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來,擒殺於我的。”
當得葉涼此語,於嘴中吐出時,那龍酆、煙凝以及奇玄三人皆是眼眸一閃,似是被說中了一般,凝神不言。
看得此景,單猛神色微變後,以緩和氣氛般的言語道:“葉涼少爺言重了,三位將軍乃王爺親信,更是明理之人,怎會無緣無故來擒殺...”
他那話還未說完,龍酆便直接沉語打斷:“他說的沒錯,我們的確是來擒殺於他的。”
“什麼?”單猛面色再變,道:“爲什麼,龍酆將軍?”
“哼,爲什麼?”奇玄冷哼道:“爲什麼,單猛將軍,難道心中不知麼?”
這...
就在單猛眉頭微皺,有些不明間,葉涼主動道:“因爲,我擅自入主於王府之內,行主人之事。”
的確,雖僅待了兩日,但是葉涼又居住於王府之中,又帶着單猛踏滅武鳳門。
如今更是坐於大殿正位,還在單猛的主張下,間接利用了王府的探子,來查探假玄天的下落。
這般種種,倒的確有些鳩佔鵲巢,入主爲王之感了。
“呦,看來,你小子還不蠢。”
奇玄昂首傲然道:“既然如此,你是打算主動下獄,等着領罰了?”
“不打算。”葉涼平靜而語。
“你知錯,卻不願受罰,難道說,你是真的打算入主王府了?”奇玄不由眼眸微凜,語調變得低沉。
聞言,龍酆、煙凝二人亦眼眸凝落於葉涼之身,似想等待他的答案。
“首先,我並未打算入主於王府,其次,我於王府內的所言所行,皆爲王爺許可,並無半點僭越爲主之意。”葉涼道。
“笑話。”
奇玄冷語道:“王爺早就離開王府,你的所言所行,怎可能是王爺許可。”
於他之語,葉涼並未回語,僅是轉眸看向單猛。
單猛看得葉涼的目光,快速反應而過,聰明的踏前拱手道:“三位將軍,王爺臨行前,有於末將交代過,若葉涼閣主前來,可讓他入住於王府之內,且可隨意走動。”
“是麼?”奇玄注視着葉涼的黑眸,透着點點戾氣:“那王爺可有交代過,讓他能夠隨意坐在王座之上,且還可隨意調動我九江王府的探子?”
“交代過。”單猛肅然道。
奇玄聽得此語,眉頭一皺後,轉而看向單猛,道:“單將軍,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單猛知道。”單猛昂首挺胸。
“既然知道,那你爲何撒謊?”奇玄質喝。
“末將並未撒謊。”單猛道。
“混賬!”
奇玄周身玄力潮涌而出,臉面厲色盡起道:“你覺得,本將會相信你,王爺臨走之時,有留命於你,任憑他於調動王府大軍,並隨意落座於王爺之位麼?”
的確,君震天離開前,並未於包括單猛在內的衆人,說過此等言語。他所交代只是禮待葉涼,以及那似乎頗爲重要的木盒。
因此,之所以會讓葉涼如此做,完全是單猛知道了葉涼身份後,按照葉涼的身份,主動所爲。
因爲單猛知道,若是君震天知曉,亦會同意他如此做的。
所以眼下雖面對奇玄的質喝,單猛依舊是不卑不亢,堅定道:“此事,的確是王爺吩咐,單猛不敢妄言。”
“你!”奇玄氣悶一語後。
他眼眸裡點點殺意透散,玄掌微握的凝看向單猛,牙關緊咬道:“單猛,我看你是被蠱惑了人心了,竟然敢假傳王爺之語。”
“本將若不打醒你,如何對得起王爺,對得起震天軍!”
他說着,便欲伸出玄掌,對着單猛一掌拍去。
“且慢。”
就在奇玄擡手欲打時,那煙凝陡然伸出手,握住了他的手腕,道:“我覺得,單猛並不像在誆騙我等。”
“煙凝,你竟然相信他這胡言?”奇玄眼眸微睜的看向煙凝道。
“我瞭解單猛的爲人,他並非胡言之人。”
煙凝放下那玉手,水眸凝看向那神色堅定的單猛,道:“我信他。”
“你!”
奇玄氣的一拂袖,直接轉而看向龍酆道:“龍酆大哥,此事你怎麼看?”
“以單猛的爲人,和今日之表現來看,他應當未說謊,不過...”龍酆巧妙的觀察着,單猛和葉涼的神情變化,道:“此事可大可小,等王爺歸來,我還是會問個明白。”
“到時,若是真便最好,若是假...”
他看着那神色依舊未有變化的單猛:“我定會治你之罪。”
“末將遵命。”單猛肅然應言。
“行了,都不問罪了,還遵什麼遵。”
奇玄有些氣悶的揮了揮手,道:“還是直接辦正事,把那王爺留下的木盒,拿出來吧。”
木盒?
單猛一愣後,道:“三位將軍,有帶鑰匙前來?”
“我等前來,問罪只是其次,主要還是想打開王爺留下的木盒。”煙凝嬌容如水,透着煙雨之韻:“畢竟,王爺離開太久,我等着實有些擔憂...”
“所以,想打開木盒,看看其中,會否有王爺留下的線索,能供我等,尋得王爺和諸位將軍的下落。”
顯然,他們雖對葉涼不滿,但對君震天是真的極爲忠心,可說是時時刻刻,替君震天着想了。
“末將明白了。”
單猛點了點頭後,看向葉涼,詢問道:“葉閣主,此事你可有意見?”
“開吧。”葉涼平靜道。
在他看來,君震天的離去,着實有些蹊蹺,且時間又長,讓人不安。
所以,以防萬一,的確是該打開那木盒,看看裡面會否有重要的信息。
“好,那末將,這便去將那木盒取來。”
單猛恭敬應語後,便匆匆行離此地,以去取那木盒。
片許後。
待得單猛重歸此地,那散步於外的言鳶、淺笙等人亦盡皆回到了大殿,而對他們的到來,單猛倒並未刻意迴避什麼。
他直接將那雕刻精緻,且有三個鑰匙孔的木盒,擺放於葉涼身旁的木桌之上,道:“此木盒,便是王爺所留。”
說着,他轉身看向那龍酆三人,道:“接下去,便有勞三位將軍打開了。”
聞言,龍酆凝看了眼,這通體看似無華,但卻可輕易隔絕玄韻的木盒後,手中鑰匙顯現,直接踏前,將其鑰匙放入那孔中。
有了他的帶頭,奇玄、煙凝也皆未猶疑,手中鑰匙顯現後,便是踏前將那鑰匙,放入了那鎖孔之中。
‘嗡...’
隨着這三把鑰匙的放入,那本樸實無華,如普通盒子無異的木盒,陡然透散出一股玄妙無比,足可籠罩整個大殿的浩瀚光耀。
得以頗退了那靠近木盒的,葉涼、奇玄以及龍酆等人。
“咔...咔...咔...”
待得良久之後,光耀散去,那木盒的三把鑰匙,竟是自己有靈般,主動輕轉而起,一直緩緩轉至那關鍵之點,得以開啓了那木盒。
隨着那木盒的自主翻開,一紙信書和一隻看似裝着物品,由金絲雕綴的小布袋,直接映入了衆人的眼簾之中。
“這...”
衆人看得此景,皆是有些微愣,似未想到就只留了這兩件物品。
而後,倒是那奇玄率先反應過來,並似頗爲猴急的踏步上前,直接拿出那信紙一觀。
這一觀,亦是觀得他神色驚變,瞳孔陡然一縮。
煙凝看得奇玄如此模樣,不由黛眉一蹙,邊上前拿過他手中信紙以觀,邊責語道:“你是看得什麼了,竟然露出如此驚恐之...”
態...
她那後面的話,還未吐出,整個人便如那奇玄般,櫻桃小嘴微張的驚愕愣神,久久難言。
“嗯?”
龍酆看得素來冷靜的煙凝,都露出了此等之態,心中略有訝異間,直接踏步而過,來到煙凝的身旁共觀。
結果,他的這一觀,雖未如煙凝和奇玄那般,但卻也是眉頭微皺,神色有些波瀾。
如此三人皆是如此,那本還靜等的單猛,亦有些忍不住,踏步而過,以凝神共觀。
至於上官璃、淺笙以及言鳶等人,雖一樣好奇,但他們知道,這是九江王之物,非他們這些外人可輕觀。
所以,他們並未胡亂上前,僅是靜靜以等待着單猛等人公佈。
而在他們等待間,那踏步而過的單猛,看得那紙上所留之語,竟也是神色陡變,雙眸震顫激盪。
良久後,他纔是緩緩擡首,神色略顯複雜的看向葉涼,久久未言。
隨着單猛的擡首而望,那龍酆、煙凝以及奇玄三人,亦是在稍緩過心緒後,緩緩擡首,以那審視且複雜的目光,凝看向葉涼。
似想看透什麼,又想看通什麼。
好一會兒後,還是那奇玄,率先反應,以那漸漸透散出點點寒芒的雙眸,凝看向葉涼,沉語道:“你是自己受死,還是我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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