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那一刻,不知是因爲林風的不住吹拂,吹得那沙子進了眼眸,還是因爲何,葉涼那始終深邃冰冷的黑眸,僅是騰起了點點霧氣。
透出了點點紅潤。
看得這一幕,那坐落於樹枝之上,搖曳着小腿,似輕靈俏皮,只留笑顏於面的小姑娘,直接扔過一個果子,給其後。
她那小臉蛋上,虎牙微露,一抹小小的壞笑淺浮,老神在在道:“看來,我們的小葉子,很想我呢。”
“你這丫頭...”葉涼看得還是那麼調皮的她,忍不住一笑後。
他咬了口果子,故意道:“相對來是,我還是更想你的果子。”
“哼。”
那小姑娘粉鼻一哼,似氣悶的扭轉過蔥首,不看葉涼的香腮輕鼓道:“就知道你不會想我,早知道,就不來找你了。”
“傻丫頭...”
葉涼眼眶微紅,喜極而泣般的淡笑道:“我怎麼可能,不想你。”
似是被他這話語給戳中了心底軟處,那小姑娘的粉鼻一酸,潮潤的水霧,瞬間瀰漫於她那水汪汪的黑眸之中後。
她再也忍不住心中酸楚,直接於那樹上跳下,跑至那葉涼的身前,直接撲到了他的懷中,邊小手不疼的捶打的着他,邊肆無忌憚的哭了起來:“你個大木頭...”
“臭葉子...你爲什麼,不知道來找我,爲什麼...你知道,我那時一個人,有多怕麼,你知道麼...”
她粉手不住的錘着,淚水難止:“都怪你,都怪你...”
一旁,上官璃看得此景,忍不住上前解釋,道:“鳶兒,你錯怪小涼了,他又找過你的,甚至是這一次他有一半的原因就是...”
上官璃那話語還未說完,葉涼便對其搖了搖頭,示意其不用再說。
而後,他似寵溺的輕拍着她的玉背,溫柔道:“嗯,都怪我,怪我沒能照顧好你,沒能去找到你...”
聽着他那半點不推責,反倒主動攬責於己身的話語,那小姑娘漸漸頓住了哭泣後。
她邊緩緩於葉涼的懷中出來,邊伸手抹去臉蛋之上的淚水,以止不住的嘟囔道:“真是的,你這萬年大木頭,什麼時候,亦變得這麼煽情了...”
“害得我大哭不說,連本來想好罵你的話,都給哭忘了。”
‘噗嗤...’
上官璃、淺笙以及歐陽楚馨等人,聽得她這小大人言語,皆是忍不住掩嘴輕笑出聲。
那上官璃更是忍不住莞爾笑語:“我看,你不是忘了,而是捨不得罵了吧。”
“哼。”
小姑娘似不願承認般,徹底抹盡嬌容上的淚水,粉鼻輕哼,道:“我纔不會不捨得罵這笨蛋小葉子呢。”
她香腮輕鼓的看向葉涼道:“還有你,別以爲,我真的不生氣了,我氣可憋的多着呢。”
葉涼看得她那假裝生氣的模樣,白皙的面頰之上,淺笑浮現,伸出手揉了揉她的蔥首,溫雅柔語:“歡迎回來...”
“言鳶。”
他這一語,很輕很平,卻飽含了他那對她的無數思念、極深之情。
聽得那似可感受其心的言鳶,好不容易止住淚水的眼眶,再度霧氣騰起。
不過,就在此時,一道極爲不適時宜的羞憤、冷哼之語,卻是陡然傳進了二人的耳畔,攪了他們的相逢:“哼,我當是哪來的野丫頭...”
“如此沒有教養的隨便亂扔東西,原來,又是你這廢物的人。”
那似好不容易理清身上髒物的瞿茵茵,咬着銀牙,面透怒意的看向葉涼和言鳶,道:“當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羣分,狗以狗合!”
面對她那粗鄙之言,葉涼正欲開口,那言鳶便率先轉過身,道:“喂,老婆婆,你是不是單身久了,說話竟然那麼毒舌。”
似是戳中了瞿茵茵的痛處,她眼皮輕跳,銀牙咬的‘咯咯’作響,道:“你剛纔,喊我什麼!?”
“老婆婆啊,不然還喊什麼。”
言鳶似絲毫不在乎瞿茵茵臉色漸漸的陰沉,撇了撇嘴道:“那要麼喊你毒舌老婆婆?反正,你說話的確挺毒舌的,還沒我家阿鴿說話好聽。”
“老婆婆!”瞿茵茵咬牙切齒的重複了一語後。
她那看向言鳶的目光,似要將其吞吃了一般,恨意濃濃:“你說的對,我非但沒你哥說話好聽,我還會宰了你這小賤種。”
“哎,等等。”
就在瞿茵茵怒而欲動時,那言鳶伸出小手,老神在在道:“在你要宰我前,我希望,你明白一件事,我剛纔說的是阿鴿,不是阿哥...”
“阿鴿是我養的一隻流浪犬的名字。”
‘噗嗤...’
聽得言鳶這看似一本正經的解釋,那在場的一些女子,甚至一些男的都是有些忍不住的輕微悶笑,笑瞿茵茵如此老辣之人,竟然被言鳶這孩童給戲耍了。
聞言,那瞿茵茵亦更是羞怒之意升騰而起。
她玉手捏的泛白,嬌軀似氣得發顫般,嬌胸起伏的對着言鳶,咬牙道:“小賤種,等我將你擒下的時候,我看你,還能不能那麼伶牙俐齒!”
話落,她那嬌軀直接縱身而出,對着那言鳶擒殺而去。
唰...
眼看得那瞿茵茵掠殺而來,葉涼麪色一變,正欲踏前將那老神在在,依舊站於原地不動的言鳶,護住之時,一道黑影直接掠至了那言鳶的身前。
並對着那射掠而來的瞿茵茵,轟拳而去。
嘭...
下一刻,拳掌相交,恐怖的玄潮,瞬間於那相接之處,直接轟蕩而出,轟得那去勢凌冽,似不可阻的瞿茵茵直接倒射而去。
於地間劃出一道又深又長的劃痕之後,才堪堪穩住身形。
看得這一幕,莫成翁等人看着那擋於言鳶身前,體軀魁梧,古銅色的胸膛敞露而開,氣息雄渾浩蕩的中年男子,不由皆是眼光一閃:八陽神皇!
與此同時,那穩落而住的瞿茵茵,緊握着那發麻的素手,玉面陰沉的似可滴出水來般,凝看着那道忽然出現的神秘男子,沉語道:“閣下是什麼人...”
“爲何要插手我等之事!”
“我不知道你等是誰,我只知道,誰都不能傷她。”魁梧男子語調深沉而霸道。
“嗯。”
言鳶聽得男子之語,不由滿意的點了點蔥首,老神在在的拍了拍他的體軀,道:“大個子,乾的不錯,姐姐我這次沒白/帶你出來。”
大個子?姐姐?
葉涼看得那並未開口反駁,似理所應當受之的魁梧男子,不由暗暗咧嘴:堂堂八陽神皇,就這樣被言鳶喊大個子?當姐姐?
最重要的是,這八陽神皇還一副心甘情願的表情,這真是...
此時此刻,縱使是早已熟識言鳶的葉涼、上官璃等人,都是不知該說什麼了。
“哼,不知道我們是誰,你亦敢隨便動手,你當真是好的膽子。”
那煙兒直接踏前一步,倨傲的冷哼道:“我告訴你,我等是天域瞿家的人,縱使你是八陽神皇,亦非你能惹得起的。”
“識相的,你乖乖退去,否則,別怪我等不客氣。”
“天域瞿家?”魁梧男子似想起什麼,道:“便是那瞿雲女帝的後人麼。”
“不錯。”
瞿茵茵見對方能知曉瞿雲女帝,不由傲然昂首,自得感油然而生,道:“本小姐,正是那瞿雲女帝的孫女,瞿茵茵!”
“若是這樣的話,倒的確有那麼幾分麻煩。”魁梧男子隨意道。
瞿茵茵並未細究他那話語的深意,只覺得他已然生出忌憚,倨傲之意更甚道:“不知者不罪,你若是現在退去,那我可不計較你剛纔的過失。”
“不然...”
“不然什麼不然。”言鳶直接接語打斷:“本小姐告訴你,今天,不是你等讓不讓我走了,而是本小姐讓不讓你們走了。”
她說着,對着那魁梧男子,道:“旱猛,把這些人統統給我揍一遍,尤其是那個老妖婆...”
她不顧瞿茵茵的氣怒,撇了撇嘴,道:“竟敢欺負我的小葉子,我若不打她,我以後還怎麼帶小葉子出來混。”
聞言,旱猛直接踏步而出,橫肉叢生的玄拳緊握而起,周身玄潮卷蕩而出,聲如洪鐘般沉語道:“爾等可有聽明?”
“若聽明,是你等自己來,還是我親自動手?”
嘶...
這傢伙,竟然還真的要聽這小丫頭的話,揍天域瞿家的人?
在場衆人聽得此男子的話語,不由皆是齊齊倒吸了口涼氣,心頭激盪。
“哼。”
陡然的冷哼之聲響起,那鐵骨老怪莫成翁,直接於人羣之中踏步而出,攔擋於瞿茵茵的身前後。
他周身雖不及男子霸烈狂猛,但玄韻絲毫不弱於其的陰骨玄力,卷蕩而出,卷得那長袍盡鼓,髮絲飄揚的沉語道:“閣下是以爲,我瞿家無人在此,你便可放肆了,是麼?”
“戚,說的好像瞿家很了不起似的。”言鳶不屑輕哼了一語後。
她踏前一步,踏至那旱猛的身旁,水汪汪的眸子裡玄妙無比的紫虛紋路,陡然凝實而現間,額間一道如藤的詭異紋路,隱約浮出,道:“我倒要看看...”
“你天域瞿家,能拿我等如何!”
這是...
莫成翁看得言鳶眼眸裡的紫虛紋路,以及她那雪白額間,若隱若現的玄紋,面色陡變:紫虛神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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