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葉涼這一語的吐出,葉涼和蘇恆清的約定,終是就此達成,而葉涼那修玄之心,亦是因蘇恆清的刺激,漸漸回了正軌。
那情/愛瑣事,亦不再會是葉涼的累贅,反倒會成爲葉涼的壓力,那鞭策着他必須刻苦前行,否則,便要被迫放棄的壓力。
如此約定達成,葉涼從邱煬手中逼出那青毓木令後,便稍作整頓,帶着淺笙、上官璃等人離開了此地。
至於,這餘下人的,他則盡皆讓得那執意要收尾的蘇恆清,留於那處理了。
片許後,七手總壇外,高空之上。
上官璃踏空而立,看得那神色有些凝重的葉涼,還以爲他是對寕絮兒的事,有幾分耿耿於懷,當即忍不住勸道:“小涼,其實我覺得,讓小蘇把那寕絮兒帶走。”
“並不是壞事,畢竟,今天我們毀了七手,若就寕絮兒一人安然無恙,那李家的人,或許會懷疑她,找她麻煩,亦不一定。”
她道:“所以我覺得,小蘇這麼做,倒是間接在保寕絮兒。”
“你想的這些,我有想到,這亦是我爲何,最後未阻攔小蘇的原因。”葉涼道:“我現在,只是擔憂,小蘇或許會將那些人,全部殺了。”
“殺了,不是挺正常的麼?”上官璃道:“畢竟,他們都是無惡不作的人,死了亦省得害人了。”
“若是平時,於這些爲惡之人,小蘇全部殺了,那亦沒什麼,但是現在...”
葉涼想到蘇恆清最近的心性變化,神色微凝:“我真擔心,過多的殺戮,會給他帶來不可挽回的‘惡果’。”
想來,若非與蘇恆清立下了誓約,並答允,在他踏入神皇,贏過蘇恆清之前,不多管蘇恆清之事,再加上他不想因此小事,又與蘇恆清鬧出矛盾的話。
那他當真會親手選擇誅殺那些人,而不來蘇恆清來。
聽得葉涼之語,上官璃似有些反應過來的柳眉微蹙,嬌容露出幾分憂態:“此事,倒是我考慮不周了,那要麼我去看看,到時,若小蘇真那麼做,我便阻止他。”
一旁,那賀弼亦是踏前一步,道:“主人,便讓我與上官姑娘一起前去,到時,上官姑娘負責帶走蘇大人,而我負責毀了七手總壇,屠戮那些餘孽吧。”
轟隆隆...
他這話剛落,那下方的大地便是土石翻滾、震盪而起,那無數沙土似如地裂般,蹦射的蹦射,塌陷的塌陷,看得衆人心悸。
“唉...”
葉涼望着那下方似如地震般的駭人之景,不由微微一嘆:終究還是晚了。
他清楚,七手總壇被毀,卻又無人出來,那隻能一個可能,蘇恆清將那些人,都殺了。
嘭...唰...
果然,葉涼這心念剛起,那崩裂的地面,便是有着一道裹挾着黑血之色的流光,直接破開那地面,獨獨飛掠而出,飛至那葉涼等人的身前。
待得流光散去,蘇恆清亦是直接在衆人的目光下,將那已然昏厥的廢人邱煬,以玄力包裹的隨意扔到了那下方草地之上。
而後,他瞥了眼那寕絮兒,似對着衆人,又似對着她說般:“走吧。”
話落,他不再停留半點,直接朝着那遠方射掠而去,那無情無心之態,似絲毫無半點眷戀。
看得此景,那寕絮兒在意味深長的看了眼葉涼後,亦是緊隨那蘇恆清而去。
眼看得二人的身影遠去,葉涼深眸泛起點點波瀾,呢喃道:“看來,我有必要抽時間,去找敕心好好談一談了。”
剛纔的蘇恆清,雖然體軀外似有幾分清理乾淨,但是他還是感受到了一股濃重的血腥殺氣,那種氣息已然重到連他這旁觀者,都漸漸有些受到影響。
若持續下去,那或許當真是影響本心,乃至徹底改變蘇恆清的心性,都不一定。
“嗯。”
上官璃輕點螓首,道:“那到時,我也去找敕心前輩談談。感覺前輩,應當不會是真的會害小蘇的人。”
“有句話叫做,他不害伯仁,伯仁或因他而變。”葉涼意蘊深長的吐了一語後。
他收斂心神,道:“好了,先回清曲教,整頓整頓,並喊上瑾畫上路吧。”
既然已經決定,要去尋金訣九轉的材料,那葉涼便不會再拖沓,更何況,如今的他,還有着許多困惑未解。
他必須快些去找詮叔,能個清楚明白。
不然的話,那他真的是要食不知味,夜不能寐了。
心緒於此,葉涼再無猶疑,帶着那淺笙等人,便是飛掠而出,對着那清曲教歸去。
...
豎日。
那剿滅七手,迴歸清曲教,並帶回青毓木令的葉涼等人,亦是齊聚於那院落之中,似準備妥當,打算上路。
其中那似將與葉涼共行的曲連舟、申煥以及歐陽楚馨等人,則皆是一個個面露喜悅、興奮之色,那心中激盪難以遮掩。
畢竟,身爲真的算起來,他們只是微不足道的小教派,平日裡根本沒有機會去青毓靈洲這等大洲,更別提是去這大洲之中,參加這種浩大的盛宴了。
而最重要的是,他們還是以自己這小教派的名義,去參加的,而非‘寄人籬下’借用武眀宗的名義參加的。
這對他們來說,可謂是八輩子或許都期盼不到的榮耀。
如此他們怎能不興奮、激動?
“大人,我們...”
申煥忍不住的上前,對着那正端坐於石桌之旁,悠哉飲茶的葉涼,恭敬躬身拱手,道:“可以上路了嗎?”
“等人。”
葉涼頭也未擡的悠悠吐了一語。
聞言,那申煥倒是不敢再催促,恭敬應語一言後,便遏制着心中激動,退至了一旁。
“小涼,你是在等瑾畫姐姐麼?”
葉涼昨日,回清曲教到房內尋瑾畫時,上官璃是共行的,所以,她亦看到了瑾畫那寫着‘臨途有事,有緣再會。’的那張紙條。
知曉了瑾畫離去之事。
“不是。”
葉涼輕呷了一口茶,道:“瑾畫她本就是喜雲遊四方,懸壺八方之人,她若離去,一時半會是不會歸來的。”
“哦...”
上官璃瞭然的點了點螓首後,問道:“那你這是等...”
她那問語還說完,那葉涼便是眼眸一閃,似是感受到什麼般,將那茶杯緩緩放下,道:“來了。”
唰唰...
此語剛落,那遠方天際,便是有着數十道的流光射掠而來,落於此地的院落之中。
緊接着,那流光之中顯現而出的蒙武,在隨意的與驚訝的曲連舟等人點首示意後,他便是帶着衆人,快速走至葉涼的身前,對其拱手道:“葉涼大人..”
“按照你的吩咐,我等已然連夜準備妥當,可上路前去青毓靈洲參賽了。”
在昨夜,他便是收到了葉涼傳給他的消息,告訴了他七手被滅的情況,並命他準備妥當,今日/來此相聚,共同上路。
所以現在,蒙武纔是匆匆趕來與葉涼同行。
“這...”
曲連舟等人看得此景,忍不住道:“蒙宗主,要與我等共行?”
“是的。”
蒙武瞥了眼那葉涼身旁的淺笙後,肅然道:“我受葉涼大人的邀請,與你等共行,去往青毓靈洲參加比賽。”
可以說,現在的蒙武對葉涼是頗爲敬佩的,畢竟,七手那些人的實力,他很清楚,若換成他,只能有死無生。
可葉涼非但生着出來了,還徹底毀了七手,殺了七手所有高層,並令得七手的淺笙和寕絮兒倒戈、歸降。
如此戰果,他怎能不對葉涼敬畏,並改去稱呼?
聞言,那曲連舟等人皆是面露喜色:太好了,本來還擔心,到時人生地不熟,會有些麻煩,如今有武眀宗等人共行那就萬事皆安全了。
他們可是清楚,武眀宗對這種事可是輕車熟路,且其在青毓靈洲還是有些人脈的,有武眀宗的人在,那當真會省去不少不必要的麻煩。
“好了。”
葉涼緩緩站起,道:“既然都已經準備妥當,那便出發吧。”
話落,他在略作交代後,便無猶豫,帶着那許曉婷、淺笙等人,縱身飛掠而起,朝着那青毓靈洲,以及那就近的交易之城方向,飛掠而去。
唰唰...
有了葉涼的帶頭離去,那蒙武等人亦不再猶豫,紛紛縱身飛掠而起,化爲一道流光,緊隨而去。
一時間,頗有一種,山雨欲來,征程起之感。
...
二天後,半空之上。
數十道流光,亦是於那空中射掠,朝着那青毓靈洲的方向,急行而去。
這些人,不是別人,正是那葉涼等人。
如此飛掠片許,葉涼凝望着前方,頭也不側的對着身旁的淺笙,道:“笙兒,此地,離那最近的交易之城,還有多久的路程。”
“這裡往前再飛片許就是江水梵衣門,過了那梵衣門後,大概還有半天的路程,便到了。”淺笙任憑那青絲飄搖,浮雲遮面道。
“你說什麼!”
葉涼眉頭一皺,道:“你說前面,是江水梵衣門?”
“是啊,怎麼了?”淺笙側過頭,用那白眸略帶困惑的看向葉涼。
至從與葉涼相認,葉涼不嫌其眸白色,且還言其不出錯後,她便未再遮掩白眸之事,一直以原態示人了。
“你說的這江水梵衣門,那副門主是不是叫董蓮芳?”葉涼反問道。
“好像是。”
由於淺笙不喜近人,所以對外界之事瞭解甚少,自然便不是非常確定、清楚了。
一旁,那蒙武聞言倒是非常主動道:“大人,據我瞭解,這江水梵衣門的副門主,的確是一姓董的女子。”
那便極有可能是她所在的江水梵衣門了。
葉涼心緒一語後,他深眸透散出點點殺意的波瀾,道:“改目標,先去江水梵衣門!”
雖不知葉涼爲何忽然有此舉,但衆人皆是默契的點首應允,未多加追問。
有了衆人應允,葉涼亦是直接帶着衆人,轉而對着那不遠處的江水梵衣門射掠而去。
那眸透含煞間,他那心中不由泛起點點裹挾着深重仇怨的血殺之念:“董蓮芳,讓你失望了,我葉涼未死,還找上門來了。”
“所以...”
他雙眸點點凌冽寒芒浮現:“你可有備好性命,等我來屠!”
當初息樹嶺一役,董蓮芳引得三萬北涼將士被屠、其父葉蒼玄殘魂被滅,他自身更是被其打的重創瀕死。
這樁樁件件的血海之仇,他一直銘記於心,以待他朝報還。
如今,命運輪轉,得遇董蓮芳的梵衣門,他怎能不下去,誅人...
屠門!
感謝迷之、宏源劉春雨的打賞。欠一更,起牀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