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姚佳迴轉了身,朱玲玲忙往牆角處躲了躺。
等姚佳進了體育館的大門,朱玲玲攥緊手中的包裹,撐着那把破雨傘,亦步亦趨地跟在了方小魚的身後。
方小魚走了沒幾步,朱玲玲就看到一輛軍綠色的jeep車在她面前停了下來,車內走下來一個高高帥帥的男孩子。
方小魚一見那個男孩微微一笑,跟朵含苞待放的花似的,整個人頓時光芒大盛。
朱玲玲着實驚豔了一把。
這樣嬌俏的樣子,怕是個男的都沒辦法抵抗。
呸小賤人,小小年紀就這麼會勾引男人了,以後長大了還不知道會怎麼樣呢。
朱玲玲又妒又羨地看着男孩子寵溺的揉了揉方小魚的頭頂。
兩個人笑着說了句什麼,然後,那個男孩收了她手中的雨傘,親自爲方小魚打開了車門。
等她上車後,男孩子才繞過車身坐到了副駕駛座上。
雖然從朱玲玲這個角度,只看到那個男孩子的側顏,但雕塑般的半邊臉和那條吸睛的大長腿足以讓朱玲玲判斷出來,那個男孩子有多麼帥氣。
最重要的是那男孩子對待方小魚的樣子,簡直把她當成女王對待了。
朱玲玲活到16歲,還沒見過有男孩子對女孩孩子如此細心體貼寵愛過。
要不要這樣,這天下沒有女孩子了嗎?
至於把她捧在手心,含在胸口嗎?
小賤人真是好命。
斜視着車內的兩個人,朱玲玲牙齒都要酸掉了。
車前的雨刮器擋住了一部分視野,朱玲玲看過去視線有些模糊。
突然那男孩子彎下腰去,這是要幹嘛?
朱玲玲瞪大眼睛,下巴差點掉地上。
這是要在車內接吻了。
朱玲玲伸長了脖子。
青天白日,
這兩人實在無法無天、道德敗壞。
雖說現在是九十年代了,作風較之建國那會開放了很多,但也不能這樣吧。
可恥,簡直太可恥了。
朱玲玲死死的盯着車內的兩個人。
心裡說不清什麼滋味。
方小魚的身影完全被男孩子給擋住了,朱玲玲只看見男孩子挺拔的後背。
該死的,這個男孩子就是一個背影也那麼迷人。
那腰身、那後背、那線條,是女個孩子都會喜歡的,好不好。
方小魚這個小賤人哪來的好運氣,勾到這樣的男孩子。
雖然此刻朱玲玲完全看不見他們的動作,但朱玲玲充分發揮了她的想象力。
一想到那麼帥氣的男孩子此刻抱着方小魚,吻着方小魚。
舌頭伸進她的嘴裡,兩個人脣齒相依。
而方小魚又在他懷裡面色潮紅、嬌喘吁吁的模樣。
朱玲玲心頭彷彿有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
方小魚這個小賤人太不要臉了,她才幾歲啊。
就跟男的在車內做那不可描述之事。
賤賤賤!
朱玲玲隨即又腦補了一些畫面,臉漲的紅紅的。
難怪男孩子耍手就向館長扔了一百萬。
原來都是方小魚出賣自己得來的。
她知道了。
朱玲玲完全把徐厚浪誤會成了霍冬眠,眼中閃過陰狠之色。
只可惜她沒有手機,不然拍個照下來,保準讓方小魚沒臉見人。
朱玲玲暗暗記下了車子的車牌號碼。
有了這個,方小魚也休想抵賴。
朱玲玲陰測測地笑了笑。
等她再望過去時,男孩子已經直起了身,方小魚也正襟危坐着。
朱玲玲不屑地輕哼一聲,挺能裝的嘛。
要不是今日被她發現,誰能想到這個看起來清純極了的女孩子會是這樣的不要臉。
那個男孩子也是,有錢,喜歡誰不好,偏偏喜歡方小魚,要不要這麼沒眼光。
視線落在男孩子忽明忽暗的俊臉上,朱玲玲一陣氣悶。
小白菜都讓豬拱給了。
正在這時,車子突然發動了,在她面前經過。
濺起了一地的雪水,方小魚搖下車窗,在那揮手。
似笑非笑的臉,是在嘲笑她呢。
可惡。
朱玲玲低頭看着溼嗒嗒的兩隻褲管。
神色瞬間就崩裂了。
小賤人,故意的。
她看到她了。
這個不要臉的,還好意思跟她笑。
朱玲玲今天真是要氣瘋了,使勁跺腳。
“朱玲玲,你幹嘛呢,一個人在發什麼瘋呢?”馬小嘴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馬小嘴剛從宿舍出來,本來想裝作沒看見朱玲玲,就這麼溜過去,看朱玲玲的樣子可憐兮兮的,同情心一氾濫,就找她搭了句話。
朱玲玲回過頭,在褲管上彈了彈,壓下心中的怒火,“沒什麼。”
“沒事,你對着人車屁股罵得那麼兇。”有病不是。
馬小嘴準備走人,朱玲玲哪裡一把拉住了她,語氣略有些抱怨,“你怎麼現在纔出來?”
朱玲玲這話分明就是等了她很久的樣子,朱玲玲又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馬小嘴有些心虛。
原本馬小嘴是沒打算再搭理朱玲玲的。
可畢竟一起在隊中近十年了,朱玲玲乍被趕出碧波,她如果這麼甩手走人,實在不怎麼厚道。
馬小嘴指了指自己突出來鼓鼓的行李箱,“我東西多呀,多花了些時間收拾。”
馬小嘴這麼說,朱玲玲也沒戳破她的謊話,就當她就是這意思了。
畢竟馬小嘴還算有點同情心,也很好利用。
馬小嘴尷尬了一小會。
“不是,你的臉怎麼了?”她突然發現朱玲玲腫得發紫的臉,失聲叫起來。
朱玲玲環顧四周,直接把那破雨傘給扔了,擋住了一側的臉,“你小聲點,好嗎?”
嫌她還不夠丟人。
“哦?”馬小嘴也意識到不對,趕忙捂住自己的嘴,“到底怎麼回事?”
“走,先到公交車站去。”朱玲玲二話不說拎起馬小嘴的行李箱拖着就走。
馬小嘴,“。。。。。”
不是,她和朱玲玲不是一路啊,幹嘛這麼熱情。
“哎,玲玲。”馬小嘴喊着跟上去,她心裡有些後悔,不該多嘴叫住朱玲玲。
朱玲玲拎着行李箱,抿着脣,“小嘴,你等下準備去哪裡?是去雲騰,還是回家?”
絕口不再提被打的事,被趕出來已經夠丟人的,被打就更丟人了。
她有求於馬小嘴,自然不希望說出被打的事,再被馬小嘴瞧不起。
“我先回趟家。”傻子纔會這時候去雲騰呢,找批不是,要去她也要緩幾天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