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霸道而殺機凌冽的話語,於這洞天內,幽幽傳蕩,震入葉蓿凝等人的心頭。
旋即,寧桃再度跪下身,道:“葉涼少爺,既然你願意回去了,那你一定要救救袁盛,他被呂玉鳳抓了,生死不明。”
“你一定要救救他。”
那淚眼婆娑的哭泣求語,看得衆人心顫,亦能看出她對袁盛的深深情意。
“起來吧。”
葉涼緩緩將其扶起,道:“袁盛曾與我出生入死,他的事我絕不會坐視不理。”
“謝謝葉涼少爺。”
寧桃感謝一語後,她似想起了什麼,道:“對了,還有,珂兒姐姐的墓冢不知被誰給挖了,棺材裡面的屍體不見了。”
她素手緊揪,恨意陡升:“我若猜的不差,也定是那呂玉鳳所爲。”
“呂玉鳳!!!”
葉涼眼眸微凝,殺意暴涌:你還當真夠歹毒的,爲了逼我前去,竟然連一死人都不放過!
在他看來,當年呂玉鳳截殺他時,就想將趙珂兒分屍,是他拼死相護。
此等情況,或就給呂玉鳳造成了一錯覺,認爲葉涼深愛趙珂兒,以趙珂兒來誘葉涼,必能成功。
想及此,葉涼手中輕劍一震,直接將那劍身震斷,森冷吐語:“你往昔做的孽,此次,我要你百倍奉還!”
“葉涼哥。”
一旁的葉無痕看得他那睥睨天下的浩蕩氣勢,陡然吐語道:“你果然與以前不一樣了。”
被他這一語驚醒思緒,葉涼收起手中斷劍,道:“行了,現在不是說此事的時候,我們立馬啓程,回北涼王府。”
葉蓿凝聞言黛眉微蹙道:“但是涼弟,神尊不在,衆上尊又無法做主,你未經允許,又如何下的了山?”
“我從未想過,此次要經過允許,才下山。”
隨意一語,葉涼麪色肅然:“家裡有難,豈可再拘泥於這些小節。”
“走吧。”
說着,他便打算徑直離去。
“涼弟。”
葉蓿凝一把拉住了他,道:“你可知,你如此走了,後果是什麼!?”
那或許,連逐出師門,都可能是輕的了。
若擎皇宮之人再從中作梗,那命都不一定能保了。
這就是爲何,葉蓿凝知曉這些事情,卻掙扎久久,不敢輕言的原因,畢竟,這可能付出的代價,太大了。
“無論後果是什麼,我都無法坐視不理。”葉涼雙眸泛起寒光:“人生在世,該還的恩義,就該還。”
“該報的血仇,就當報!”
那堅定之色,令得葉蓿凝等人皆是動容。
言鳶看及此,老神在在的點了點蔥首,道:“我支持你。”
“嗯。”
葉涼輕點了點頭,似想起了什麼,轉而對着葉蓿凝問道:“姐,你剛纔說,三哥深受重傷,快不行了?”
“是的。”
葉蓿凝美眸裡,泛着幾縷悲傷:“祖父已多方尋人治療,亦找了不少的玄丹妙藥,可惜都回天乏術。”
她素手輕放於粉脣,似忍着哭泣之聲,道:“三哥說,他在你幼時答應過你,要替你尋一世間最美的嬌娘,親眼看着你成親娶妻。”
“此次出門,他未替你尋回美嬌娘,更未能親眼看着你娶親,他心有不甘,所以...”
話語微頓,那清淚終是止不住於她的玉面上,滑落而下:“他想等你回去,將他這一生的東西,都交於你,當做你以後娶妻,他給你的賀禮。”
“三哥!”
葉涼忍不住閉上了眼,任憑淚水於眼中溢出。
回憶四溢。
那是幾個頑劣孩童,對着幼時體虛多病的葉涼,扔着石子,嘲諷而語:“你這個廢材,這個身負妖龍的煞星、瘟神,你離我們遠點。”
那些人砸着,哪怕是砸的葉涼狼狽倒地,傷痕累累,都無半點同情。
其中一名似領頭,年紀頗大的女孩,一腳踩在他的身,趾高氣揚的指着他,惡毒咒語:“就你這一輩子都娶不到女人的廢材,也敢撞本大小姐的玉體。”
“看我不打死你。”
說着,她便接過身後孩童遞來的石頭,要朝着葉涼砸去。
啪!
就在此時,一道身影陡然飛掠而過,狠狠一巴掌抽在了那女子的玉面之上,打的那女子都是飛掠而出,重重的跌落於地。
而後,那道身影踏前一步,衝着那羣頑童,凌冽喝語:“再不滾,我要你們的命!”
“是葉延,北涼王府的天才葉延...”
似被葉延給嚇了住,那羣孩童在扶起那女孩後,倉皇的逃竄離去。
葉延看得他們離去的身影,緩轉過身,將那狼狽不堪,破皮溢血的葉涼扶起,關心道:“涼弟,你沒事吧?”
“沒事。”
葉涼咬着牙,忍着痛搖了搖頭後,他似忍不住問語,道:“三哥,他們說,我是廢材,是煞星,以後都娶不到妻子,這是真的麼?”
“傻瓜,怎麼會。”
葉延笑揉着他的頭,道:“三哥答應你,以後三哥一定爲你找一個,這世間最美的美嬌娘,做你的妻子。”
“真的麼?”
“嗯,真的...”
...
思緒緩緩歸攏,葉涼回念着那此身所殘留的記憶,深深的吸了口氣後,他任憑那流淌而出的淚水,滴落於地:幼時的一句戲言,你...
竟然一直銘記於心!
啪嗒...
淚水落地,濺起水花,顫入他心。
隨着淚水肆虐而起,他雙眸緩緩變得堅毅:三哥,我定救你!
一念至此,他看向葉蓿凝等人,道:“姐,你們等我一會兒。”
陡然一語落,葉涼無半點猶豫,轉過身朝着那石室內走去,去取那一朵已然盛開的清肌玉蓮花。
片刻之後,當得葉涼從那石室內出來之時,葉蓿凝等人依舊站於原處等待。
只不過,她們的身邊多了一人,黑蘿!
“涼弟。”
葉蓿凝看得葉涼出來,亦是喜悅的上前,道:“剛纔我已與蘿奶奶說了家中之事,蘿奶奶答應我們離去了。”
於她之語,葉涼正欲出言,那黑蘿卻是率先淡漠出語,道:“你可以走,但交出清肌玉蓮花。”
這一語,亦是令得葉涼心頭‘咯噔’一顫。
他強忍着心頭波瀾,道:“黑老...”
“你不用解釋。”
黑蘿冰冷打斷他的話語,道:“那清肌玉蓮之上,有我下的印記,外人一動,我便可知曉。”
“而那石室,除你師父與我和水之謠外,無任何人可踏入半步,那般除了你拿了,還有誰!?”
那話語堅定,已然斷定是葉涼所爲。
呼...
重重的呼了口氣,葉涼陡然後退兩步後,他對着黑蘿極爲恭敬的施了三禮,請求道:“黑老,三哥待我恩重如山,情意深厚,我不能不救他。”
“還望黑老心善,讓我將此蓮帶回,救三哥的性命。”
那話語低微,甚至爲了葉延都有了幾分乞求之感。
“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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