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如梭,轉瞬即逝。龍經天在不只不覺中,已度過半年的修煉時光。不過在此谷中卻絲毫感覺不到季節的變換,始終溫暖如春,百花爭豔。在這半年裡他不僅修習了初級練眼術,還運用自身神氣初步煉化了體內的寶物陰陽劫。由於修習練眼術半途而止,從而產生目盲的後果,這次再煉化陰陽劫的時候,基本上是一氣呵成。
令龍經天感到欣慰的是修練中十分順利,沒有出現意外狀況。稍微美中不足的是陰陽劫揮發出來的時候,僅僅是一絲月牙狀的銀線。不過收發之間,卻是甚爲順手。而且功力強大,每次發出銀線撞擊洞壁,都會發出轟隆劇響,留下一個深坑。龍經天心想:“這只不過是初練,就有如此威力,倘若日後功力大進,那這陰陽劫豈不是更加厲害?看來這的的確確是一件寶物。無怪乎天池雙雄肯爲此寶花費三年時光。”
又過了數日,龍經天看到谷內神氣越來越稀少,每次吐納所獲得的神氣更是少得可憐,就想離開這裡,找尋一個神氣充盈的地方繼續修煉。然而龍經天還不會馭氣飛行,想來想去,還是決定從獲得陰陽劫的那個山谷中出去。如若禁制還未消除,他就用陰陽劫強行攻破。
龍經天走回洞裡,仔仔細細清理一遍,把那本渡劫書放在蒲團上,書裡面記載的修習法門他已經背熟,所欠的只是火候而已。他躬身對蒲團拜了一拜,對那位留下書物的那位不知名的仙人表示感激。然後走出洞去,向谷內掃視了一眼,心道:“別了,我生活過半年的無名谷。”
鑽出水潭,發現禁制依然沒有消除,龍經天心裡暗暗佩服,過去這麼長時間,禁制圈在無人照料的情況下依然發揮作用,不得不歎服施術者的法力高強。龍經天往四處一看,發現這裡的神氣竟很充盈,當下也不急着出去,而是盤膝坐下,吐納修行起來。一個時辰過去,龍經天調吸完畢,站起身來,身上被水浸溼的衣服在他運功中逐漸已經烘乾。
龍經天走到禁制旁邊,默唸口訣,丹田內的神氣源源不絕地向陰陽劫涌去,他把右臂一甩,大喝一聲道:“破!”一道銀白色的月牙型亮光迅疾無比地向禁制圈撞去。但聽波的一聲輕響,然後雲嵐瀰漫,禁制圈已被破去,外界的景物逐漸顯現在眼前,同時一股寒意讓龍經天驀覺已是冬天,四周樹木光禿禿的立在那裡,沒有一絲生氣。
龍經天破去禁制,也不知該何去何從,於是信步向南方走去。龍經天練氣後已是身輕如燕,捷如猿猴,山路雖崎嶇難行,但他走的很快,有些丈餘岩石,只須輕輕一越,便已過去,不用在繞過岩石找路行走。走了大約十幾裡山路,龍經天隱約聽見前面傳來說話聲,心下大喜,這半年以來,龍經天可着實鬱悶,每天一個人打坐練氣,連個說話的同伴也沒有。
龍經天尋聲走過去,見前面一塊空地上站着幾個年輕人,正在商量什麼事情。看到龍經天走來,都不再說話,一起望着他。龍經天對他們施了一禮,問道:“小弟不慎在此迷路,請教各位兄臺,這裡是什麼地方啊?”其中一個濃眉大眼的年輕人忙還禮道:“兄臺何必客氣?這裡是嶽麓山脈,不只兄臺因何來此?”
龍經天這時已看清楚他們一共四個人,俱是英氣勃勃的青年。剛纔還禮的這位濃眉大眼的年輕人和其餘兩個身着灰衫,另外一個卻是穿着錦衣。龍經天道:“小弟是被天池雙雄帶到此處的。”此話一出,衆人皆驚,“什麼,你被那天池雙雄帶來此地的?”“是不是一個身材高大,另一個是個書生打扮的兩個人?”
龍經天點點頭道:“正是!”
那濃眉大眼的年輕人驚異地打量着龍經天,然後問道:“聽說天池兩怪行事孤僻,爲人心狠手辣,況且兩人飄忽不定,兄臺是如何結識他們的?”龍經天源源本本地霸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只是把修習渡劫道書的內容輕輕帶過去。他這一誠懇的態度立刻博得衆人的好感,那濃眉大眼的年輕人說道:“啊,原來兄臺姓龍,在下姓武,單名一個洵字。這兩位是在下的師弟,一個叫單飛,一個叫俞高峰。我們都是武當弟子,家師易天行。那位身穿錦衣的師兄是仙霞派弟子,法號正心子。”龍經天心下喜道:“原來他們是武當弟子,不知有沒有見過天來和天才。”
龍經天一一與他們施禮問好,然後問道:“原來武兄是武當弟子,不知認不認得風天來和應天才兩個?他們也在武當修行啊!”武洵一楞道:“沒聽過,可能是新弟子吧,二位師弟,你們聽說過這兩個人嗎?”那兩人搖搖頭。龍經天奇怪的問道:“他們也是拜易天行仙長爲師啊,怎麼會沒見過呢?”武洵笑道:“其實這也沒什麼奇怪的,恩師坐下弟子不下千人,況且有些是在外地修行,同門師兄弟見面不識也並不奇怪。再說新收的弟子往往要在靜心閣修煉三年,才能進入悟道堂接受師傅的教導。”
經過武洵這麼解釋,龍經天總算明白了一些關於武當修行的分級。現在可以肯定風應二人現在還在靜心閣練氣,真要得到師傅面授,還須兩年時光。仙霞派的正心子微笑道:“武當不愧是修行界之首,光是易師叔坐下就有千餘名弟子,加上掌門師伯和其餘幾位師叔伯的弟子,恐怕不下萬人。在修行界,有哪個門派可以望其項背?”
武洵嘆道:“門派大了自有他的煩惱處,不象你們仙霞派,恩師整天耳提面命,循循善誘,象師兄這樣入門才三年,就已經掌握了仙霞煉丹的竅要。而小弟等入門已六年,現在只不過剛剛學會馭劍飛行而已。”說到這裡,單飛和俞高峰深有同感,說道:“是啊,師傅他老人家不光忙本派事物,還要教導那麼多的徒弟,實在是難爲他老人家了。”
正心子道:“正所謂各有各的煩惱,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武洵向龍經天問道:“龍兄有什麼打算?”龍經天呆了呆說道:“也沒什麼,不過是想找個地方潛心修習而已。”武洵道:“倘若龍兄不是很急,請留下來幫幫忙如何?”龍經天奇怪地問道:“幫忙?幫什麼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