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八歲,母后病逝,父皇並不喜歡我,卻爲了母后的遺願,封我做了太子。
那是母后用生命換來的太子之位,我不相信,前一天還好好的人,第二天就會病逝。
母后離開了,在這宮中,我連唯一的親人都沒有了。那個人可以稱爲我的親人嗎?不,他只是給我生命的人,卻並不是我的親人。
我不知道我活着還有什麼意義,或許,只是爲了讓母后的夢想,成真。
這渾渾噩噩的生活結束在那一天。
那天,那麼多的貴族公子來參宴,那麼多人中,我唯獨注意到了他。那個一身白衣的男孩,別人都在一起玩,只有他一個人,站在那裡不說話。
我和那個白衣男孩互相對望,我隱約覺得,我們是一樣的。
自那以後,就再也沒有見到過那個小男孩。
後來我才知道,那天那個小男孩是大司馬府的大公子,即朔。
我笑笑,即朔,真是個好名字,配得上他。
父皇立了江姬爲後。
封后大典前夜,父皇來找了我,他說,他不會廢了我。
這點,我並不擔心。
江皇后卻盼着我早死,讓她的兒子繼位。她將一位貴公子送進皇宮給我做伴讀,好方便監視我,卻沒想到,來的人,卻是他。
即朔。
沒想到,在這一場偷樑換柱的計謀中,我竟誤打誤撞見到了即朔。
只是,那不是即朔的臉,但是我還是認得。
那氣息,不會 行刑那天,他親眼看到他父親被一刀一刀地凌遲,卻也毫無表情。
大司馬死了,我們的計劃,成了一半。他說又有什麼可傷心的,應該高興纔是。
呵呵,應該高興纔是。
是的,下一個該死的,是我的父親。
亦是的,我親手殺了他。
他死前,說,他終於可以去見我的母后了。
我不知道,他到底愛沒愛過我的母后。
這個宮裡,沒有什麼是真的。
我把這萬里河山,把這萬人之上的位置,給了即朔。
爲了兌現那個一生一世一雙人的誓言。
那日,我們大婚。
我一身金絲鳳袍,並不是束腰的裙子,而是一件與即朔一樣的袍子。他那件上面,繡的是龍,而我這件修的是鳳。
終於可以在一起了麼……
我聽見“哧”的一聲,這是利刃刺進身體裡的聲音。
那是我最後的意識。
即朔,你騙了我。
我聽見他說。
“斬草,怎能不除根?”
母后,兒臣對不起您,讓您失望了……
我知道,自己快要死了,曾經的一切,都不重要了。
原來,我只是你手中的一顆棋子罷了……
【一句一生一世一雙人,我拱手讓江山,龍袍換鳳袍,大婚那日,卻血染金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