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幽古寺前,往昔舊恩仇,今朝...
共清算!
當得蒼穹之上,葉涼將李芸溪的左手廢去,並暴退以躲避她那致命襲殺時,一道聽似輕平,卻漸漸震顫此地衆生...
震得那蒼穹戰慄,大地哀鳴,得以佛悲、蒼生懼的森寒笑聲,忽然悠悠傳蕩而起:“哈哈...哈哈哈哈...”
那笑聲詭異,似裹挾了千萬載的幽怨、憤懣,以及那濃濃的悚人殺意。
“這...”
那本還激鬥着的衆人,聽着這令人悚然的恐怖笑語,皆是停下手中戰戈,朝着那聲音所傳之地,所望去。
甚至,連得那蒼穹之上,本搏命而憾的葉涼、李芸溪二人,都是皺眉而起,忍不住對着那笑語之地,凝看而去。
只見得,在那裡,身穿佛袍的劉智玄,似是聽得了什麼驚天笑話般,不住地笑着,笑得那眉眼出淚,笑得那體軀不住震顫,得以...
久久未停。
“前輩。”
那一直被淺笙壓着打,打得傷痕累累,悽慘狼狽的戚殤,邊警惕着那因笑而頓身未攻的淺笙,邊故作關心的問道:“你怎麼了?”
面對戚殤的問語,劉智玄仿若未聞般,依舊自顧自的笑着,直到笑得衆人腳底發寒,眉頭皆皺後。
他纔是稍稍收斂那笑聲,冷笑呢喃:“我說,爲什麼,你能夠那麼瞭解我的脾性...爲什麼你的玄韻與他有幾分類似...”
“爲什麼,你的名字會和他一樣...又爲什麼,你這拼命隱藏的劍意,還是有那麼幾分熟悉之韻,讓我辨出,原來...”
轟...
浩蕩的玄力瞬間如海潮般,席捲而出,卷蕩於蒼穹,劉智玄任憑那佛袍激盪,猛然擡首,以凌冽無匹的深眸,凝看向那半空中的葉涼,一字一頓道:“你就是葉涼!”
“就是他!”
他那語調肯定,充斥着無邊殺意。
那離其近的人,僅僅在這恐怖的殺意下,就有些生不如死之感。
葉涼看得劉智玄此態,心頭不由下意識的‘咯噔’一跳,眼眸深處掠過一抹波瀾:該死,終究還是被認出了。
他心中暗咬牙,但那表面卻是波瀾未起,看向那劉智玄,意味深長道:“我本就是葉涼,這一點,我從未隱藏。”
是啊,他的名字,不就是葉涼麼?大家都知道啊,這有什麼好反應那麼大的?
戚殤、段欽雷等人被葉涼這一語,微微帶偏,似有些不明白劉智玄此語何意。
唯獨那沫鹿、李芸溪等寥寥幾人,似是有看出幾許什麼端倪般,蹙眉思肘而起。
“哈哈哈,到得現在,你還想和我咬文嚼字,來彎彎繞繞麼?”
朗笑一語,劉智玄那所謂佛眼死死地凝視着葉涼,眼皮猙獰而跳:“葉涼!我的好‘摯友’!”
什麼!?這神皇和葉涼是摯友?
衆人被劉智玄的話語,弄得一驚後,忽然又反應過來:不對,是反話,可是,也沒道理啊,這葉涼才二十來歲,又怎可能與這百載已過的神皇,有舊怨瓜葛?
而且,看這情形,還是如此深的舊怨。
半空之上,葉涼手持染血輕劍,神色淡漠的俯視着劉智玄,不言不語,似是等待着他的下文,又似是已然懶得出言辯解。
“你怎麼不說話?我們舊友相見,不應該又無數的話要說的麼?”劉智玄似已然陷入了瘋狂:“你說啊,你說啊...”
唉...
葉涼看得劉智玄那已然不人不鬼的模樣,回念着初見時他那非凡之態,不由心生感慨,道:“你執念太深...”
“哈哈,你果然還是和以前一樣。”
劉智玄忽然笑了一語,打斷了葉涼的話,道:“以前的你,亦是擺出這麼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來教訓我...”
“但可惜,現在,不是以前了...”
他對着葉涼猛地一揮袖袍,揮出一浩蕩的玄力,凝裹着那神皇威壓,籠鎮於葉涼的體軀之上,將其禁錮而住,面露獰色道:“現在的你,沒資格,站於高處,教訓我。”
“你只能...”
劉智玄眼眸一瞪,那籠於葉涼體軀之外的神皇威壓,陡然裹挾着那山海之力,將葉涼整個人如流星般,瞬鎮壓於地,鎮的那石板龜裂、碎石四起後。
他目透兇光,死死地凝視着下方那單膝被鎮,得以用輕劍苦苦強撐的葉涼,咬牙切齒道:“跪在本佛面前,於本佛,磕首認錯!”
“孰是孰非,孰對孰錯,你到現在,還不明麼?”葉涼咬着血牙,苦苦撐持。
“明!我怎能不明。”
劉智玄面目猙獰:“我時時刻刻,都明白,我要折磨死你!”
話落,他猛地拂出那佛袍,得以拂出一道極爲匹練的玄力,轟蕩於葉涼的面頰之上,轟得葉涼那苦苦撐持的整個人,直接口吐鮮血的於空飛掠而起。
並於半空之中,一個飛轉後,狼狽的跌落於地。
震起點點塵埃。
噗...
體軀受創墜地,葉涼那整個再度承受不住,得以一口鮮血,噴涌而出,濁染於地。
嘭嘭...
然而,他還未如何緩過神,那劉智玄的第二道、第三道...一道又一道的匹練玄力,已然接踵而至,並毫不留手的狠狠轟蕩於葉涼的體軀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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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得他口吐鮮血,整個人不住地掠空、墜地,反覆而動。
得以血染晴天、塵飛大地。
淒涼無雙。
‘嘭...’
當得那最後一次墜地而下,上官璃、淺笙以及那似關心的沫鹿等人終是反應過來,忍不住欲上前時,那被轟墜於地的葉涼,頭也不擡的傳音道:“都別過來!”
“這是我與他的事,我自己能解決。”
他清楚,如今劉智玄已然陷入癲狂,若她們過來,只能死!
有了葉涼的傳音,那上官璃、淺笙等人雖是極度擔憂,但終究是緊揪着素手,忍在了原地。
臺階之上,劉智玄看得那遭受重創,狼狽異常的葉涼,似心中暢快的獰語道:“葉涼,你知道麼?我等這一天,足足等了百載,百載了!”
他緩緩伸出手,凝看向自己的玄手,道:“我本以爲,此生,我再無機會報仇了,卻沒想到...”
唰...
他猛地轉首,雙眸如實質般的射出兩道邪光,凝看向那地間似欲爬起的葉涼,道:“老天,竟然給了我這次報仇的機會,將你送到了我的面前...”
“以給我復仇!”
嘭...
此語一落,他玄拳猛地一握,握得那浩蕩的神皇威壓,鎮於葉涼體軀之上,將其震的體軀一沉,口吐悶血的傷上加傷。
如此重傷被鎮,葉涼那撐持於地的染血玄拳緩緩緊握間,其不顧嘴角淌血,低垂着頭,對着那劉智玄,道:“堂堂佛子,衆生佛陀,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你...”
他猛地擡首,雙眸凌厲的看向那站於古殿前,身後的大殿內,金佛矗立的劉智玄,質問道:“對得起自己,對得起蒼生,對得起...”
“我佛麼!?”
“哈哈,我如何對不起我佛了?”劉智玄微微側身,看了看那大殿內的金佛,戲虐道:“我若對不起它,又如何能夠讓它看上這麼一場好戲?”
他瞥看向那已屍血蘊養的清香,面目陰邪:“又如何能夠用這等上好的清香,拜祭他百載?”
唉...
葉涼聽得劉智玄這等瘋魔之語,心頭悲嘆一聲,道:“你已魔入骨髓,沒救了。”
“救!?”
眼眸煞芒乍起,劉智玄猛地轉首,凝看向葉涼,面目猙獰:“你憑什麼和我說救字?若不是你,害得我心結難解,我的境界,便不會一直死困於上位神皇,久久不能突破!”
“若不是不能突破至開陽神皇,我便不會踏入邪道,鑽研各種邪法來尋求突破,而使得我在突破成一陽神皇之時,佛心與邪法相沖,導致我魂軀不穩...”
“在突破開陽未多久後,便是生機潰散,命喪九泉...”
他一句句的說着,將自己不擇手段的各種行事,盡皆歸咎到了葉涼的身上,瘋魔異常:“所以...”
“這一切的一切,皆爲你害!”
劉智玄猛地伸出手指,指向葉涼,目光透煞:“你又有什麼資格,和我提‘救’字!?”
“這怎麼感覺,像是強把錯責,壓於旁人的身上。”一名男子似是下意識嘀咕了一語。
唰...
他這語剛落,那劉智玄便猛然轉首,以那凌厲的目光,望向他,望得他體軀崩裂、四散,得以骨沫染血,鋪灑於地。
嘶...
看得此景,衆人皆是齊齊倒吸了口涼氣,面色陡變:這神皇,已經瘋了。
瘋到在明知是錯的路上,一錯再錯,永不回頭。
“看來,瘋魔的你,今天...”
地間,不知何時已然起身,並單膝鎮地,以劍撐軀的葉涼,不顧身上淋漓鮮血滴淌於地,垂着首,對着那劉智玄道:“是非殺我不可了。”
“你這麼一說,我倒是不敢殺你了,畢竟...”
劉智玄嘴角挑起一抹邪異的戲虐弧度,看向那下方的葉涼,譏諷道:“你的身份可不一般,有那麼多人庇護着你呢...”
“就是不知道,今天...”
他面色陡然一沉,猛地揮出一金光佛掌,揮的那金佛掌,凝聚懸浮於葉涼頭頂,得以目露獰色,語調陡沉,道:“又有誰能救的了你!是那老不死的和尚...”
“還是你那族人,還是你那...”
他神色一凜,令得葉涼頭頂之上那金光佛掌,猛地下墜而下,對其天靈蓋轟蕩而去:“好多管閒事,喜歡裝孤冷、清高的狗師父、賤/女人!”
啪...
似是被這最後一語刺激了心神,葉涼那握劍的手,陡然緊握,握的那玄手泛白間,雙眸裡的赤金紋路,瞬間被黑色玄紋,取而代之。
吼...
緊接着,一股似如海潮般的恐怖黑色玄力,瞬間於葉涼體內席捲而出,繞卷於蒼穹之上,凝化爲一頭似龍眸看觀星辰古今,龍爪可裂天地山海的邪煞黑龍。
得以裹着似可那震懾萬獸千妖的悠悠龍吟,將那下墜而來的金佛玄掌,轟得崩碎而去。
化爲漫天星點,飄散於空。
“這是...”
劉智玄看得眼前這雖垂着首,但氣息已然變得邪煞,且周身透散着凶煞、霸戾的邪黑玄潮的葉涼,神色陡變,心頭激盪:“神皇之力!?這...”
“怎麼可能!”
就在他心中難信間,那手握輕劍,垂首苦撐的葉涼,緩緩擡首,以那雙似可洞穿天地亙古的星辰黑眸,凝視着劉智玄,張開那獠牙微顯的淡脣,道:“就憑你剛纔那一句話...”
“今天...”
他眸透兇光,一字一頓道:“你必須死!”
感謝隔壁老妖的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