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庭剛一結束,洛輕眠走出來的第一時間,就被眼疾手快的記者們圍了個水泄不通,無數個密密麻麻烏黑麻漆的話筒懟在她面前。
“請問洛輕眠小姐,法庭是怎麼宣判的呢?”
“關於你弒夫未遂的新聞,請問你有什麼要解釋的嗎?”
“我聽說警方出示了一系列你有殺人動機的證據,在法網和證據面前,請問您該何去何從?”
“洛輕眠小姐,麻煩拜託您去死好嗎?”
記者羣裡,一大堆人密密麻麻說着,不知是誰突兀說了一句,頓時喧鬧的環境變得十分安靜,記者們面面相覷,不知道那聲突兀的聲音是誰發出來的。
他們是記者,只能代表公正說話,或者爲了逼問出真相會選擇更加直白簡潔的方式,但這種帶了私人情感的詛咒,難道是愛慕紀念琛的人所說的?
紀念琛站在她身邊,往前兩步想糾出躲在暗處的小人,卻被洛輕眠悄悄抓住手腕攔住,示意他不要生事。
故意也好,無心也罷。這或許是一個圈套,就等着他們往下跳呢。
一審的結果雖然對她不利,但也給了她緩和的時間,如果他們中招了,很有可能會踩進敵人的圈裡,成爲甕中之鱉。
“抱歉,這些事我現在不方便說,法庭暫時還沒有宣判結果。”
洛輕眠淺淺說着,對記者鞠了一躬之後,帶着紀念琛想離開。記者們都是從人精堆裡爬到這個位置的,看見洛輕眠這樣,自然不願意放過這大好的機會。
她還是現在離開了。回了紀家,新聞進度不就直接斷了嘛!
“洛輕眠小姐,你必須給我們一個準確的答覆,逃避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一個男記者率先衝到洛輕眠面前,將話筒直接懟在她的嘴上,蹭下些口紅。她身邊的紀念琛已經發怒,被洛輕眠包着的手緊緊握拳,大腦神經全靠一根弦繃着,如果沒有洛輕眠攔着,他一定會派人割掉他的舌頭!
陪着紀流錦參加這次開庭的蘇奕帆見洛輕眠被人欺負至此,想上前替她解圍,卻被紀流錦拉住手。
“你做什麼得有分寸!”
紀流錦在他耳邊輕輕開口,蘇奕帆猶豫之際,紀念琛煩反怒爲笑,大手一把將洛輕眠攬在懷裡。“麻煩各位挪個道,我太太和我到現在還沒用午飯的,你們忙但別扯上我們。”
紀念琛親自發話,還是以他自己的名義,沒人敢忤逆他,面面相覷後放兩人離開。
紀念琛前腳剛走,記者們就開始討論他在證據面前竟然還這麼袒護洛輕眠,她究竟給他下了什麼降頭,更有喜歡紀念琛的女記者懷疑一定是洛輕眠給他洗腦很成功,不然他不會這麼對她好。
畢竟對方是紀念琛啊,不是隨便普通什麼人。
大衆譁然,認定紀念琛是寵妻狂魔和受虐狂。一時間關於紀念琛不高的輿論四起,所有人都在議論這件事。畢竟庭審結果暫時沒公佈,這是唯一的談資吃瓜談資。
外界懷疑的猜測實時報道,在洛輕眠他們回來之前,自然被月兒聽得清清楚楚,洛輕眠回來之後,她給兩人端茶。
紀念琛坐在沙發上一個勁的安撫洛輕眠的心情。
“這個案子還會二審的,你放心吧,還沒有定罪就是最好的結果,我一定會找人蒐集出證據,還你一個清白的。”
柔聲的語氣讓她緊繃的神經放鬆不少,只是她不知道紀念琛爲什麼要這麼殫精竭慮的幫她還有考慮她的心情。
角色互換的話,她一定會懷疑紀念琛的。
洛輕眠心安的同時卻不敢接受紀念琛的好,因爲她還記得紀軒宇在監獄把她衣服扒爛拍照,對洛輕眠來說,按無疑是個定時**。
無論是現實的打擊還是心靈上的。她現在是萬不能再出醜聞了,如果再爆出類似的醜聞,也就坐實了她的爛名聲。
好不容易紀念琛回公司了之後,洛輕眠緊繃的神經才得以放鬆,見到紀念琛走了之後,月兒拉着她偷偷詢問監獄的事,,洛輕眠把事情來龍去脈簡單說清楚,隱瞞了紀軒宇給她拍照的事。
“原來如此……”
月兒若有所思,沒想到洛輕眠竟然遭遇到這種事,只是可惜她現在知道得太晚了,看見新聞的時候杉月詢問她怎麼辦, 她誤以爲是一下子出的新聞,所以說靜觀其變,卻萬沒想到對方還有實時高清視屏監控。
洛輕眠屬於什麼位置,一目瞭然。可謂是牆倒衆人推,雖然說她平時也沒幾個支持她的人。
時間換算下來,是月兒和杉月一起回到宅子裡的時候,所以也就是爲什麼她一丁點消息都沒接到的緣故。洛輕眠在監獄吃苦的時候,她在受罰,所以兩人就這樣硬生生錯開了。
“你覺得他說的話靠譜嗎?”
月兒開口,看着洛輕眠疑問,那個人不用說都知道是紀念琛。
“我不知道,他對我沒條件的信任讓我很慌,總覺得配不上他的好。”
洛輕眠失魂落魄開口,低頭看着自己,不知怎麼和月兒說,她隱瞞了一些事。
“你是不是傻?這跟你有什麼關係呢?”
月兒對洛輕眠這個邏輯表示十分不解,出了事身爲未婚夫挺自己的妻子不是很正常嗎?哪來的什麼配不上他的好這個說法?
“你要相信你自己。”
月兒說着抓着她的手臂,柔聲勸慰“你其實很好很優秀,不要想着配不上別人,更何況這些事並不是你做的不是嗎?你有他替你遮風擋雨調查證據,所以不要難過了。”
難得月兒沒有像昔日那般冷淡,反而開口安慰她。
“嗯……謝謝你。除了紀念琛,也許現在就你關心我了吧。”
洛輕眠擡頭惆悵的看了一眼窗外的風景,現在暫時的平靜,是紀念琛龐大的家業和能力換來的。否則以她現在的“知名度”,媒體記者恨不能掘地三尺都要把她挖出來。
“沒有,你別這麼說。”
聽到洛輕眠誇自己,月兒心裡越發的虛,也許如果不是她和杉月的疏忽,或許她可以免了那場牢獄之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