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辰,神清閣外。
此刻的白洛水、段綾湘以及元燼等人盡皆站於一塊玄妙的塔石之前,這塔石共有八層,似是對應着神清閣的八層。
眼下這塔石之上,前五層都有着葉涼的名字漂浮其上,似是代表着通關而過,但是那飄蕩着於第六層的玄光,卻一直若隱若現。
始終未徹底凝成,顯然是葉涼未過得第六層。
“哼,廢物就是廢物,前面通的那麼快,又有何用?”葉嵐娟蔥鼻輕哼道:“現在都半個月了都未能過第六層,更別提第七層了。”
本來她和元燼等人還以爲白洛水給葉涼放水了,使得葉涼一路上直通第五層,結果,就在他們打算髮難的時候,卻是發現,葉涼似乎停在第六層並未上去。
而在他們靜下心觀察間,卻是發現葉涼這一停就直接停了半個月,如此便是打消了他們的猜疑,使得他們繼續凝神以待了。
“葉嵐娟你嘴巴放乾淨點。”
琴沁清眸裡凌冽之氣流轉而起:“倘若你再於他出言不遜,別怪我不客氣!”
“怎麼?難道我有說錯麼?”
反問一言,葉嵐娟素手輕疊於小腹,輕揚螓首,傲慢而不屑的說道:“一個想拜師,卻連拜師考驗的第一關都闖不過去的人,不是廢材,還是什麼?”
葉嵐娟!!
就在琴沁眼眸一凜,似欲怒然動手時,那負手而立的太耀率先沉語道:“究竟是不是廢材,我想得結局出來才知曉。”
“嵐娟小姐早早妄下定論,到時若非此結局,豈不是代表你目光短淺?不會識人?”
“太耀,你!”
葉嵐娟素手一握,嬌容盛着怒意的看向太耀。
看得這一幕,虔無用眼咕嚕一轉,似頗爲奉承的出語道:“太耀上尊此言差矣,廢材並不一定是看結局的。”
“畢竟,就算此子當真通過七層,贏得此結局,可他若花費的時辰是一載,乃至數載,如此還能證明他不是廢材麼?”
“哈哈,若是這般,那隻能證明,他是廢材中的廢材。”
一名站於葉嵐娟身後,着淡青色華貴長袍,眉眼清秀,有幾分玉面書生之感的男子,放肆笑語道。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葉嵐娟此次隨行的一名管家,柳哲霖。
“我等說話,何時輪到你一僕役插嘴。”君震天負手而立,那浩蕩的鳴天之音直接朝着那柳哲霖傳蕩而去,似要將其震飛。
唰...
不過,他那如水波般蕩去的玄音,還未蕩至那柳哲霖的身前,那葉嵐娟便直接一拂素紗袖袍,化去了那玄音。
而後,她看都不看君震天一眼,昂首哼語道:“我葉嵐娟的人,何時輪到那些不相干的外姓之人來教訓了!”
“難道,身爲僕從,胡言亂語,不應當教訓麼?”琴沁語調清冷,率先吐語。
“哼,胡言亂語?”葉嵐娟不屑哼語:“我倒覺得,他說的句句屬實,葉涼就是那般沒個數載出不來的廢材。”
面對她的高傲之語,黑蘿不露痕跡的將那欲怒的琴沁按下,吐語道:“老身倒覺得,葉涼應當不需幾天,便可出來了。”
“哈哈哈,幾天?”
柳哲霖聞言忍不住放肆的大笑道:“我可是聽說,那守第六、第七層的是洛水門天武榜上靠前的強者,就憑這廢物,也想幾天出來?”
他似有些欲捧腹而笑,道:“這不就是在癡人說夢嘛。”
要知道,他和元燼等人一樣,雖然不清楚白洛水究竟安排了哪些人。
但是後兩層安排的人是天武榜上的高手,且其中一名還似是與葉涼有着過節的遲昂,這件事,他們是知道的。
亦是因爲這,他們才未多在乎白洛水第一關安排的是哪些人。畢竟,阻礙葉涼的人無需多,能夠有一兩個便足夠了。
而從眼下看,葉涼事實的確不知是被遲昂還是被誰阻在了第六層。
如此,柳哲霖又怎能不自信嘲笑?
“沒辦法,某些人,便是這般喜歡做夢。”葉嵐娟不屑的瞥了眼黑蘿、琴沁等人。
“是麼?”
琴沁側轉過身,雙眸凌冽的直射葉嵐娟,爭鋒而語:“那倘若,葉涼當真幾天內出來了,你又如何?”
“哼,倘若他出來了,我便當衆於他道歉,並收回我剛纔那‘廢材’二字,不過...”
葉嵐娟話鋒微轉,她緩轉過身,與琴沁對峙而立,道:“要是他出不來,你又當如何?”
“怎麼,你是要與我一賭了?”琴沁道。
“難道不行嗎?”
葉嵐娟吐了一語後,她不待琴沁回語,便直接低頭看了看自己的素紗袖擺,故意陰陽怪氣的激語道:“當然了,倘若沁武女皇不敢的話,那便當我沒說好了。”
“好。”
琴沁似是被葉嵐娟激起了鬥心,氣勢凌然的點首道:“那我今天便與你一賭!”
“好。”
似就等着琴沁這一語,葉嵐娟眼眉微動,眼皮輕跳,似帶着嫉恨之色,死死的盯着琴沁,半咬牙切齒道:“要是幾天內,他出不來。”
“那本尊便要你當柳哲霖三個月的下人...”
她清眸透着毒芒,激語道:“那種任打任罵,都得聽話的卑/賤/奴婢,你可敢?”
她之所以這般做,是因爲她一直以來,好結男子,且繁多而雜,導致名聲在一定範圍內,有些微差。
後來,葉嵐娟爲了挽回名聲,便選了個自認爲聰明的方法,那便是少與外界男子勾搭,而是將一些模樣俊秀的男子,以當她管家的名義,帶於身邊,爲她所把玩。
只不過,世上終究無不透風的牆,後來還是有那麼幾分傳出去,其中就有當面撞破過她與男/寵親密的琴沁。
當時琴沁因葉嵐娟選擇與下人親密的地方是在葉涼曾住地,便當衆發怒於她,並指責過她水性/楊花,不知羞恥。
此事過後,她非但爲瑤止以及沒落的葉帝族人所指責,還受到外人詬病許久,導致葉嵐娟耿耿於懷到今天。
所以現在抓住機會,她便想將仇報回來,而且是狠報。
想及此,葉嵐娟那看向琴沁的玉眸裡透着陰毒,心中恨意升騰:“哼,你不是覺得我和下屬偷偷相結,是下作、低/賤,毫無廉恥之事麼?”
“那麼現在,我便要你成爲我下屬的玩物,如此,我看你還如何清傲的起來!!”
畢竟,她怎麼說都是其下屬的主人,而一旦琴沁答應,淪爲其下屬的玩物,那她便是琴沁主人的主人。
孰優孰劣,一眼可辨。
“葉嵐娟,你這賭法,未免過了些吧?”君震天皺眉道。
“哼,要麼不賭,既然賭了,那自當賭的大些。”
葉嵐娟哼聲道:“倘若我輸了,我一樣願意給沁武女皇爲奴爲婢。”
說着,她不待君震天、白洛水等人開口,便直接盯眸向琴沁,挑釁道:“怎麼樣,琴沁,你可敢?”
“好,我答應你,不過...”琴沁清面透着孑然傲意,凌然無雙:“我不要你做我的奴婢,我要你做葉涼的奴婢,三載任勞任怨的奴婢。”
“且待他出來,你還要先向他磕頭道歉,如此...”
她螓首輕揚,氣勢懾人:“你可敢?”
聰明如她,又怎可能不知曉葉嵐娟想毀她的歹毒用心?
如此,她自然不會輕易答允葉嵐娟所謂的輸了條件,而是自己提出了,那勉強可以與葉嵐娟提出的無禮要求,等價的條件。
面對琴沁的話語,葉嵐娟在那柳哲霖的傳音慫恿下,微一思肘便點首答允道:“好,本帝姬答允你!”
聞言,那君震天眉頭一皺,看向那琴沁率先阻攔道:“琴沁,不可胡來。”
“放心。”琴沁玉面堅毅:“我對葉涼有信心。”
說着,她不待君震天再言,直接看向葉嵐娟,道:“如此我便答允你,以諾相誓。”
一旁那早已心思蠢蠢欲動的柳哲霖看得琴沁終是答應,亦是止不住的激動道:“好好好,既然兩位都已答允。”
“那就在衆人見證,以誓言相允諾下,等待結果的到來吧。”
“哼,這是琴沁大帝與嵐娟大人的賭約,你一個下人,積極個什麼勁。”苳露忍不住譏諷道。
你個蠢女人,我現在可是嵐娟大人最寶貝的男人,一旦沁武女皇輸了,那嵐娟大人一定是賞賜給我,如此我能不激動嗎?
心頭嘲諷了一語,柳哲霖那白嫩的清秀面頰上,露出了一抹調笑之意:“怎麼,我這人聽到賭約這種事,就開心,不行麼?”
“你若不服氣的話,我們兩個也可以賭一賭啊。”
“賭便賭,怕你不成!”苳露氣語道:“葉涼定會出來的。”
“好,那倘若你輸了,你便給我爲奴爲婢吧,哈哈...”柳哲霖笑道。
“你輸了呢?”
“我輸?哈哈哈...”
柳哲霖伸手指了指自己後,他似聽到了天大的笑話般,忍不住笑了良久。
旋即,他似笑得眼淚都出來般,對着苳露戲虐笑語:“倘若我輸了,那我便脫了衣衫,繞着你們洛水門跑三圈,並大喊我輸了,怎麼樣?”
他之所以敢言語這般肆無忌憚,不僅僅是仗着信心,還仗着葉嵐娟對他的寵愛,所以,縱使輸了,他亦不怕。
“哈哈,哲霖兄所言當真有趣,聽得在下都想一賭了。”虔無用陡然笑語附和道。
“賭賭賭!什麼阿貓阿狗都出來拿我大哥的事賭,有本事賭輸了,吃/屎,你們敢嗎!?”
祁天崢本就自小流浪,什麼沒見過,什麼沒聽過,所以,縱使跟着葉涼收斂了,但那言語行徑還埋着野性,現在暴脾氣上來,亦是什麼都說了。
似未料到祁天崢會如此不給面子的暴烈言語,那跟了葉嵐娟便未受什麼羞辱的柳哲霖,怒道:“有何不敢,就賭吃/屎。”
“不錯。”虔無用爲挽回顏面,並拉攏柳哲霖,直接附和道:“到時誰輸了,誰便滾去吃/屎!”
“不用到時了。”
陡然的幽幽之語傳蕩而起,葉涼那道單薄卻擎天而立的身影,於那神清閣內緩緩踏出,氣勢凌然無雙的看向虔無用和柳哲霖道:“你二人...”
“現在便可去吃了!”
如果未繼續更,應當是作者掛針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