若今番退卻,日後麻煩必然接踵而至,自己以及雷家在小金門的影響力,轉眼間就會蕩然無存!
讓三分心氣平和,這一點凡是弱者都做得到。
但是,退一步海闊天空,卻從來都只是懦夫們一廂情願的幻想!
這雷宿做事也真乾脆利落,二話不說,嗖地一個箭步就搶到歪鼻子跟前,劈面就是一掌!
雷宿可是超位地仙,兩人的實力懸殊,簡直就是天淵之別。
歪鼻子連神經上的反映都還沒有產生,人已經向後迭出三丈多遠,滿嘴牙齒全都碎落,鼻子都給雷宿打正了!
龍格都有些傻眼,這老兄夠下手啊!
歪鼻子的十幾個手下全是鬥龍和鬥麟,,見下位地仙都如此不堪一擊,一個個驚頭綠耳,兩股戰戰,氣勢陡然大降,像是好多天沒有進食一樣的無力 。
歪鼻子嘴裡“呼嚕呼嚕”的怪叫了幾聲,吐出滿嘴碎物,眼神裡除了恐慌,還有着刻骨的仇恨。
雷宿上前一步,一隻腳踩到歪鼻子臉上,威風凜凜地質問道:“敢搶我的人,就該有死亡的覺悟!現在知道小金門有得起保護費的人物了吧?”
歪鼻子說不出話,只是用兩眼噴射着憤怒,那目光利劍一樣直直地對着雷宿,沒有半點服輸的念頭。
這時一名年長一點的冷箭門門徒忐忑不安地湊近前,瑟瑟縮縮地求情道:“雷少,請恕在下直言,冷箭門絕不是你們雷家所能匹敵是小勢力。我們堂主的表兄,也就是我們的門主,乃是白家堡的白大少爺。你現在放了我們堂主,也許還有轉圜的餘地,望你三思而行。”
雷宿眼裡滿是不屑,擡手一耳光扇飛了這個聒噪的門徒,又一腳將歪鼻子踢到舒家門墩邊,“白言生是嗎?別人怕他,但我雷宿眼裡並沒有這號人物!既是他的人馬,那我眼裡更揉不下沙子了——保護費老子也不要啦,多少錢都跟雷爺講不好,以後小金門不許你冷箭門存在,否則殺無赦!”
這番話說得金嗆玉振,落地有聲,其餘門徒盡都打了個寒顫,每一個再敢說話。
然而舒家父子六人一聽白言生的名頭,便被嚇斷了心絃,面色如土,渾身死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