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涼!?”“涼兒!?”
眼看得這道身影揹着光,踏至殿內,站至衆人之前,在場衆人亦是紛紛驚愕出語。
尤其是那葉烈更是激動的從座位之上,站了起來,那激動的模樣,就差老淚縱橫了。
如此在衆人目光的注視之下,葉涼無半點氣弱之態,緩緩穿過人羣,走至葉烈的身前,恭敬躬身施禮道:“涼兒,晚歸,還望祖父見諒。”
“回來便好,回來便好。”
葉烈踏步上前,將其扶正,激動的望着他那似經歲月打磨,而脫了稚氣,變得沉穩的面頰,出語着,那蒼老的臉頰之上,盡是發自內心的笑意。
葉涼感受着他那發自內心的熱切,亦是心頭微暖,道:“祖父,不僅是我,姐姐也回來了。”
在他的話語之下,那緊隨而至的葉蓿凝亦是穿過人羣,走至那葉烈的身前,施了一禮後。
她看得葉烈那比之前蒼老的面龐,紅潤着眼眶關懷道:“祖父,你老了。”
“不老,不老。”
葉烈伸出手一左一右,抱着這離家許久的孫兒孫女,欣喜含淚:“祖父還能看得你們嫁夫娶妻,生孩滿堂呢。”
看得這親和感人的三人相逢之景,那葉無峰、葉珠芳等人亦是心頭潮涌而起,紛紛上前,加入其中,關心而語。
那一瞬,倒是難得的有着家人的和睦之感。
只不過,這和睦,僅片刻,便是被那受了葉鴻指使的章傅雄給打破。
只聽得,那章傅雄看得人羣之中,似如衆星捧月的葉涼,收起佩劍,陰陽怪氣道:“既然葉涼少爺和蓿凝小姐盡皆歸來了,那亦剛好。”
“便趁此,將此事給徹底拍板了吧。”
那話語說的極爲不適時宜,連得那些底下將領,都是皺眉不悅,似對章傅雄此舉,厭惡至極。
“章傅雄,你別太過分了!”
葉沐嶸跨前一步,喝語道:“葉涼哥和蓿凝姐才歸,你便逼語於他,是何意?”
他哪能聽不出,章傅雄是想讓葉涼二人親口答允母親改嫁之事,如此連兒女都答允了,那亦無人可反對了。
可若當真如此,那葉涼和葉蓿凝的顏面,非但盡掃於地,那其人品,亦是會受人詬病,言其有高攀賣母之嫌。
此舉,可不謂爲,歹毒至極。
“哼。”
面對他的喝語,章傅雄似半點都不放於眼裡,冷聲道:“葉涼少爺和蓿凝小姐,本就是此次事件相關之人,讓他於此事拍板又有何錯?”
“你!”
就在葉沐嶸氣了一語,想要踏前再度反駁之時,葉涼伸出手將其攔了住。
而後,葉涼白皙的臉頰之上,掛着似和煦至極的淡笑,故作不解道:“不知,章將軍想我拍板何事?”
章傅雄看得他笑着問語,還以爲其是畏懼自己生府初期的強悍,昂首道:“自然是葉涼少爺生母改嫁之事!”
“哦。”
葉涼了然般的點了點頭後,他手託下顎,似思肘着什麼,問道:“若我印象不差,章將軍,似乎是近兩年剛進的血賁軍,而且已經貴爲血賁軍統領了吧?”
章傅雄聽得葉涼這反長了他志氣的問語,不屑的瞥其一眼,回語道:“不錯,我現貴爲血賁軍第二軍團,狂虎軍的第三大隊的統領!”
“嗯,倒是平步青雲。”葉涼意味深長的說了一語。
“葉涼少爺別在和我打馬虎眼。”章傅雄毫不給面子道:“我們現在在商量的,可是事關北涼王府存亡的大事,容不得你扯開話題!”
“不急。”
笑着擺了擺手,葉涼再度問道:“對了,我記得,剛纔章將軍說,只要我母親改嫁,章將軍願以死明志,是麼?”
雖不知葉涼突然問此,是何意,但章傅雄還是傲然回道:“不錯,只要大夫人,能以大局爲重,改嫁七皇子莫雲歌,我願以死明志!”
“嗯,章將軍不愧是忠義之士。”
如此誇讚了一語,葉涼看向那頭都快昂上天的章傅雄,道:“那麼,章將軍,可以動手了。”
這一語,亦是說的章傅雄以及在場衆人,皆是困惑。
旋即,章傅雄眉頭一皺,道:“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
葉涼聳了聳肩,擡手示意道:“章將軍不是要以死明鑑麼?我只不過是給你這個機會而已。”
“動手吧。”
那話語說的平淡,可那葉無峰、葉烈以及那跟隨而入,靜立於一旁的水之謠等人,卻是聽出了那深藏於冰層之下,翻滾滕濤的冰冷殺意。
面對葉涼的逼迫之語,章傅雄面色鐵青,道:“我說的是,倘若大夫人能以大局爲重,那我可以爲此以死明志,而非胡亂自盡。”
“嗯。”
葉涼點了點頭,道:“我們明白了,你以死明志了,那我母親應該會考慮以大局爲重的,動手吧。”
“涼弟。”
葉蓿凝還以爲葉涼是要答允母親結親一事,亦是急着出語,可卻是被葉涼伸手攔了下來,傳音道:“姐,你放心,這傢伙,根本不敢死。”
他瞥了眼那葉鴻等人,道:“他們就是受葉鴻的指使,集體逼迫而已,更何況,我說的是考慮,並非當真。”
聞言,葉蓿凝亦是暗暗放下心來,不再言語。
與此同時,章傅雄於他這一語,亦是反將道:“如此,葉涼少爺是同意此婚約之事了?”
“我同不同意,與現在的你無關。”
葉涼看向他道:“等你死了,我就會告訴你,你想要的答案了。”
那話語說的刁鑽,亦是令得章傅雄面色難看。
不說這想要的答案,是什麼衆人無法知,就說其都死了,那要這答案,還有何用?
想及此,章傅雄臉面難看異常,有些騎虎難下的扯語道:“這事,還是有待商議。”
“怎麼?章將軍是打算不守信了?”
葉涼反問一語後,他老神在在,道:“我血賁軍將領,竟還會有不守諾言,貪生怕死之輩?”
“如此...”
話語微頓,他眼眸微微變得冰冷,殺伐吐語道:“你又有何資格,做我北涼王府的血賁軍!?”
“你!”
章傅雄被其說的臉面漲紅,語塞難言。
“你什麼你!”
葉涼踏前一步,於寒鐵冰地一載,凝鍊出的深冷徹骨的霸道氣勢,由身而散,逼迫道:“我就問你,你動不動手!?”
“倘若你不動手的話...”
“我不動手,你想如何?”章傅雄忍着那無端的懼意,反駁道。
嗤,不動手是麼?
葉涼白皙的嘴角扯出一抹冰冷的弧度後,他眼眸一震,雙拳陡然一握,身形迅疾閃出。
“啪!”
下一剎,那章傅雄瞳孔都來不及一縮,葉涼那裹挾着滕濤玄力的冰寒之手,已然扣上了他的脖頸。
並將其高高舉起,森冷吐語道:“那我便親自送你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