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空之上。
當樓向然聽得葉涼那,看似平靜卻透散着無邊霸戾的言語時,他那面頰之上,並未起半點波瀾,僅是神色輕蔑的吐出二字:“無知。”
顯然,在他看來,葉涼不過就是和魏喆等人一樣層次的人,一個無用的下位神皇,所以,他半點都未將其的霸道言語,放在心上。
畢竟,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他碰到這種,不知天高地厚,敢於他叫囂的人,不在少數。
他若任何一個人,都要當真,那他的心,得多累?
“嗯...”
葉涼於樓向然的輕蔑之語,不悲不喜的回語道:“你的確,挺無知的。”
聞言,那本還替葉涼慶幸,覺得葉涼僥倖逃過死劫的衆人,不由再度神色難看,暗暗咧嘴:這傢伙,當真是想找死不成?難道他真的以爲,樓向然不會殺他?
在許多人看來,樓向然能夠輕視葉涼,把葉涼當成看不上眼的螻蟻,不與之計較,便是天大的幸事,葉涼應該見好就收。
可結果呢?
結果葉涼非但未‘聰明’的收斂自身,反倒還主動的再次挑釁樓向然。
如此,不是愚蠢的找死,又是何?
玄陣之上,那陳憲、黃月琪等人,也是在此時神色輕蔑的瞥了眼葉涼:哼,真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找死傢伙,看你待會怎麼死。
果然,那本還忽略葉涼的樓向然,在聽得葉涼這,再度的爭鋒之語後,點點殺意,終是於眸而升。
他道:“你馬上便會知道,誰無知。”
話落,樓向然猛地掠空而下,整個人化爲一道凌冽的,似連空間都因此而割裂的寒光,對着葉涼襲殺而去。
葉涼眼看得樓向然殺伐而來,整個人卻是彷如未見般,靜靜地站於原地,一動不動。
看得此景,衆人皆是面色微變,心中波瀾四起:這傢伙,莫不是被嚇傻了吧?竟然站在那裡動都不動?
而在衆人心起波瀾間,那樓向然亦是瞬間襲殺至葉涼的身前,並以那透散着凶煞之韻,化成掌刀的玄手,對着葉涼狠劈而去,冷聲而語:“死。”
對此,葉涼眼眸陡然一凜間,那袖袍之下,蓄力良久的金漆玄拳,猛地爆發而出,裹挾着那連空間都是震碎的爆發力,對着樓向然的掌刀,轟拳而去。
“嘭!”
下一剎,拳掌相交,那看似素來無可擋的樓向然,竟然破天荒的被那狂猛的一拳,轟得爆射而開,於那半空之上,退劃出一道頗長的距離後。
堪堪穩落。
而反觀葉涼,卻好似個沒事人般,半步未退的站立於原地,磐石不動。
“這...”
看得此景,衆人皆是面色陡變,神色難信:他竟然,擋下了樓向然的一擊?!
而且還似乎是...
他們看了看那退的頗遠,又看了看那巋然不動的葉涼,微微嚥了口唾沫:佔了上風?!
一旁,那敗傷於地間的魏喆,更是雙目大瞪,一臉難以置信的看着此景,呢喃顫語:“這...怎麼可能!”
要知道,和樓向然勉強算得上,交過手的他,是非常清楚,樓向然的實力是多恐怖的,而眼下葉涼竟然能夠在與樓向然對轟上,佔得上風。
他怎能不驚駭?
其實,此時此刻別說是他,縱使是左安、陳憲以及凌樂謠等人都是眼眸微閃,似有些沒有料到,葉涼竟然能夠在正面硬憾中,未敗落於樓向然。
一時間,衆人對葉涼那如螻蟻般的看法,不由轉變而去。
而在衆人心驚間,葉涼感受着玄拳之上的疼麻之意,那看向半空之上樓向然的眼眸,終是微凝而起,心語:“不愧是鬼夜靈族後輩妖孽,這戰力,的確不俗。”
身爲迎戰之人,他非常清楚,他轟退樓向然並不像衆人看得那般簡單。
事實上,此時的他,所站之地四周,那被黃沙所掩蓋的舊石板,已然盡皆被那恐怖的玄力,給震的崩裂而開,無一完好。
也就是說,他之所以能轟退樓向然而不動,並非是他力量勝過樓向然很多,而是因爲他強行將力量,硬接而下,鎮引於地間了。
而葉涼這麼做,也是爲了更好的毀去,樓向然在衆人心目中,除左安與苗夢靈二人外,不可戰勝的‘神話’,破去衆人心中的恐懼。
“你...”
半空之上,樓向然看得那,擋下自身一掌刀的葉涼,終是收斂起了輕視之心:“是叫葉涼吧。”
面對他的問語,葉涼並未回言,僅是不悲不喜的靜靜站立,以等待着樓向然接下去的言語。
“我如果記得無錯,你應該不是紫虛一族的人。”樓向然見他未言,繼續道。
“所以?”
“所以,你如果願意主動退去,那我可以不計較你剛纔的所作所爲。”
樓向然主動說着,那神態裡的傲色雖有收斂,但那語氣裡,卻依舊不自覺的夾雜了一點傲意。
不過,饒是如此,衆人也已然頗爲佩服葉涼,竟然能夠讓樓向然,稍有退讓了。
只可惜,於樓向然的所謂退讓,葉涼卻似乎並不給面子。
他道:“你似乎,弄錯了一件事。”
“何事。”
“現在,不是你計較不計較的問題,而是...”
葉涼微擡首,深邃的黑眸,泛起凌冽的寒光:“我要不要放過你的問題。”
嘶...
衆人聽得他這平靜,卻是霸道至極的言語,不由皆是齊齊倒吸了口涼氣,心中波瀾潮涌:這傢伙,是真的囂張!
半空之上,樓向然在聞得此語後,眼眸之中下意識的掠過一抹殺芒。
他俯視着葉涼道:“看來,我的一時良善,變成了你自傲的資本了。”
“既然這樣,那接下去,我便讓你明白...”
他伸過那,有着軟甲輕覆的玄手,互相捏了捏,神色冷漠道:“在我眼中,你的確是個麻煩人...”
“但也僅此而已!”
嗡...
當得最後幾個字,於樓向然的嘴中吐出,一股極爲恐怖的黑邪玄力,瞬間於他那體內,如潮水般席捲而出,卷繞於身軀八方。
令得那周遭空間,都是微微塌陷...
恐怖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