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葉涼等人爲之心驚間,數名男子之中,那面色輪廓頗爲完美,神色冷峻而透着幾分沉穩、肅然之色的領頭男子,踏前一步,目光如炬的掃過地間衆人,以玄力沉語道:“玄天閣閣主...”
“可在!”
找我?
葉涼眉頭微皺,看着眼前這打扮似有幾分熟識感的幾名甲冑男子,緩緩踏前一步,禮敬而不失自身顏面的對着那領頭男子,拱手道:“在下便是玄天閣閣主,葉涼。”
“閣下尋我,有何事?”
“你便是那玄天閣的閣主?”
那名領頭男子將掃視整個玄天閣的目光緩緩收回,投落於葉涼的體軀之上,語調平靜而透着幾分與生俱來的孤傲,道。
“是的。”
葉涼不卑不亢道:“不知閣下是誰?尋在下又有何事。”
“哼,小小的玄天閣閣主,還真是好膽。”
那領頭男子身旁,一名臉面削瘦青俊的男子,神色頗爲倨傲的看向葉涼,道:“此乃擎皇麾下,嗜武衛,十二武統之一的朝雋武統。”
說着,他眼眸一瞪,周身玄力微微騰散而起,對着那葉涼卷壓而去,呵斥道:“見到朝雋大人,還不快快跪下!”
嘭...
下一剎,那名青俊男子浩蕩壓來的神皇威壓,直接壓得那葉涼的體軀一沉,那腳下的白玉石板,瞬間龜裂、蹦碎,點點碎石濺射而出。
散落於地。
看得此景,那蘇媚兒等人下意識的面色一變,便欲上前一助,卻是被那葉涼垂落的右手,給不露痕跡的示意、攔阻而下。
一旁,那雖表面未起波瀾,但同樣眉頭暗皺,似擔憂欲動手的黑蘿、任宮蒼以及素忻三人,看得葉涼那暗中示意他們不動的手,亦是強忍下了心頭戰護之意。
以靜觀其變。
“哼...”
那青俊男子,看得葉涼雖是被壓得地間石板龜裂,卻依舊強忍着未跪下的模樣,不由冷哼:“區區虛聖初期,亦想在我這神皇面前死撐。”
他體軀浩蕩玄壓,裹挾着那天地之威,盡皆席捲而出,得以更爲狂猛的對着葉涼,鎮壓而去,慍怒吐語:“我看你,能堅持到何時!”
顯然,葉涼的不跪,讓得此人感覺丟了顏面,所以,他心生氣意,欲以不讓葉涼跪,不罷休。
“這個混賬!”
感受到體軀之上更爲狂猛浩蕩的玄壓鎮來,葉涼雙拳緊握的泛白,牙關暗咬的‘咯咯’作響,不顧那體軀骨骼疼痛、震骨,硬挺着那胸膛,而不彎。
強直着那雙腿,得以不屈膝。
嘭...
在他這死死地撐持下,葉涼那腳下已然崩裂的玉石板,徹底爆碎而開,化爲半齏粉、半碎石的濺射而開。
那整個身子,更是再度一沉,沉的那腳都有幾分陷入了那地間泥土之中。
可饒是如此,他依舊沒有咬牙硬挺,無半點下跪之態。
那黑蘿、素忻等人看得他這雙拳都捏的顫抖,背脊似有點點汗水透出,那脖頸後的毛孔之中,更似是有着血絲滲出的苦熬模樣,不由眉頭皺起,騰怒之意於心升騰。
想來,若非他們清楚,此時動手,就在很大一程度上,等於和擎皇宮宣戰,敵對擎皇宮的話,那他們真的會毫不猶豫就動手,護持葉涼。
而葉涼之所以,不讓他們動手,考慮的亦是這個因素,畢竟,擎皇宮的實力,暫時非玄天閣可抗衡,所以如非必要,絕對不能那麼早就對上。
更何況,他極度懷疑,這或許就是葉擎天的試探、故意相激,以讓他們主動對上擎皇宮,自取滅亡。
如此在未明對方真正意圖前,自當只能暫忍了。
“我這威壓之中,故意加了玄力,他竟然,還能撐住,不跪?”
那名青年男子看得那雖是體軀顫抖、毛孔滲出血絲,額間更是虛汗遍佈,苦苦熬持着的葉涼,心頭不由微微一愕。
而後,他面頰之上,不甘的厲色浮現:我便不信,你能一直這般扛下去!
心念於此,他便直接側頭對着身旁的幾名同伴,投眸示意,以打算衆人一起,給這不識擡舉的玄天閣閣主,一個下馬威,將其鎮跪於地。
令其明白明白,何爲天高地厚。
不過,這一次,他與那些同伴還未動手,那覺得已然差不多的朝雋,終是語調輕平的吐語攔阻道:“好了,平修,退下。”
聞言,李平修有些不甘的看了眼那始終未給衆人顏面,咬牙未跪的葉涼,對着朝雋,道:“可是這小子...”
“由他去吧。”
淡漠一語,朝雋對着那不甘氣悶的李修平,傳音道:“一切適可而止,別忘記,擎皇交給我等的重任。”
有了他這一語,那李平修終是泄氣般的允諾一語,略帶不甘的看了眼葉涼,散去玄壓,微微後退。
隨着他的‘主動’散壓而退,那早已有些忍不住的葉蓿凝、祁天崢等人,快速踏步上前,將其扶持住,關心而語:“涼弟(閣主),你怎麼樣了?有無大礙...”
“我沒事。”
葉涼搖了搖首,並伸出手攔阻衆人,以暫讓衆人站於其後後。
他伸手擦拭去嘴角溢出的一縷悶血,不顧面色浮白的踏前一步,對着那朝雋不卑不亢的拱手道:“不知朝雋武統此次來我玄天閣究竟是爲何事?”
“若朝雋武統,只是爲了來顯示一下擎皇宮的勢力,諸位的實力,那麼恭喜武統,你已經做到了。”
他那話語微冷,間接透着幾分對擎皇宮此等蠻不講理的霸道行徑,有幾分不滿。
“小子,你找死!”
李修平看得葉涼竟然敢出言譏諷擎皇宮,不由怒然欲動手。
“住手!”
朝雋神色一沉,叱喝道:“還嫌不夠給擎皇宮丟人麼?”
要知道,葉涼說的話裡可是故意夾了擎皇宮,他們若再動手,那丟的不是他們的臉面,而是整個擎皇宮的顏面。
畢竟,剛剛的確是他們無緣無故以勢欺人在先,這要傳出去於葉擎天好不容易塑造出來的仁皇形象,可是頗爲不利。
如此將李修平喝退,朝雋轉首看向葉涼,道:“不好意思,之前我心繫擎皇囑咐之事,有些失了神,未能管教好我這些不成器的手下,使得他們未得我命,便胡亂行事。”
“其中若有得罪之處,我便在此,給葉閣主賠不是了。”
他雖是說着還算禮敬的歉語,但是那行徑之上卻無半點表現,其整個人依舊孤傲而立,全然無對葉涼拱手賠禮之意。
顯然,那只是表面的客套之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