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涼眼見得,這看似風度絕世,儒雅無雙的男子,出現於葉府上空,並出言而問,不由心中重重的鬆了口氣:終於來了...
他感慨着,松下那一直緊繃的神經,直接踏步而出,對着半空之中的男子,拱手道:“在下葉涼,參見無殤城主。”
的確,眼下之人,不是旁人,正是葉涼送了信物,趕來尋他的風無殤。
而葉涼之所以,敢如此肆無忌憚的殺人,也是因爲,他篤定見了信物的風無殤,會來得此地。
只不過或早或晚罷了。
“你...”
風無殤俊秀如玉的面頰,輕垂,眼眸似審視般的凝看向葉涼,道:“便是葉涼?”
“是的。”
“那件寶物,便是你所贈?”
風無殤顯然極爲聰明,沒有直接言是信物,而是轉而與淺笙等人所言一般,說是寶物。
“是的。”
葉涼點了點頭。
“那你隨我走吧。”
風無殤見葉涼點首承認,輕吐一語後,便欲拂出玄力,以包裹住葉涼,將其帶離此地。
不過,他那手纔剛剛擡起,那孔謙言便直接踏步而出,攔阻道:“且慢!”
面對他的攔阻之語,風無殤瞥了他一眼,神色淡漠道:“有事?”
“風城主。”
孔謙言踏步而出,對着他恭敬的一拱手道:“非在下特意要攔阻於你,實在是,你要帶走之人,乃是殘殺我洛水門弟子的窮兇極惡之徒,所以...”
“與我何干?”風無殤直接冷語打斷。
聞言,孔謙言等洛水門之人,皆是神色難看,似未料到,風無殤竟然會孤傲到此等地步,完全不給孔謙言半點顏面。
看得此景,齊久淵踏步而出,頗爲謙卑的對着風無殤施了一禮後,拱手道:“風城主,謙言素來性子耿直,之前打斷風城主之舉,也實屬無心,還望你莫要介懷。”
“齊久淵,你無需來這一套,有什麼事,你直說吧。”風無殤依舊孤冷而語。
聽此,那綺麗絲、郭源生等人,不由暗暗咧嘴:看來,這風無殤並不似外表那般儒雅、有風度,反倒極爲孤傲。
而在他們心起波瀾間,齊久淵則似是習慣了風無殤的冷傲般,面頰未有半點不悅的波瀾,依舊謙卑有禮道:“此子,乃我洛水門中人...”
“涉嫌殘殺同門師兄,所以,我等需要將他帶回洛水門調查,以聽候諸長老發落。”
“哦...是麼?”風無殤投眸向葉涼,道:“你殺了你的師兄?”
“是的。”
葉涼直言承認。
孔謙言、範書婷等人聽得他承認,皆是心中一鬆,畢竟,有風無殤護着葉涼,他們還真怕葉涼死不承認。
“爲什麼。”風無殤再度問語。
“因爲,他要殺我。”葉涼直言而語。
“混賬!”
孔謙言踏步而出,出語道:“我等趕到之時,明明是你在殺他!”
於他的喝語,風無殤僅是淡漠的瞥了他一眼,便是再度對着葉涼道:“可有證據?”
“我可以替主人作證。”綺麗絲聽得此語,直接站出道。
有了她的站出,韓辰也是踏步而出,肅然道:“我也可以。”
“哼,你等都是他的人,所言豈能信。”孔謙言不屑冷哼。
“那老夫的呢?”
浮世景反問一語後,他看都不看那,神色稍顯難看的孔謙言,對着風無殤一拱手道:“不知老朽的話,風城主,可願信?”
“以輩分言,景老乃是無殤的長輩,既是長輩所言,無殤自當信。”風無殤語氣裡,難得的少了幾縷孤傲,多了一縷溫雅、謙卑。
顯然,他對浮世景這等,曾經威名赫赫,且極重情義,一直忠心於葉家的老輩分之人,還是頗爲敬重的。
“那...”
浮世景見風無殤出堅定的信任之語後,直接轉而看向齊久淵道:“齊長老可願信?”
“景老德高望重,你之言,久淵信之。”齊久淵禮貌而語。
看得這一幕,範書婷的嬌容不由難看到了極點,銀牙暗咬:該死,這老頭竟然還當真有着背景?
她現在有些後悔,後悔當時沒有先殺了浮世景這個老不死,導致如今這危局。
不過,後悔歸後悔,她卻不敢站出來言語,畢竟此時站出來,就等於心虛、不打自招。
而就在範書婷心起波瀾間,浮世景見齊久淵出語後,也是神色平靜的點了點頭,道:“好,既是如此,那便由老夫,來與你等,言一言,此事的來龍去脈...真相使然...”
此語一落,他再未猶疑,直接便是將他所瞭解的前因,以及孔湛等人到底府邸後的所作所爲,盡皆言語了出來。
其中,他不露痕跡的着重講了,孔湛、範書婷等人,殘虐於他和綺麗絲、韓辰二人之事。
整個言語的過程,他未有半點添油加醋,但卻就有此等能力,勾起衆人對孔湛劣行的怒意,對葉涼鎮殺孔湛的漸漸理解之心。
所以,待得浮世景說完,那原本還站於孔謙言這邊的衆洛水門總門長老,紛紛開始轉而偏向於葉涼,覺得葉涼剛纔所行能夠理解,是個有血性之人,都會行之事。
“齊長老。”
風無殤神色平靜的看向下方的齊久淵,道:“現在,你覺得,還要懲處葉涼麼?”
面對他的問語,齊久淵似瞭然般的點了點頭,道:“若一切當真如景老所言,那葉涼並無大過,無需帶回總門處置,只要東脈的諸位掌教、上尊自行稍加懲處便可。”
“可是,齊長老...”孔謙言似顯然有些不甘心。
“行了,謙言。”
齊久淵打斷道:“我雖理解你喪子的心情,但對便是對,錯便是錯。我等身爲洛水門長老,自當以身作則,公正而行,不可徇私而爲。”
聞言,孔謙言雖有不甘,但是看了看那,半空之上的風無殤,終是將這股怨氣,給嚥了下去。
他清楚,現在這種情況,他若還要強行尋葉涼麻煩的話,那風無殤絕對會出手,而風無殤若出手,他無半點勝算。
甚至可能,連葉涼的衣角都未碰到,便隕死於風無殤的手中了。
“來人...”
齊久淵眼見得孔謙言憋氣而下,不由直接轉身,看向按範書婷、郭源生等人,道:“將範書婷、郭源生等逆徒,帶回洛水門,聽候諸位長老發落!”
“是。”
那跟隨而來的幾名洛水門弟子,直接踏步而出,來到那垂頭喪氣的郭源生等人身旁,拉過他們的手臂,打算將他們擒回洛水門總門,以行懲處。
對此,那同樣在列的範書婷眼眸怨恨的瞥了眼浮世景,心中毒語:該死的老頭,你等着,只要我不死,總有一天,我會弄死你,還有那葉涼廢物!!
她想着,似暫時不打算掙扎的跟隨那,洛水門弟子迴歸總門。
畢竟,在範書婷看來,只要不死,那一切都還有希望。
然而,就在範書婷、郭源生等人於那些洛水門弟子的帶領下,朝着齊久淵等人走去,似要跟着齊久淵等人歸回洛水門總門時...
葉涼那身影陡然走出,攔阻而語:“慢着!”
孔謙言眼看得葉涼,似鬧幺蛾子般,再度站出喊語,似有些氣悶道:“葉涼,你還想做什麼?”
面對他的氣怒不甘之語,葉涼似並未理會、在乎,他僅是目光冰冷的看向那範書婷,道:“誰都可以走,但她...”
“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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