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於董純風的怒火滕濤,董善倒是比其冷靜的多。
他眉頭微皺道:“這小子,竟然敢直接找到大哥的府上來?難道這小子,當真是葉族的人,所以知道大哥和葉族有關係,直接來問罪大哥了?”
“善爺,無需憂心,是與不是,待會一探便知。若他是,那便等絕爺完事後,再過來處理,若不是...”劉長興眼眸之中殺意微起,道:“我便會讓知道...”
“我董府的大門,不是他這區區一名二陽神皇可踩的!”
他說着,直接對着那僕人,道:“去把他給我帶進來,我倒要看看,來者究竟是何方神聖!”
“是,興爺。”
那名僕人恭敬的應語一言,便是匆匆轉身而過,離去尋請葉涼了。
片許之後。
在董善幾人的等待下,那揹負長劍的葉涼,直接便是在那僕人的帶領下,踏入了大堂之中。
而他剛入大堂,那坐於木椅之上的董純風,便是忍不住冷哼,道:“小子,你還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自來投...”
他說着,直接目光凌厲的沉語道:“來啊,把他給我拿下!”
嘭嘭...
伴隨着他這話語的吐出,那府堂外,直接有着數十道腰別寒刀的身影,踏步而進,並將葉涼包圍而起後,寒刀微出鞘,似以威脅、震懾葉涼。
對此,劉長興、董善二隻老狐狸,皆是未有多言的將目光,停落於葉涼的體軀之上,似想看看,他會有何舉動。
而在他們的目光下,葉涼則是神色平靜,道:“這...便是你們董府的待客之道?”
“哼,我董府對待客人,自然是奉爲上賓,但對待你這種,厚顏無恥,膽大妄爲的混賬小子,我董府...”
董純風想到之前輩葉涼踩於腳下的羞辱,不由眼皮輕跳的咬牙切齒道:“只有一個字,那便是,殺!”
葉涼聽得董純風那,肆無忌憚的輕辱、憤怒之語,不悲不喜道:“看來,剛纔給你的教訓,還是太輕,沒有讓你長記性,依舊是那麼的...”
“嘴賤。”
唰...
他這話語,剛說完,那身影便是陡然如鬼魅般襲掠而出,並極爲飄逸的於那些護衛中間,輕穿而過,來到那董純風的身前。
董純風眼看得葉涼,忽然掠至身前,不由下意識的面色一變,瞪目吐語:“你...”
啪...
他那話語,還未說完,葉涼那玄手,已然裹挾着那凌冽的勁風,狠狠地掌摑在了他那面頰之上,以將他整個人直接掌摑的斜射而出...
撞、墜於不遠處的桌椅之上,狼狽落地。
看得這一幕,那董善稍稍愣了愣後,他那袖袍之中的玄手,不由微微緊握,面頰皮笑肉不笑的看向葉涼,道:“好小子...”
“竟然敢當着老夫的面,掌摑老夫的兒子。”
他說着,眼眸之中殺意微起道:“看來,你是當真,未將我董善,放在眼裡了。”
面對董善的言語,葉涼神色不悲不喜的似答非答,道:“我終於明白,爲何他的嘴,會如此惹人厭了...”
他瞥了眼董善,淡漠道:“畢竟,有你這樣的父親,他的嘴想好,也好不了。”
“你找死!”
董善眼皮一跳的怒然一語後,他便欲直接起身,擒殺葉涼。
畢竟,拋開背景不談,以他的實力,鎮殺葉涼這二陽神皇,還是不在話下的。
不過,董善剛剛站起,那劉長興便是直接伸出手,攔阻了他,低語道:“善爺不可衝動,先讓我試試此子,究竟是和來路先。”
董善聽得他這言語,終是強行忍下怒意,似站住身形,未對葉涼動手。
劉長興見其忍住未動,得以心中稍稍鬆了口氣後,他直接回過首,朝着那葉涼看去,拱手道:“敢問閣下,可是葉族之人?”
“我是何人,與你無關,我來此地,是爲了尋找董天絕的,你讓董天絕出來見我便可。”葉涼神色平靜道。
本來,當葉涼說出前半句的時候,劉長興是想發怒的,但是,葉涼後半句,又讓他覺得,葉涼來頭不小,有些像是來興師問罪的。
所以,他忍下怒意,轉而客氣道:“老爺正在閉關,我等已然有派人前去知會,想必一會便可至...”
他說着,再度試探道:“不知,閣下可是葉族祁明長老,所派來問老爺取物的人?”
“不是。”葉涼平靜道。
“那...”
劉長興再問:“可是葉族溪石峰長老,派來邀請老爺前去參加盛宴的?”
“你不用再試探了,我與他們無關,也不認識他們。”葉涼直言道。
聞言,劉長興收起面頰之上的恭敬之意,神色傲然道:“看來,你當真不是葉族之人。”
要知道,他剛纔的話,有真有假,可是無論真假,葉涼一句都答不上來,更別提戳破他的假語。
如此,他豈不確定,葉涼和葉族無關了?
“哼。”
董善聽得葉涼和葉族原來並無瓜葛,不由面頰殺意再起,道:“原來是個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小子,害本家主還以爲,你有着何等恐怖的背景。”
葉涼淡漠的瞥了他一眼,似還不知道自身處境般,平靜吐語道:“說實話,我的背景,若說出來,能夠嚇死你...”
“只不過,我現在沒工夫,也沒這個心思來嚇你...”
“呵,到得現在,你還要嘴硬是麼?”董善笑裡藏刀道:“行,只要你現在能夠說出一人,嚇到我,那我就饒你一命...”
“不然的話...”
他玄拳微握而起,眼眸裡透着悚人的笑意道:“我便會讓你知道,我董善是如何嚇人的。”
顯然,此時的他其實已經認定葉涼是個紙老虎,根本沒有什麼背景,只不過是在故意虛虛實實的嚇唬他們而已。
畢竟,在董善看來,一個正常人,在面對眼下這種情況,都應該說出自己的背景,以確保自身安全無憂先了。
葉涼自然也知道,董善心中所想,所以他懶得多說,直言而語:“你不配知道,我身後的人是誰。”
的確,單以君震天、燕紅婉等人的地位,董善便沒資格知道了,更別提,有幫助過他的葉飭、敕心了。
“父親...”
那不知何時被僕從扶起的董純風,聽得此語,不由怒指着葉涼道:“他根本就是裝的,就沒有後臺,快殺了他,替兒報仇!”
“聒噪!”
葉涼瞥了他一眼,以輕吐一語後。
他直接襲掠而出,似再度對着董純風,掠打而去。
不過,這一次,他還未掠出一半,那似早有預料的董善便是,擋於他的身前,並對着他一拳轟蕩而去:“哼,在本家主面前,還想動第二次手?”
“給我滾回去!”
嘭...
下一剎,兩拳相接,葉涼那身影,直接便是被那董善,轟得倒射而出,以於地間滑出頗長的一段距離後,才以跺地而穩。
“啪嗒...”
緊接着,他任憑玄拳之上的殷紅鮮血,滴淌於地的凝看向那董善,眸生忌憚:“七陽神皇!”
而在葉涼心起忌憚間,那劉長興也是直接冷哼一聲,道:“哼,敢在我董府撒野,你簡直找死...”
“來啊,把他給我拿下,如有反抗...”
他眸生煞氣:“格殺勿論!”
“諾!”
有了劉長興此語,那些護衛在恭敬的應語一言後,紛紛將那才拔出寸許的寒刀,徹底拔刀出鞘,以對着葉涼鎮殺而去。
轟!
葉涼眼看得這些府衛,對着自己戰殺而來,體內玄力無半點收斂,直接席捲而出,對着那些護衛戰殺而去。
嘭嘭...
而在他的狂霸硬憾下,那些本就實力非很強的府衛,紛紛被葉涼轟得吐血倒射,落墜於地。
看得這一幕,那劉長興、董善不由眼眸微眯,似頗有默契的打算齊齊動手,對着葉涼鎮殺而去。
然而,他們剛欲動,一道似裹挾着浩瀚玄韻的悠悠玄音,便是直接於府堂外,傳蕩而來,籠罩、縈繞於這府堂之中:“哼,好大膽子...”
“竟敢到我董府撒野!”
隨着此語的落下,一名身着黑袍,有棱有角的面頰,鬍鬚輕綴,看似頗爲陽剛、蒼邃的中年男子,直接於府堂外,踏步而入。
他那周身玄力溢散間,一雙彷如鷹隼的雙眸,直接便是鎖定了那,因暫時的停戰而站於幾名護衛中間的葉涼,似欲動手鎮殺。
“大伯...”
董純風看得此人前來,不由面色一喜,並於僕人的攙扶下,直接上前挑撥,道:“大伯,你終於來了,這小子之前欺辱、掌摑侄兒...”
“如今,更是對於此地,對大伯的人,大大出手,大伯,你可千萬不能放過他,要替侄兒做主啊!”
他邊說,還邊故意將自己的傷勢,顯露給董天絕看,以想勾起董天絕的怒意。
看得此景,董善倒是頗爲老成,沒有直接上前訴苦,而是踏步上前,關心問道:“大哥,你出關了?可有突破至聖皇?”
聞言,董天絕搖了搖頭,道:“聖皇之道,堪稱天塹,此語當真不錯,這些年來,我雖嘗試了數次,但終究,還是失敗了。”
“無礙無礙,暫時的失敗代表不了什麼,他朝尋得恰當時機,再求突破便好了。”董善寬慰道。
“嗯,也只能如此了。”
董天絕平靜點了點頭後,他將目光看向葉涼,道:“小子,你傷吾侄兒在先,又打上門亂我府邸在後...”
“如此惡劣行徑,你覺得...”
他玄拳緊握而起,似打算將不能突破的一腔憤懣,盡皆發泄於葉涼身上,得以眸透猙獰殺意道:“我應當打殘你的雙腿,還是打殘你的雙手,還是...”
“直接轟碎你的頭顱,送你去城外亂葬崗,與那些野屍作伴!”
聽得此語,那董純風不由面透得意,似有幾分幸災樂禍的看向葉涼,畢竟,他清楚,董天絕是個說到便做到的人。
而且,以董天絕那九陽巔峰,堪稱半步聖皇的實力,也絕對有能力、且又資格,輕易做到此點。
而在董純風那得意的目光下,葉涼卻非但未有反抗之意,反倒收起玄力,直接於衆人驚詫的目光下,踏步走至那府堂中央的高處,落座而下。
緊接着,他取過那一旁的茶杯,邊悠哉輕飲,邊頭也不擡,看都不看的對着那董天絕,道:“小六...”
“許久未見,你的脾氣倒真是‘長進’了不少,連我都要殺了。”
...
四更至,還有一更。可能晚點,大概二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