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前方小魚什麼都不能說,說了只會造成她媽的恐慌,一點好處也沒有,她媽又會認爲她得了魔怔,被夢魘逼得分不清現實。
眼前的事怎麼辦?
錢肯定是追不回來了,只能先找到渣爸再說。
方小魚只記得夢境裡經常有人給渣爸打bb機,年後家裡建了新房子後,又裝了電話,不久後,她爸就買了bb機。
bb機一響,他爸總是坐不住的,他爸去哪裡賭,她和他媽是不清楚的,但有一個人肯定知道。
堂屋內,方水仙對着鏡子左照右看,鏡子裡一張白嫩的臉上清晰的印着兩個腫脹的巴掌印。
方水仙看得直皺眉頭,從化妝櫃裡拿出粉餅,在臉上塗了厚厚的一層粉餅。
塗完後,臉上沒什麼起色,還是青紫一片,方水仙一陣懊惱。
這張臉,沒個三天,她都甭想出門。
方水仙越想越氣,把粉底直接往梳妝檯上一扔,嘩啦一聲鏡子應聲而裂。
方水仙的嘴像機關槍一樣,突突亂罵了起來,“個不得好死的臭丫頭。方小魚,老孃詛咒你,出門被車撞死,喝水被水嗆死,吃飯被飯噎死,打雷被雷劈死。”
一口氣罵下來還不過癮,又啊的怪叫一聲。
她姐這是瘋了啊。
方月娥肉看着摔成二瓣的美寶蓮粉餅,被方水仙這種敗家行爲刺激得眼睛紅紅的。
“姐,你有氣,撒就撒,摔什麼粉餅,你這粉餅不要,還不如給我呢。”方月娥伸要去拿,被方水仙對着她的手狠狠一拍。
“你撿破爛的呀,什麼東西都想要,沒出息。”方月娥低着頭,被方水仙罵得一聲不吭。
兩姐妹正吵着,房門突然被推開,方小魚一陣風似的走了進來,方水仙心裡正窩着火呢,這方小魚丫的又發什麼神經,她瞪大了眼睛要罵人。
方小魚已經走到她的身邊,一把扯着她的手臂就往門口走。
“死丫頭,幹什麼,你不要太過份。昨天的帳還沒跟你算呢,你還有完沒完了。”方水仙揉着被扯痛的手臂,氣得跺腳,這丫的不是病了,力氣怎麼越來越大了。
“你再罵。”方小魚警告,“再罵我管不住自己的嘴了。”
方小魚兩字一出口,方水仙急急捂住她的嘴,前一刻囂張的氣焰,就像被淋了一場雨,立時被澆得乾乾淨淨。
方小魚冷笑一聲,喊話,“跟我走。”
方水仙突着兩隻眼睛狠狠瞪着方小魚,要是手上有針線,她能把方小魚的嘴給縫的死死的。
在方月娥一臉驚詫的目下,方水仙悶聲不響地被方小魚拉扯着出了堂屋。
這是她姐?
直到砰的一聲關門聲傳來,方月娥才醒過神來。
什麼情況?
角色對換了嗎?兇悍的老姐在懦弱的侄女面前,就像拔了毒牙的小蛇,乖的很啊。
不正常,絕對不正常。
方月娥一臉狐疑地貼在了門背後。
門外,方水仙一把甩開方小魚的手,“死丫頭,別以爲握着老孃的把柄,你就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威脅老孃,把老孃逼急了,你也得不了好果子吃。”丫的手勁這麼大,疼死她了。
“我爸在哪裡,你領着我去找我爸?”方小魚根本沒把方水仙的怒火放在眼裡,也沒閒心理會方水仙的叫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