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魚,你不用覺得不好意思,你提供這麼大一個素材,我還得好好謝謝你呢,正愁着沒有素材,向領導交代呢。以後若是有這樣的好事,你就找我,我還得給你提供素材的業務費呢。你不知道,我和我們幾個記者哥們,爲了找素材,都快跑爛腿了,都沒找到什麼有好的,能引起社會效應的好素材。整日裡不是這個醉鬼喝酒掉進了河裡,就是哪家又丟了哪隻流浪狗,你看看就這樣的新聞內容能有人看嗎。”
“知道上次張玉清那個事兒,我們報紙出來這個效應吧,當天又加版了呢,主編表揚了我們組,每個人還加了獎金。小魚,哥哥不怕事,就怕事不夠大。”
於輝說着笑起來,看來是真的爲她提供了一個素材而高興,方小魚最後的顧慮也去了。
這次她讓於輝追蹤的可是歐陽笑笑的外公張鐵軍,紹市軍分區後勤部的部長,一般人還真沒這個膽子。
於輝能這麼爽快應下來,更證實了她的猜想不錯,於輝的背景不簡單。
至於於輝背後有什麼背影,這不是方小魚關心的,她的目的很簡單,整倒張鐵軍,讓肖紅梅重回原崗位,恢復學校內的平靜就好。
“那就辛苦於記者了。”
“小魚,別於記者,於記者的,叫我於哥哥就行了,你也跟於哥哥客氣,以後有好的素材儘管找你於哥哥。”
方小魚揚起脣角,“好,於哥哥。那個於哥哥,還有一件事要麻煩你,你手中有錄音筆嗎?能不能借我幾天?”
於輝訝異了一下,“你要錄音筆?”
方小魚點頭。
“真巧了,今天出去採訪時用過,帶着呢。”於輝也沒問她要錄音筆做什麼,從品袋裡掏出錄音筆遞給方小魚,“會用嗎?”
方小魚搖搖頭,這東西還真沒有用過。
於輝耐心地把功能給方小魚講了下,挺簡單的,沒幾分鐘方小魚就學會了。
兩人喝了會茶,又聊了幾句,茶室時鐘響,七點了,方小魚站起來,出來不能呆太久,家裡人擔心。
於輝拿起相機,“我送你,你一個小姑娘晚上夜路不安全。”
方小魚沒有推卻,和於輝一起下了樓。
來時方小魚備了錢,要付帳,於輝搶着付。
吳經理更客氣,“你們倆別爭了,霍少交代過,徐同學的朋友都免費,這次霍少請了。”
方小魚不答應,把粉紅包包裡掏出二十塊錢拿到櫃檯上,“吳經理,這茶錢一定要付的,你不收,下次我可沒臉來你們這海市蜃樓白吃白喝的,周圍茶館不多着嘛。”
吳經理更不敢小看人小姑娘,收下,找了二塊錢給她,“錢我收了,貴賓價九價,這你可別跟我推了,不然我這經理都沒得做。”
方小魚沒再推託,大大方方收了二塊錢,“那謝謝了。”說着和於輝一起出了茶室。
門口風鈴叮噹響,“謝謝光臨,歡迎下次惠顧。”
吳經理指着關上的門,“都記着了,這小姑娘下次要來,大家客氣着點。”
方小魚自行車停在海市蜃樓對面的空地上,開了鎖。
於輝也有騎車過來,兩個人正準備走。
一輛香檳色的轎車上走下來一個年輕人,喊,“於輝。”
於輝對人笑着揚了揚手,“我送人呢,一會回來再聊。”
穿着黑色機車服,戴着黑色耳釘,洋氣的年輕人衝着於輝吹了個口哨,笑着進了海市蜃樓。
於輝跨上了自行車,笑道,“海市蜃樓的小老闆,霍少。”
方小魚,“好時髦。機車服,耳釘,挑染的頭髮,整一個青春期叛逆少年。”
於輝很像鄰家哥哥,說話隨意,方小魚和他相處挺輕鬆的,說話也不拘束了。
於輝笑了起來,恩了一聲,“以前家裡人可沒少頭疼他,這小子野的很,也就服厚厚一個,他和厚厚可是不打不相識。霍家在a市可是出名的名門望族,霍少更是霍家最疼的小兒子,一般人可不敢惹霍冬眠這個犢子。當時厚厚在a市時,一直低調着,可你知道,就厚厚那樣,就是想低調也低調不起來,霍冬眠這小子當時可瘋狂了,找上了厚厚要單挑,結果被揍的好慘了,兩個人不打不相識,後來關係可好的很。這不厚厚來了紹市,霍冬眠這小子也跟着來了紹市。南霍北毛,江南的霍家說的就是他們家,江南各地遍佈着他們家的產業,百貨公司,房地產,金融投資什麼都做,那小子來這裡後,家裡就在紹市開了幾家茶樓,供着小子玩呢。對了,小魚,你應該還不知道吧,霍冬眠這小子下週要轉到你們學校去了,也不知道這臭小子會怎麼鬧騰呢。”
方小魚聽八卦聽着樂着,於輝給了這麼一個大新聞,“來我們學校?爲什麼,追徐學長來的,這兩個人難道有基情?”
從大都市一路追到小鄉村,不是有基情,那是有什麼,夢境裡可沒霍冬眠這號人物啊。
“小眠眠。”
“小浪浪。”
方小魚腦海裡腦補了兩大帥哥在一起的畫面,一陣惡寒,冷,腳上踩得用力點。
於輝打開了話閘子,倒豆子似的跟方小魚說了很多事。
這樣到了村口,方小魚笑着問他,“所以你也是從a市跟着徐學長一起過來的。”
於輝笑嘻嘻的點頭,“其實我和霍少還有厚厚,是在a市認識的,大家一起闖蕩過首都,現在厚厚落葉歸根,我們就跟過來一起看看。”
方小魚怔住,這得有多大魅力啊,霍冬眠、於輝纔會放棄繁華的大都市不呆,跟着徐厚浪一起來到了偏遠的小山村。
方小魚再一次歎服徐厚浪的人格魅力,這是引無數少年競折腰啊,厲害了。
到了村口大槐樹下,方小魚剛要跟於輝道別,迎面走來兩個人。
一個他哥,還有一個就是他們談話的那人,徐同學徐厚浪。
徐厚浪穿着藍色的t恤,白色的外套懶懶套在t恤外面,拉鍊沒拉,雙手環在胸前,看着他們兩個危險地眯着眼睛。
於輝下了車,推着過去,笑着招呼,“厚厚,真巧啊,碰上了。”
徐厚浪朝他點點頭,目光幽幽地向她望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