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的小丫頭無法無天,拿熱水瓶要砸老太太,這不我媽被氣得都暈過去了。”方國興提起這事怒目切齒。
牛寡婦的目光不由掃向站在病牀邊上的方水仙和方月娥,這兩姐妹蠻橫兇悍可是村裡出名的,牛寡婦自然而然把這禍事想到了兩人頭,看着方水仙和方月娥兩姐妹一臉的興災樂禍。
“水仙,月娥,你們這樣也太不逆不道了吧,怎麼能對你媽動手呢?還用熱水瓶砸親媽?嘖嘖嘖,我嫁過來彎彎村這麼多年,就沒見過你們這樣不孝的親閨女過。”當着方家衆人當場翻了兩個白眼,一臉的嫌棄。
牛寡婦仗着自己公公在村委會裡當了村民委員,平時對村裡人沒少指手畫腳的,譏諷起人來也是村裡的一把好手。
“喂,你瞎說什麼呢。”方水仙氣紅臉跳起來,衝着牛寡婦吼道,“不是我,搞清楚再說話好不好,是方小魚那個死丫頭。”
方水仙吼完意識到歐陽雲峰在場,臉一白,心裡卻是暗暗記恨上了牛寡婦。
死八婆,臭八婆,胡亂瞎說什麼。
牛寡婦聽了方水仙的話一臉的不敢置信,看向陳秀英,“你家小魚這麼大膽?”
陳秀英被牛寡婦看得臉色一紅,羞愧難當,不知道怎麼接這話。
“哎呀,老天啊。”牛寡婦像是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一拍大腿,瞪圓了眼睛,又看看病牀上被氣暈的樊老太婆,差點就沒笑出來,“還有這樣的事。”
一隻弱雞把一隻老虎給打了,哈哈,她快忍不住,得趕緊的走,把這個消息給傳揚出去。
牛寡婦捂住嘴,含糊道,“那個我走了,你們幾個好好伺候老太太。”
普大喜奔的牛寡婦,像是中了彩票一樣,走路都一晃一晃的,
陳秀英擔憂地眉頭,金鳳仙和陳芳晴勾了勾嘴角。
方國興則是一臉的得瑟,只有方國明臉上有些難堪,責怪方國興,“大哥,你怎麼能在牛寡婦面前說咱家的家務事,這多不好。”
“有什麼不好的,難道我說的不是實話,不是小魚這個死丫頭把咱媽嚇暈的。”
方國明無奈的看了方國興一眼,目光在觸及到歐陽雲峰身上時,尷尬地移開了開去。
有外人在,大哥都不知道遮掩一下,方國明在心中嘆氣。
歐陽雲峰完全像個局外人,只專注地開了藥單。
開完藥,起身把藥單交給方家老大方國興。
方國興把藥單往金鳳仙手上一放,“你去配藥。”
金鳳仙拿了藥單,撇了撇嘴,嘴裡碎碎念着踏出了辦公室的門。
另一邊牛寡婦興沖沖地走到衛生所門口,一個不防和方國棟撞了個滿懷。
方國棟現在連家還沒回呢,在路上聽說樊老太婆來了衛生所,就急急趕了過來。
方國棟撿起地上的藥,擡頭一看是牛寡婦,招呼,“大嬸,你也來看病啊。”把藥遞給了牛寡婦。
“我沒病,這藥是我公公的。”牛寡婦拿了藥,笑嘻嘻地看着他,方國棟被她盯得頭皮發麻,有病吧。
“大兄弟,你可真會生。”丟下這麼莫名其妙的一句話,牛寡婦扭着肥大的屁股走了。
方國棟回頭暗罵一句了神經病,返身走進了衛生所的大門。
方國棟面上春風得意,喜氣洋洋,像是碰到了什麼好事,走路也是頭擡挺胸,虎虎生風的。
金鳳仙剛配了藥,湊巧碰到了進了衛生所的方國棟,就把方國棟領進了歐陽雲峰的辦公室。
方國棟也夠倒黴的,還沒樂上幾分鐘,剛一進門,屋內的人都沒有看清楚呢,就被方國興扯着衣領揍了一拳,一旁金鳳仙嚇得手上的藥都掉在了地上,立馬蹦起來,逃得遠遠的。
方國興長得高大威猛,又在部隊當過幾年兵,這一拳頭下去,方國棟差點被揍倒在地。
也是他反應快,抱着頭往旁邊躲了躲,方國興的拳頭纔沒有打在鼻樑上。
男人的拳頭有力,這一拳下去,雖沒正中鼻樑,但方國棟臉上還是被揍了好幾拳。
方水仙和方月娥兩姐妹一見自己大哥的架勢,早就躲得遠遠的。
陳秀英的手緊緊掐在病牀的護欄上,這事要是和方小魚無關,她一早就衝上前去了,哪裡能眼睜睜地看着方國棟捱揍。
室內,方國棟四處逃躥,方國興緊追不捨,大有不痛湊方國棟不罷休之勢。
“大哥,你有病吧,幹嘛湊我,我哪裡惹你了呀。”被莫名其妙揍了一拳,方國興又這麼不依不饒的,方國棟也火了,邊跑邊衝着方國興吼。
“你沒惹我,你女兒惹我了。”方國興說着,又舉起了拳頭。
場面一片混亂,方水仙和方月娥放聲尖叫起來。
方水仙找準時機,身體一軟撲進了歐陽雲峰的懷裡,歐陽雲峰軟玉溫香抱了個滿懷。
“小心。”歐陽雲峰暗呼一聲,大掌扶在方水仙的柳腰上。
方水仙被歐陽雲峰握着的蠻腰酥酥麻麻的,嬌羞地瞥了歐陽雲峰一眼。
方月娥看着方水仙簡直無語,這都什麼時候了,她姐還有這心思。
“你個臭小子,你養的好女兒。”方國興吼聲如雷,不要說辦公室內,門外都有人聽到了。
病牀上的樊老太婆肚子都要笑抽筋了,難得在肚裡稱讚了方國興一句。
在方小魚面前自覺掉了面子了的方國興,這一會有心在方國棟這裡找回場子,對着方國棟又是打來又是罵。
“大哥,好了,你消消火,這是衛生所,歐陽醫生的辦公室。”方國明頭也大了,大哥也不看看這是啥場合,在幾個兄弟中方國明文化程度最高,爲人也最踏實。
方國明這一聲大嚷之下,方國興總算找回了理智,瞪了方國棟一眼,歇了手。
主要還是因爲打的手麻了。
“歐陽醫生,真是不好意思。”方國明代替兄弟向歐陽雲峰抱歉。
歐陽雲峰笑笑,同村的人,其中一個還是女兒好友的父親,他能說什麼呢?只能笑笑了。
“小魚又怎麼了?一個孩子她能闖多大的禍來。”方國棟喘着粗氣,不明所以的看着方國興。
在方國棟的印象中,方小魚還停留在軟包子階段,沒惹事的能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