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那個隱玉山莊的大小姐,竟然是這樣想的。”
黃樂怡咬着脣,根本不肯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我以前還是很討厭她的——不對,現在還不喜歡,只不過,沒有那麼強烈了而已。”
暗衛們紛紛點頭。
黃樂怡使勁搖了搖頭,晃走自己滿腦子的紛亂的思緒:“總之我們偷偷留下來看,還是沒錯的,這些都告訴主子就好了。”
尤其是,他們竟然打算在秘境裡下手!
……
跟隨姜苗苗前來藥王谷的衆人,其實都被分到不同的地域住下。
藥王谷說是谷,實際上是一連片巨大的山谷地帶。
煉藥、藏書、閉關、思過、待客,除去這些常見的山谷,還有神秘的被封鎖的後山禁地,旁邊兩側,都是開墾種植的大片藥田。
濟懸壺作爲谷主,住在最中間的山谷中心,雲淺畫本來的院子也是在哪裡,就和濟懸壺比鄰居住。
但是她心結沒有解開,暫時不願意去見濟懸壺,硬是要求和姜苗苗等人一切,先去待客的外谷住着。
藥王谷的下人十分疑惑,但也沒有多想。
這位少谷主素來都是古靈精怪的,誰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突然抽風就蹦出來一個新的要求,索性就聽了她的。
雲淺畫失蹤了半年,谷里根本無人知曉,還以爲是濟懸壺給她派了什麼任務。
畢竟,濟懸壺對她不見了這件事,根本連提都沒提。
沐子楠回去後正好撞上回來的沐軒,她狼狽的模樣,沐軒一看就知道她又是去找姜苗苗,結果被人趕了回來。
因此沐軒生氣不已,勒令讓她在院子裡禁足,不許出去。
“鳳姑姑是脾氣好,容得下你三番五次挑釁,你要是再去招惹什麼任務,這是藥王谷,不是隱玉山莊,祖父還沒來,你要是惹了事,誰給你撐腰?”
沐子楠的反應卻十分冷淡,橫了沐軒一眼,硬邦邦道:“我知道!我就是看不慣她,她比我都小,幹嘛讓我叫姑姑?又非親非故的,我可不知道爹爹有這麼個妹妹。”
沐軒噎了一噎,不好對沐子楠說那些大人的愛恨情仇,不過看她反應真不似之前劇烈,倒也不好再斥責,畢竟也是自己嫡親的妹妹,嘆了口氣。
“你要是能想明白就好了,大人的事情,你還小,不懂。”
“我是不懂!反正別再給我找個祖母就行,隱玉山莊丟不起那個人!”
沐子楠重重哼了一聲,徒留沐軒苦笑不已。
要是有可能,祖父倒是根本不顧及隱玉山莊的面子,給他們娶回個祖母來。
可是,那人那麼多年前就不在了,如今找,也是找不到啊。
“總之,你還是把你脾氣收一收,現在畢竟不同以往,很多東西,都有背後另外的意思。”
沉默一會兒,沐軒看着遠處藥王谷裡交錯的房屋,眸色深沉,“這場戰爭早晚會來的,隱玉山莊和洛神鳳必然是同一個陣營,關係不能差了,我讓你敬重姑姑,怎麼會是這麼簡單的事情呢。”
“得了,我知道了,你不要再老嘮叨!”
wWW ⊙Tтká n ⊙¢ ○
沐子楠很不耐煩,“說的好像我多十惡不赦一樣,我不就是愛占人口頭便宜,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整天說什麼殺人,可是我真殺幾個人了?”
說到這裡,她撇撇嘴,翻了個白眼。
沐軒一怔,看看她傲嬌的模樣,不由失笑起來,搖了搖頭。
“哥哥知道了。”
沐子楠卻沒再理他,頭也不回往裡面走了。
一夜修整,各個人都有不同。
有人睡得安詳好眠,美夢不醒;有人低吟呢喃,被翻紅浪;也有人,一夜難眠。
譬如雲淺畫。
她苦苦熬了一夜,根本安不下心來,好不容易等到天色一亮,就從牀下起來,去了姜苗苗院子門口。
“呃……主子他們還沒起,你先等等?”
守門的暗衛頭痛要死,一大早的,怎麼就過來了?
雲淺畫默默站在院子外頭,不讓她進,她就守在外面等,非要等到姜苗苗出來不可。
黃樂怡實在無奈,卻又打死不敢去催裡頭那兩位主子,要是打斷了他們好事,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最後一羣暗衛下定了決心,找了個牆角蹲在一起,撿石頭拿內力磨成圓的,比賽彈彈珠,輸得那位一臉生無可戀磨磨蹭蹭挪進了院子。
“尊尊尊主?主……主子?您,您兩位可曾醒了?”
與外面驚恐緊張不同,其實裡面的人,早就醒了。
姜苗苗死死咬着脣,雙目迷離,臉色潮紅趴在牀上,晏笈摁着她的後腰,低低的笑,一擡身子,沉沉把自己撞了進去。
“可不要叫。”他在她耳側輕笑。
*******************
“……還是這麼敏感,沒吃飽?”
晏笈粗啞的聲音仍不放過她,姜苗苗一偏頭,惱羞成怒,伸出嫩白此時卻染滿青紫紅痕的胳膊,講他狠狠往牀側邊推落:“你走!”
——她也就胳膊能動了,嗓子昨夜裡早就啞掉,叫不出聲來,兩條腿更是灌了鉛一般,動一動都要掉了半條命。
屋裡傳來響亮的噗通一聲重物落地音,外面暗衛愕然,不知道里面發生了什麼,正要敲門請問,就聽見了尊主淡淡的聲音:“離遠點,都出去。”
暗衛撓撓頭,這才反應過來要慶幸自己福大命大,二話不說轉身跑了。
晏笈從地上起來,姜苗苗縮在被子裡幾乎成了個繭,瞪着眼睛警惕開他:“……走、走開!不要你碰!”
他不僅啞然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