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傢伙...
倒是比以往改變了不少。
看來,這三個月的精神折磨,倒是效果不錯。
點頭讚賞,葉涼笑了笑後,伸着懶腰道:“可是,我比較懶,又不想血戰了,怎麼辦?”
“什麼!你不想血戰了?”葉沐嶸瞪大着雙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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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的。”
葉涼點了點頭,問道:“怎麼?你不願意?”
話鋒一轉,他打趣道:“當然了,如果你不願意的話,那我還是可以繼續和你一戰的。”
“不不不,我願意,我願意。”葉沐嶸激動道。
“別...我反悔了。”
葉涼一副耍無賴的模樣:“剛纔讓你別打你不要,現在你要,我也不願意了,我就要和你血戰一場。”
我...我哪裡有所不要啊。
葉沐嶸亦是一副欲哭無淚的冤枉表情。
“葉沐嶸,你真傻假傻,這你都聽不出,他的話是什麼意思?”
突兀的清甜之聲響起,一道身着鵝黃長裙,腳腕手腕卻都有素絲纏裹,清美靈動之間又透着幾分精明幹練之意的女子緩步踏來。
那如水般的清透臉頰,一顰一動間,透着幾分俏皮之感。
是她?
這個小魔王。
眉頭一皺,葉涼轉身便想離去。
“喂,葉涼,你想去哪?”
輕盈的踏於葉涼身旁,女子素手直接拍於他的肩膀,將其按住。
那親近的模樣,哪有半點男女授受不親之感。
“我有點累,去休息一下。”葉涼頭也不回的解釋道。
“是麼?”
手中把玩着素帶,女子在其周身繞轉着:“不是說,要和人家葉沐嶸血戰麼?怎麼又要去休息了?還是說...”
傲氣的揚起下顎,露出雪白的脖頸,她自戀道:“你是被本大小姐的美貌所迷住了,所以想到夢裡去幻想本小姐?”
這世上,怎會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最重要的是,這人還是個長相不錯的女的。
無奈的按了按頭,葉涼終是妥協般的轉過頭,道:“上官鳳璃,你究竟想做什麼?”
眼前之人上官鳳璃,便是他小時候唯一的玩伴之一,也是那不會看不起他的寥寥幾人之一。
其父北涼數一數二的大勢力燕玄堂之主,上官宗鈞。
“喂,我說了幾遍了,叫我上官璃,別加個鳳字,難聽死了。”上官璃不滿道。
葉涼亦是無奈,這上官璃本名就是上官鳳璃,只不過她覺得,鳳璃(鳳梨)這兩個字太過彆扭、難聽,便自作主張將那鳳字去了,改成了上官璃。
不過,猶豫其父寵溺,倒也就隨她了。
“行吧,上官璃,你究竟想做什麼?”他退讓道。
“這還差不多。”
蔥首滿意的點了點,上官璃也是二話不說,直接踹了葉涼一腳。
這又抽的什麼瘋?
這突如其來的一腳,也是踢得葉涼一愣,不知這小魔王又想玩什麼花樣。
“哼。”
粉鼻一皺,上官璃不悅道:“你行啊,我纔不在一段時間,回來就聽到你,又鬧自殺,又受傷的,你這是瘋了麼?”
你那也叫不在一段時間?
那似乎是不在好幾年吧。
按照以前的記憶,葉涼可是清楚的記得,這上官璃在十二歲前,都是被上官宗鈞放於北涼王府養,十二歲後便被上官宗鈞帶走了。
也就是說,足足走了六年。
六年的時間,說是一段時間,估計也就上官璃說的出口了。
上官璃看其不語,繼續慍怒道:“我有沒有和你說過,如果有人欺負你了,受委屈了,就讓你來臨平山燕玄堂找我?”
“可你倒好,非但不來,竟然還自殺了,你是嫌命太長了還怎麼的?”
訓喝的語調之中,卻依舊透着濃濃的擔憂之意。
雖是潑辣了些,可終究還是真心關心我之人。
心頭微暖,葉涼哪能聽不出她那話語裡的柔意關懷之感,當即,也是沒有反駁半點。
“你便別罵他了。”
清幽之聲傳蕩而起,一道倩影款款走至葉涼等人身前,那嬌好的容顏,倒是生得落落大方。
“姐姐?”
葉沐嶸看得眼前的女子,不由一愣。
這不就是他在血賁軍之中的姐姐,葉安欣?
“嗯。”
螓首輕輕點了點,葉安欣看向葉涼,道:“你又不是不知他的性格,雖是文弱儒雅,卻又執拗的不喜麻煩別人半點,如此,他又怎可能千里迢迢去麻煩你?”
“哼,就是個書呆子,呆板至極。”上官璃似有不悅。
葉安欣笑着搖了搖頭,看向葉涼施了一禮,道:“涼弟,沐嶸之事多謝你既往不咎,在此,我代嶸弟往日之錯,向你道歉,請你原諒。”
顯然,剛纔的談話,她也是聽得了。
所以,本就知曉了前因後果的她,也是上前感激。
“欣兒姐客氣了,我與沐嶸本就是一家之人,他既已悔改,又何來原諒不原諒呢。”
對葉涼來說,對這葉安欣並無過多交集,所以也說不上好感與壞感。
反正,在他的眼裡,這葉安欣就是個老好人,對誰都不會得罪。
從小就是如此。
至於葉沐嶸的恩怨,葉涼不傻,若葉沐嶸無悔過之心,葉烈也不會任由葉沐嶸不待在寒山樓,反而待在這北機閣門口。
顯然,就是葉沐嶸已知錯懺悔,所以葉烈才故意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想讓葉沐嶸與自己和解。
既是如此,他心軟一下,也未嘗不可。
“原來,你已經原諒我,不打算與我血戰了。”葉沐嶸似有所悟。
“你現在才反應過來?”
上官璃撇了撇嘴道:“以前覺得你還挺聰明的,沒想到,現在竟然連葉涼這傢伙都是欺負不過了,真是沒用。”
“我...”
尷尬的撓了撓頭,葉沐嶸倒是有幾分傻笑着,未多言。
他很清楚,如果是以前,有人這般說,他估計早就憤怒了,畢竟,說他不如一個廢材,以他的倨傲,怎能忍的下?
可是如今,在見識過葉涼的實力,以及那胸襟時,他又如何生的出氣呢。
有的,也就是該有的敬佩和感謝罷了。
何況,那一個月,葉珠芳與他的教導,也不是白教導的,他自然明理了許多許多。
“行了。”
無奈的搖了搖頭,葉涼解圍般的扯開話語,道:“你不是應該在燕玄堂,怎麼跑來我北涼王府了?”
“怎麼?不行麼?”
上官璃傲嬌的揚了揚清嫩的下顎,香腮輕鼓,故作生氣狀:“還是,不歡迎我?”
倒是頭疼的女的。
葉涼按了按頭,沒有多理會,轉而看向葉安欣道:“欣姐,爲什麼你們都回來了?”
葉安欣粉脣輕啓,柔笑道:“今日可是祖父壽辰,我自然回來了。”
“哦,對對,母親本來是讓我順道喊你去大殿的,我倒是忘了。”葉沐嶸拍着腦袋,恍然道。
顯然,這血戰之事,令其終日惶惶不安,心緒都是比往日不寧了許多,導致其忘了這大事。
“近日忙於潛修,我也是有些忘卻時日了。”
恍然一笑,葉涼目光微微凝起,心神微動:“既然如此,那有些賬,也該算了,有些東西,也是時候拿回來了。”
我那萬壽無疆圖!
“葉涼,你怎麼了?”上官璃見其發愣,關心道。
“沒事。”
輕搖了搖頭,葉涼看向她,扯語道:“那你也是跟隨你父親,準備來給我祖父賀壽的?”
“哼,我纔沒心思給那糟老頭賀壽呢。”
上官璃粉鼻輕哼,倒是無半點禮敬之意。
顯然,葉烈小時對葉涼的忽略,亦是讓這位與葉涼關係不錯的大小姐一直心有不滿。
“你啊...”
葉涼淡笑的搖了搖頭。
“你什麼你,我可是專程來看你的,怎麼樣,感動吧?”
輕拍了一下他的胸膛,上官璃說道:“我可告訴你,今天不止我來了,小蘇也來了。”
小蘇...蘇恆清?
腦海之中,似憶起一道儒雅身影,葉涼心中波瀾微蕩。
這蘇恆清亦是與上官璃一般,從小與其相交的好友,這蘇恆清所在的蘇府,更是整個北涼數一數二的大府。
家業之大,令人驚歎。
本來這蘇府於北涼城定居,這蘇恆清亦是與葉涼、上官璃二人成爲至交好友,只不過,當蘇恆清十歲之時,蘇府因家族之事,居家遷移,這才少了聯繫。
“喂,你不會把小蘇,忘了吧?”上官璃見其發呆,問道。
“哦...沒有。”
葉涼回過神,淡笑道:“只是,那麼久未見了,忽然聽到他回來了,有些高興,所以沒反應過來。”
“哼,見到我都沒那麼高興。”上官璃故作不悅。
葉安欣掩嘴輕笑,道:“想當年,你們可是形影不離的三人,如今倒又可重新粘在一起了。”
“是啊,當年我們三人,可就屬葉涼最無用了,成日被欺負,要不是我和小蘇,都不知道被欺負的什麼樣了。”上官璃哼哼道。
淡笑的搖了搖頭,葉涼並未多言此事,轉而問道:“既然你們都來了,那是不是三叔也回來了?”
“何止啊。”
輕盈一跳,上官璃握住了他的臂彎,道:“我告訴你,這次可是連洛水門的人,都來給北涼王賀壽了。”
“你說什麼?洛水門!?”
猛地跨前一步,葉涼似有幾分激動。
“對啊,洛水門。”
上官璃輕輕點了點頭,似有幾分困惑,道:“你怎麼了?雖然洛水門很出名,但你也不用着這麼激動吧?”
師...師父...
是你來了麼?
是你麼!
雙眸有些慌顫,葉涼雙耳似失聰般,徹底失去了聽外界談論的能力。
旋即,他直接脫開上官璃的素手,焦急的朝着那大殿急行而去。
師父,等我,等涼兒,涼兒這邊來找你了。
你一定要等着我!
那行步之急,帶起陣陣雪花飄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