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大重山,陳水也算是輕車熟路,只用了一日的時間,加之陳水現在也算是大重山的熟人,所以也沒有再遭到拐騙和刁難,很快便來到了小鎮中。
巧的是,陳水遇到的人又是閆森。
閆森從口中得知黎洛有難,同樣心急的他,卻露出一絲難色,道:“兄弟,我真的很願意幫你,但我幫不了你。”
陳水聞言很是不解,道:“這是爲何?你既然願意爲什麼就幫不了了?”
閆森聞言一臉的無奈,回答道:“實不相瞞,因爲大重山有一條禁令,但凡加入大重山的人,終生不得踏出大重山一步。”
陳水心中倍感失落,他失望道:“沒想到還有這麼一回事?”
閆森哀嘆道:“若不是這樣,不然不用你說,我現在就可以跟你去救黎洛,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好嗎?”
“我也實在沒有別的辦法了,不然也不會過來找你們。”
陳水現在很是沮喪,甚至絕望。
但陳水不甘心啊,他仍舊抱有一絲僥倖問道:“難道就沒有別的什麼辦法了嗎?”
閆森猶豫一會,見陳水希冀的眼神,猶豫良久,還是說道:“辦法倒是有,可是從來都沒有人做到過。但凡嘗試這條路的人,都死了。”
陳水追問道:“那到底是什麼辦法?”
閆森回答道:“大重山開創之時,第一任山主便立下了一個規矩,但凡有人可以從寒潭中將開山令取出來,即可號令大重山的所有人,並可廢除更改大重山的所有規矩。”
陳水好奇問道:“不就是入寒潭嗎?有這麼難嗎?”
“有,據說寒潭的水冰寒刺骨,越往下越是冰冷,至於具體有多深,因爲從來沒有人成功過,所以至今都是一個謎。不說遠的,就說在百年以前,有一名觀心境的前輩想要脫離大重山,便挑戰了這處寒潭,下水不到片刻便放棄了。”
陳水心中不甘,道:“可我都來了,總得試一試吧。”
閆森嘆息道:“這哪是你說試就能試的?”
陳水打聽道:“難道說還有什麼附加的條件。”
閆森點點頭說道:“當然啊,只有入山滿十年的人,纔有挑戰寒潭的資格。”
“那你說這麼多不等於白說。”
聞言,陳水頓時想把閆森暴揍一頓。但這時閆森卻說道:“那倒不是白說,如果你能成爲大重山的山主,就有資格挑戰。”
“哦?”
陳水的好奇頓時被勾了起來,問道:“那要怎麼才能成爲山主?”
“首先你得加入大重山才行。”
閆森話音剛落,陳水便追問道:“加入大重山之後呢?”
“但凡加入大重山滿十年的人,都有資格挑戰山主,只要能戰勝便能成爲新任山主,但是以你的情況,顯然等不了十年。”
陳水不耐煩道:“又是十年?你能直接說重點嗎?”
閆森點點頭,接着道:“新加入大重山未滿十年的人,若想成爲山主,需要戰勝所有人才行。”
陳水反問道:“整個大重山的人?”
“是,而且你要考慮清楚,一旦加入了大重山,就沒有退路了。”
“這還真是有點難辦啊。”
面對閆森的提醒,陳水陷入了猶豫之中。
可就在這時,夏宇澤出言道:“答應他。”
陳水聞言,變了異常驚愣,他反問夏宇澤:“大重山上的高手不知凡幾,我拿什麼挑戰他們?萬一失敗了,那就是十年......”
陳水的話還沒有說完,突然感覺眼前一黑。反應過來時,便已經身在第一次見夏宇澤的地方。並且夏宇澤現在代替他迴應了閆森:“帶我去見滄古。”
閆森聞言,總覺得眼前的‘陳水’有些不對勁,總感覺變了一個人一樣,有些陌生。但閆森也沒有多想,而是問道:“你考慮清楚了?”
“不就是戰勝你們所有人嗎?來便是。”
夏宇澤的回答很是乾脆,完全沒有考慮到陳水本人,此時已經徹底懵圈了。
閆森難掩心中的擔心,再次提醒道:“我們大重山一共有兩千餘人,每一個的修爲都不弱,而且先天境以上的強者也有近五十餘人,你確定嗎?”
“還要再重申一遍嗎?”
夏宇澤冷漠地望向閆森,那不容置疑的態度,完全與之前的陳水判若兩人,讓閆森有些反應不過來。可儘管閆森很是疑惑,但他實在想不到,眼前的這個人除了是陳水之外,還能有誰?
“呃,好吧。”
閆森點了點頭,帶滿肚子疑問,領着夏宇澤朝山上走去。
閆森剛說完,陳水忽然又掌控自己身體的主動權,一臉茫然地跟着閆森往山上走。
陳水這一瞬間,忽然想起以前夏宇澤威脅他的那些話,不敢置信地說道:“原來你真的可以不顧我的感受,直接剝奪我身體的控制權。”
陳水的話,引來夏宇澤的反問:“你當朕當時是在跟你開玩笑嗎?”
陳水聞言,心中抓狂不已,他不解道:“就算是,但你這件事怎麼就答應了?這樣我就完全沒有退路了。萬一我失敗了,那別說救黎洛,恐怕到時候連自己也要交代在這裡。”
夏宇澤反問道:“你認爲朕會讓你一直待在這種地方嗎?”
陳水聞言,感覺夏宇澤必定有自己目的,不由好奇道:“那你的意思是?”
夏宇澤緩緩回答道:“萬物生靈皆有自己的道,但凡有違常理甚至反自然的景象,若非人之所爲,必是靈寶作祟。”
陳水驚呼道:“這麼說,寒潭之中有靈寶?”
夏宇澤不確定地回答道:“雖然不確定,但有些靈寶對朕現在的情況有幫助,不管是不是,朕都有必要去看看。”
陳水心中一動,問道:“你說有幫助是指?”
夏宇澤解釋道:“朕的靈魂受損嚴重,需要一些靈物來滋養修復,朕不能光指望着手下能夠找到這個世界的座標,朕也要自己想辦法恢復靈魂,那時或許可以憑靈魂的力量回去。”
“原來是爲了回去。”
聞言,陳水不知爲何,聽到夏宇澤說起回去的事情,有些莫名的傷感,他問道:“可你這麼厲害,你靠自己去找不是更好?”
夏宇澤解釋道:“你不明白,來到這個世界之後,朕的靈魂無時無刻都在受着這個世界的排斥,這也是朕一直沒有離開你的原因。”
陳水大致明白了緣由,問道:“所以只有在我體內,你才能避免被排斥?”
“對,所以這件事與你無關,到時候你只管全力配合即可。”
夏宇澤顯然不想透露太多,語氣頓了頓,隨後道:“如果真是靈寶,對你踏足通靈境也有很大的益處。”
“我明白了。”
陳水聞言,心中疑慮盡解。
沒多久,陳水便見到了滄古。
滄古看到突然到來的陳水,心中也有些驚訝,在看到閆森滿懷心事的模樣,心中便已經猜到,陳水此次到來,必定不簡單。
“見過山主,在下此次前來是...”
陳水不想耽誤時間,便打算開門見山。然話還沒有說一半便被滄古打斷,道:“陳水兄弟您請坐,你我坐下詳談如何?”
“多謝山主款待,但......”
“坐下說!”
陳水有意婉拒直奔主題,然而這時,滄古又再一次打斷了陳水的話,並伸手示意陳水坐下。陳水見狀,無奈只好應允了滄古的要求。
見陳水坐下,滄古這才滿意的點點頭。
“上次匆匆一別不過數日,沒曾想這麼快又見面了。”
滄古笑了笑,不急不緩地爲陳水斟上一杯茶水,道:“真的是讓在下既感到意外又感到驚喜啊。”
“山主,我此番前來,是有一事相求。”
陳水一想到要跟滄古說挑戰他位置的事情,總覺得有些難爲情。
“但說無妨。”滄古無所謂地回答道:“若是能夠幫到朋友,我滄古自然樂意之至。”
陳水暗吸一口氣後,擡頭道:“我想加入大重山。”
滄古聞言,臉色當場一僵,也不知道在那一刻,滄古想了一些什麼,但很快恢復如常,打探道:“凡是加入大重山的人,不是犯過事的罪人,就基本是一些鬱郁不得志的人。而以你的情況顯然都不是,又怎麼會想到加入我大重山呢?不知你可否知道加入大重山的規矩?”
陳水回答道:“此事閆森已經告知於我。”
“看來你已經想清楚了。雖然不知緣由,但你若真心加入,我尊重你選擇。”
滄古聞言,見陳水心意已定,無奈笑了笑,說道:“明日我會安排你入山的事宜。”
陳水一聽要等到明天當場就急了,直接拍桌反駁道:“我等不了明天,如果可以,現在就要加入。”
滄古很是不解道:“你爲何這麼急。”
陳水直視滄古,神情嚴肅道:“因爲我要挑戰你的位置。”
滄古聞言很是錯愣,表情甚是精彩。如果不是感受到陳水眼神中的那份認真,他都還以爲陳水是在開玩笑。
滄古雖不知陳水爲何要這麼做,但滄古明顯感覺此事背後,陳水另有隱情,或是不想拖累陳水,或是不想讓陳水今後因此而後悔。
滄古大氣迴應道:“我破例讓你先挑戰,若是你能成功,我再爲你行入山儀式,若是失敗,亦可選擇離去。”
滄古的話,震驚了閆森,也讓陳水感到非常意外。
陳水不是那種不知好歹的人,當下拜謝道:“如此,多謝山主。”
滄古道:“陳水兄弟,你去山腳處等候,當聽到山中響起第五道鐘聲之後,方可往上走,我會在山巔等你。”
“陳水告退。”
陳水點點頭,毫不猶豫地轉身朝山下走去。
等陳水走後,滄古朝閆森說道:“閆森,你去敲鐘。”
閆森吞了吞口水,弱弱地問道:“大哥,真的要敲嗎?這刀劍無眼的,搞不好還是會出人命的。”
滄古沒有回答,反而詢問道:“陳水之所以這麼急,恐怕是爲了寒潭中的開山令而來吧?”
閆森乾咳道:“大哥你是怎麼知道的?”
“這麼急挑戰我的位置,除了開山令還有別的原因嗎?”
滄古望向閆森,自信道:“如果我猜得不錯,應該與黎洛有關吧?”
閆森見狀,苦笑道:“果然什麼都逃不過大哥的眼睛。”
滄古見自己的猜測沒有錯,便解釋道:“我作爲山主不能違背大重山的規矩,而按照正常的流程,對於陳水而言太耗時間,最好的辦法敲鐘五響,或許會傷到陳水,但至少陳水還有退路。”
閆森明白滄古的用意之後,也接受了這一說法去敲鐘去了,但不由擔心起陳水的安危。
“但願這些傢伙見到陳水之後,別下手太狠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