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媽,舅舅,這錢你們就收下吧。”徐厚浪突然間出聲道,“我的學費,您們不用擔心,從初中開始,學費都是我自己賺的,我有獎學金,這些獎學金足夠我的學費和開支,如果我願意,光是補習費,一年也不止一萬,所以錢的事,你們真不用操心。外婆的醫藥費我來負責。”
徐厚厚這話一說,屋子裡靜得跟什麼似的,全體震驚地看着徐厚浪。
一直安靜吃飯的章一豪眨眨眼睛,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補習費一年就有一萬,厚厚哥,你這牛皮吹大了吧。”
章一豪是章文海和宋海芳的兒子,比徐厚浪小三歲,和方小魚在同一個班級,成績也還不錯。
章母和章文海等人和章一豪相同的表情,說獎學金能支付學費,幾個人也有點相信,補習費一年能賺一萬,這就跟天方夜譚似的。
現在工廠單位做一年的工錢也不到一萬塊錢,誰會一分不用全扔到補習費上,這孩子想讓他們收錢,也不用誇下這麼大海口啊。
章文海拍了拍他的肩,“厚厚,你是個好孩子,你的心意舅舅知道了。”
章母語重心長,“厚厚啊,雖然你是好意,可撒謊就不好了。”
就連宋海芳都羞愧地紅了臉,不敢看這個外甥。
她沒臉沒皮的直接開口要錢,外甥爲了給錢,居然連這樣的謊也撒上了,這錢真要她怎麼收下去。
“媽,你說。”徐厚浪笑笑,黑亮的眸子落在章佳倩身上。
章佳倩輕咳一聲,“那個,從初中起,我們母子的開銷都是厚厚負擔的。”
章佳倩離開章家後,輾轉各個城市間,在一些小歌廳賣唱,等到徐厚浪有能力賺錢了,就不許她在外面拋頭露面了。
徐厚浪自小就自立,長大了更不用說了,現在章佳倩也就幫着他做做飯,洗洗衣服,母子兩個在一起的時候,兒子比她操的心還多,說來也是汗顏。
兒子賺錢也是一把手,從他擔起生計後,章佳倩就從沒爲錢發愁過。
錢沒了,兒子就會讓她戶頭匯錢,二十萬的錢穩紮紮在那,從厚厚初中起就沒少過。
章佳倩十分清楚兒子的賺錢能力,這幾年章佳倩的身份證也一直是兒子拿着的,早兩年兒子就開始炒股了,還跟着首都幾個世家少年搞投資。
到底兒子這些年賺了多少錢,章佳倩還真的不清楚,反正肯定是不會少的。
“從初中起,開銷都是厚厚負擔的?”
衆人震驚的神情,讓章佳倩一張俏臉瞬間通紅,支支吾吾地道,“我手頭的存款多數也是厚厚賺來的,她初中時給補過一次家教,人家給了這個數。”
章佳倩五次手指頭。
“五千?”
章佳倩搖頭,語不驚人死不休,“五萬。”
“什麼,五萬”章母的老心臟差點跳出來。
一旁的宋海芳忙拍了拍婆婆的胸口,“媽,您先喝口熱茶壓壓驚。”宋海芳幫章母幫了熱茶的同時,給自己也倒了杯白開水,補個家教五萬塊,誰家拿錢當草紙花啊。
章文海的眼睛瞪的比牛還大,“佳倩,你這不是吹牛的吧?”
家人的誇張的反應章佳倩早就預料到了,並不覺得奇怪。
當初厚厚把五萬塊錢的支票拿到她手上,她的反應比她們還誇張,後來隨着厚厚一沓涾的錢像流水一樣往存摺裡流來進來時,章佳倩就麻弊了,最後更是懶得問了。
關鍵還是信兒子有賺錢的本事,這些年看看兒子身邊交往的人就知道了,一個個的少年地位高權勢大,關鍵這樣的人還聽兒子的話。
她也相信自己兒子,不會幹壞事,這些錢來路正。
這幾年厚厚在存摺裡每年給她保持着二十萬的金額,花完了年終的時候就給補進去。
章佳倩清楚兒子不把錢全交到她手上,不是怕她給霍霍掉了,主要還是怕她太受衝擊,她也樂得輕鬆,瞧瞧現在她這一張口,都把人嚇成什麼樣了,要是把底兜了,還不把人嚇昏過去。
“哥,我保證絕不吹牛,這是千真萬確的事,對方是京都有頭有臉的人物,財大氣粗。”
那人的兒子成績本來在班上倒數的,自從厚厚教了以後,在年段上都排在了前幾名,人家一個高興,就給了五萬,每次厚厚去補課也是專車接送的。”
有的人一輩子也存不到五萬塊錢,有的人分分鐘能賺五萬塊錢。
對有錢人來說五萬塊錢只是毛毛雨,蝦皮裡的皮屑罷了。
“我草,厚厚哥,你太厲害,以後你就是我的偶像。”
章一豪看着徐厚浪的眼睛都發光了,徐厚浪好笑地摸摸表弟的頭。
章文海等人半晌之後才經受住了這個驚人消息,“厚厚,長江後浪推前浪,你出息啊。”
章文海輕捶了記外甥的肩。
章母更是笑得合不攏嘴,就知道他家厚厚有出息,可她也沒想到厚厚是這個出息法。
章母雙手合十,“祖宗、菩薩保佑啊,過兩天我要去趟廟裡,感謝菩薩。”
“大嫂,這一萬塊錢你就收下吧,等媽身體好了,我合計着到時出錢再建三層的新房子,到時錢我來出,我和厚厚就厚着臉要跟你們住一起了。”
聽到小姑子還要出錢建樓房,還是三層的樓房,宋海芳激動的不行,臉上愧意更深。
“佳倩說的哪裡話,一家人當然要住在一起了,今天是嫂子不對,嫂子給你賠個不是。那一萬塊錢我就厚顏收下了。”
宋海芳看了老公章文海一眼,章文海點了點頭,宋海芳就把存單放進了衣兜裡。
“好,一家人,就是要這樣和和樂樂的才行。”章母高興的眯眼笑。
這一餐飯,章家上下吃的極其開心。
章文海夫婦回了房,笑嘻嘻地脫鞋上了牀,章文海告誡宋海芳,“海芳,以後你對咱妹和咱外甥,客氣點,我就這一個妹妹和外甥了,都是一家人,和和樂樂的過日子,一起伺候老孃,讓咱媽也再享幾年福。”
宋海芳輕應了一聲,又聽章文海感慨到,“厚厚這孩子真是出息啊。當年,只差一點點這孩子就沒了,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我們家厚厚肯定是有大福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