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笑笑這一餐飯吃着一點沒了滋味,張鐵軍一心惦記着回別墅,很快聚餐就結束了。
張玉龍送了張鐵軍回別墅,又送了張玉清和歐陽笑笑到了家門口。
看着緊閉的房門,張鐵軍皺眉,“姐,這些天怎麼都沒見着姐夫,他這麼忙?連爸出來他都沒時間做陪嗎?”
張玉龍突然的問話讓張玉清臉上僵了僵,支支吾吾地道,“爸的事我沒機會跟你姐夫說,他還不知道呢。”
張玉龍心中輕哼,夫妻同蓋一個被窩,張鐵軍又不是今天才回家的,歐陽雲峰能不知道。
他如果不知道,那隻能說明他昨夜沒有回家,一個男人晚上不回家,能去哪裡?
不是這個女的,就是那個女人,又腳趾頭想想也知道怎麼回事。
作爲男人的張鐵軍豈會不懂男人的心思。
說不定姐夫和方水仙那個小娘痞又浪上了,想到兩人翻雲覆水、放浪形骸的模樣,張玉龍的表情就跟吃了屎一樣的難看。
張玉清拿鑰匙開了門,“玉龍,時間還早,要不要進來再坐一會。”
“不了,姐,杏花這兩天快生了,我得早點回去。”張玉龍道。
張玉清怕他問起歐陽雲峰的事,她招架不住,也沒留他,“那你好好照顧杏花,我就不留你了,小心開車。”
甭管親弟弟還是別的什麼人,自己管不住自家的男人,在誰面前都是挺丟臉的。
這兩天張玉清爲了張鐵軍的事也算是煞費心思,緊張的弦一放下,身體還真有點發虛,張玉龍要走,也正和她的心意。
張玉龍沒有立即離開,沉吟了片刻又道,“姐,爸回家的事,你儘早給姐夫提提,你也留個心眼,男人不着家,總不是件好事。”
張玉清面色一變,推着他,“姐知道,你快回去吧,弟媳在家裡肯定等急了,回家給我問聲好,家裡要是缺什麼和姐說,別跟姐客氣。”
“好了,姐,我走了。你們關好門戶。”又對外甥女道,“笑笑,你乖點,多陪陪你媽。”
歐陽笑笑,“好的,舅舅,慢走。”
送走了張玉龍,進門後張玉清把包往沙發上一扔,癱倒在沙發上,金窩銀窩總不如自己的狗窩舒服。
張玉清在沙發上捏捏痠痛的小腿,轉頭看了眼掛鐘,八點了,這時候歐陽雲峰就是在應酬也吃過晚飯了,想起張玉龍說過的話,張玉清道,“笑笑,你給你爸打個電話,就說你外公回家了。”
張鐵軍出事,歐陽家又湊巧破產了,張玉清沒心思也沒精力更是沒膽再管丈夫,可現在不一樣了,老爹回家了,張玉清重新有了依仗,底氣又瞬間回來了。
像弟弟說的該管還是要管的,她張玉清的男人她死也得守住。
男人就是那風箏,女人如果稍一放鬆,手一鬆,風箏就飛走了。
“媽,爸說馬上回來。”歐陽笑笑打完電話說道。
張玉清笑了,連日來的擔憂煙消雲散,果然這世上還是權利最可靠。
接下來,就等着她打臉了。
這段日子所受的委屈,她不能和老公和公公計較,但兩個姑子那裡她就不用客氣了。
這也是給丈夫和公公旁敲山震虎,他們都是明白人,歐陽家要重振家業,依靠的只能是他們張家。
而要靠張家,就必須討好着她張玉清。
想到兩個姑子不得不又跑到她面前伏低做小的,想到又重新奪回家裡的掌控權。
張玉清失去的力氣又回來了,對一旁的歐陽笑笑道,“笑笑,這兩天你也累了,早點休息吧。”
歐陽笑笑可沒她媽這麼高興了,徐厚浪這塊硬肉啃不下來,她就開心不起來。
不過歐陽笑笑不認爲她媽能幫到她什麼,歐陽笑笑輕哦了一聲,滿腹心事地回了房間。
張玉清對着歐陽楚楚房間喊,“楚楚,你這死孩子,媽和姐姐回來了,也不知道出來,還不快出來,給媽泡杯茶。”
沒眼色的孩子,她和笑笑都回來有一會了,也不知道出來,一個人窩在房間,不知道又在幹什麼。
張玉清吼完後,踢拖踢拖的拖鞋由遠而近,“媽,你們回來了,吃過飯了嗎?”
張玉清擡頭瞧着小女兒呆滯的臉,心頭涌起一股火。
“現在都幾點了,你問我有沒有吃過飯,你是不是傻啊?”
明明和大女兒一樣的臉蛋,長在小女兒身上怎麼看怎麼傻氣。
歐陽楚楚並沒有因爲張玉清態度不好,而亂髮脾氣,語氣平靜地道,“媽,那你有沒有給我帶點飯帶回來,我還沒吃過飯呢,肚子好餓。”
歐陽楚楚摸着肚子,她確實是餓了,她媽和姐回來前,歐陽楚楚只吃了幾塊餅乾墊肚子。
“你是三歲,還是五歲,我和你姐在外吃飯,你不知道自己燒口飯吃啊?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死孩子,你說你怎麼這麼懶啊你。”
張玉清滿臉嫌棄,歐陽楚楚辨駁道,“媽,你們沒打電話來,我一直等着你們,沒想到你們回來這麼晚,再說家裡沒有米,這飯怎麼煮?”
這一次語氣裡帶了一點點了小幽怨,張玉清瞪着歐陽楚楚笑起來,“你這麼說,這還是我和你姐的錯了,是我們沒打電話讓你餓肚子了?家裡沒米,你不知道下樓買點快餐,你是豬腦子嗎?你是看着家裡煩心事不夠多,故意噁心我不成?”
張玉清不知道這樣的話說出去有多傷人。
歐陽楚楚面無表情地道,“媽,我怎麼會這麼做。”
又是這張死人面孔,張玉清氣得腦殼兒疼,“你就是這意思。”
歐陽楚楚不說了,她說不說在她媽媽也已經認定了,那再說又有什麼意思,不是爭吵幾句她在家裡的地位就能改變的,歐陽楚楚進了廚房,一番翻箱倒櫃之後,給她找到了一包方便麪,衝了開水泡着。
外邊傳來開門的聲音,是歐陽雲峰迴來了。
客廳很快響起了父母交談的聲音,以及張玉清久違的嬌笑聲。
歐陽笑笑透過玻璃櫃瞥了一眼,她爸不知道說了什麼,引得她媽嬌笑連連的。
很早她就知道,這個家能當家做主的一直是她爸爸,只要她爸願意就不可能哄不住她媽的,她那雙胞胎姐姐也知道,只有她媽編織在自己的夢裡,不清醒,歐陽楚楚譏諷地揚起嘴角。
方便麪泡開了,歐陽楚楚端着面進了自己房間,至於泡不泡茶的,現在歐陽雲峰在,她媽還會在乎這一杯茶嗎?
歐陽楚楚關門的同時,也關掉了一室的歡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