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出現十方呈現小黑塊的烏雲，在智能軍團頭頂半空懸浮而行，兩邊各有三十多米見方的灰黑色的密集鼠羣緩緩隨軍移動。
晉元看着不免有點擔憂，原本兩種令人厭惡的動物如今成了智能軍團的主力部隊，雖號稱十萬之衆，但放到這片平原上依然微不足道。
忽然原本隊列整齊的戰鼠，在南邊的邊際地帶發生擾動。
原來是兩隻爬獸從森林邊緣走出，它們嗅到了獵物的味道。
“不好，有一兩隻意味着就有一羣！”昊昊低聲說。
“還有更糟的，它們還是長尾鼠的天敵！”一號在旁笑着說，顯然她渾不在意。
“這是考驗我們戰鼠和戰蠅戰力和三號協調指揮能力的一次機會，不可錯過！”
晉元道，一號看上去很是樂觀，是個善於在危機時刻找出戰機的將領。
南邊戰鼠羣分出一小隊，因爲距離很遠只能看到一股細線。
天上戰蠅也分出了一小塊跟隨戰鼠在上方。
森林那邊陸續踱出了三十多頭爬獸，這羣獸類何曾見過如此多的長尾鼠陣仗不免駭然。
這次它們沒主動進攻，只靜靜站着，全都看向最前方的一匹頭獸。
一小塊戰鼠面積也比三十多頭爬獸的面積大，晉元的望遠鏡放大了幾倍，密集鼠羣又分成了三十多塊面朝向各自爬獸方向移動。
“五十個戰鼠對付一頭，類比石亭的守軍！”一號對他們兩人輕聲解釋。
其餘的戰鼠序列並沒受到影響，依然有序跟隨木筏向前。
“歐歐！”
頭獸開始低吼，周圍三十多頭爬獸迅速在它身邊形成對外的防衛圈，“爬獸的羣居獵殺經驗非常豐富，這次我們的犧牲少不了！”昊昊像一個後補解說員。
一號已浸入專注態只拿着望遠鏡不發一語。
一組戰鼠開始突擊，奔襲頭獸，頭獸毫不畏懼低嚎着向前撲去，兩邊各三頭爬獸協力而上。
又調高了倍數，這讓晉元看到細節，兩隻戰鼠已竄上頭獸背部，迅捷之勢令人咂舌。
頭獸微一拱身便將它們掀翻，隨口叼住一隻擺甩，一隻死鼠丟到地上。
“不愧是爬獸！”晉元讚道。
“這片森林每天都上演着殺戮，這頭獸就是爲戰而生的！如果不是有戰芯，長尾鼠哪敢和它們正面對決啊！”昊昊說。
那邊戰況已趨白熱化，轉眼之間一隻爬獸已被幾十只戰鼠掀翻，三十多頭爬獸只能各自爲戰。
頭獸已被圍困無法指揮撕鬥。
晉元看出牽牽的策略就是引出頭獸將其圍殲，其餘各個擊破。
不過頭獸久經沙場，在百多隻戰鼠圍困之下尚能騰挪自如，偶爾幾隻還能竄上它的背部。
不過十分鐘，在戰蠅的空中掩護下，兩隻爬獸又被撕咬啃噬成一具殘軀，其餘爬獸開始退守。
忽然，一直處於凌厲攻勢的戰鼠如潮般退下，剩下了一片死鼠和五具血淋淋的殘軀，餘下爬獸驚惶未定。
頭獸終於脫身而出從容退至隊伍前，只見它仰頭一聲淒厲長嚎，二十多頭爬獸消失在深林。
“咦，怎麼退了？”
昊昊有些奇怪。
“應該是牽牽已掂量出戰鼠和戰蠅的分量，這些爬獸日後恐怕還要用到，殺之可惜吧！”晉元熟知牽牽，他做事留後手，一招也不會用盡。
“十分鐘結束戰鬥，兩百六十二隻戰鼠的代價換來五隻爬獸，
平均五十二隻戰死換來一隻爬獸的命。類比推理下和我們的預測大致相同，各位大可放心了！”
牽牽從容淡定的聲音，晉元稍覺心安。
戰場前端的木排已然搭建，城樓之上不斷擲出標槍，但距離河對岸有一大段距離，絕大多數都落到了河中，只有幾根插到木排。
“如果天啓允許弓箭使用就麻煩些了！”晉元擡頭看看幾萬米高空的那艘星際艦，它就像一個龐大的幽靈無時無刻都在審視雙方舉動，隨時會對違反規則的一方使出必殺技。
“我們開始過河了！”昊昊舉着望遠鏡，渾身有些震顫。
晉元將鏡頭舉高，戰鼠登上木排，灰黑色的身軀一層疊一層，足足疊了好幾層。
渡河開始，三十多木排分散排列一起競渡，智能軍團戰士們發出雷霆般的助威聲，這場面讓晉元熱血沸騰。
而城頭的黑鐵衛戰士靜靜等待着，一動一靜，如此回異。
晉元沒忘記至關重要的任務，始終感應着他要守護的三位核心人物的周圍情況，一旦那幾十個已靈體出竅在周圍巡視的修者發出警示，他會立刻出體干預。
指揮部周圍還散佈值守着一百多位智能軍戰士。
城牆上的標槍開始密集投擲，卻已改成燃火的標頭，幾百根標槍帶着灼燒火頭如百米寬的箭雨飛向護城河。
儘管距離尚遠，還是不斷有標槍插上木排，標槍周圍的戰鼠頓時亂竄，好在木排上的火併未蔓延，因爲十多隻戰鼠已撲上去用身軀熄滅了火苗。
“戰芯能讓長尾鼠成爲一名既不怕獵手也不懼火的戰士，”晉元感慨，“何等神奇啊！”
“壞了！被擊中了！”
隨着昊昊指向，晉元鏡頭轉向旁邊，一個撐排的智能軍戰士被扎到河中，儘管身上插上了一根標槍，他依舊奮力遊向木排，戰友很快將其救出。
“三號怎麼還不出動戰蠅？”
昊昊輕聲道，戰蠅本就是計劃一部分，但他不敢打擾正在閉眼密集交互通訊的牽牽。
話音甫落，始終在河岸邊空中游弋着的戰蠅集羣忽然從中分流出五股細流，又很快融化在藍天裡。
“終於出手了！”昊昊滿心的喜悅洋溢於表。
不多會功夫投擲的火標便開始稀疏，如老僧入定的牽牽重拿起望遠鏡，看罷臉上略顯寬慰。
“木排各指揮注意，希望你們三十分鐘到達彼岸，否則我們的空中支援壓力太大！”牽牽跟現場渡河方面的零號聯絡。
零號帶一千多智能軍戰士正在河岸邊現場指揮。
忽然城門緩緩開啓。
牽牽臉色一變，誰也沒料到渡河時候城中會敢出兵。
城門完全開啓，裡面出現兩頭角龍，他們在搞什麼把戲？晉元沒能搞清狀況，顯然這裡沒人清楚眼前發生的事。
“渡河各單位注意，儘快過河，盡一切力量將戰鼠渡過河！”
牽牽提高了聲量，原本他可以不出聲的，這是情急之下了。
角龍？
他們派出這東西做什麼？晉元極力思索試圖找出角龍與這場戰役的關聯，忽然靈光一閃，晉元脫口而出，“他們會不會要將角龍拱掉我們的木排啊！角龍會游泳！”
牽牽兩眼一睜，“是的，角龍會游泳！”
城門那邊已奔出二十多頭角龍，在後麪人的哨角指揮下正衝向護城河邊。
“幹掉後面那些人才好！”
晉元驚叫，這時候他已顧不得什麼了，這些木排一旦被拱翻，完全不會水性的長尾鼠全都完蛋！
但晉元看到牽牽投來的一撇，那是讓自己閉嘴的神情，晉元頓時汗顏，可不能影響牽牽全局指揮啊~
牽牽旋即閉眼陷入浸入式指揮態。
時間過得很慢，等到二十多頭角龍全都入水，正盤旋在護城河上的十多萬戰蠅這纔開始調整隊形。
晉元急得手心都是汗。
信號滯後會帶來空前災難，果然在哨聲的指揮下率先的五頭角龍如入水蛟龍般撲向前面木排。
最前的一個木排上的幾個智能軍戰士倉促間將竹篙刺向角龍，結果可想而知，反而將他們自己頂到水裡，角龍沒受任何阻擋，隨即潛入水。
木排劇烈晃動着，至少幾百個戰鼠已掉入水中。
“完了！”
旁邊的昊昊急得聲音都變了調，但他還是竭力壓抑着聲量。
一張木排忽然被一股巨浪掀起，三千戰鼠即刻飛落水面，沒多會一小半便沒入水面，只有百多隻戰鼠居然爬到了角龍身上，也沒等昊昊發出聲音，很快就被又一次沉入河中的角龍淹沒。
“唉呀！”
隨着昊昊又一次低呼，另外八艘木排也被掀翻，一時間近三萬戰鼠在護城河中沉浮。
終於，角龍開始失去控制，有些角龍撞向對方，護城河中揚起陣陣大浪，餘下的二十多木排只得趕緊撐杆繞過，但還是不斷有木排被撞翻。
等餘下木排抵達對岸，牽牽還是很平靜地宣佈，“我們現在還有六萬戰鼠可用的！”這意味着四萬戰鼠已沉入河底。
“我們的戰蠅還有十九萬多，我們能打贏未來的幾場戰役！”牽牽語氣堅定，眼神更不容置疑。
“我們一定會贏！”
衆人用更堅定的語氣迴應，此刻他們更要互相鼓勵扶持。
“他們有些準備的，不過我們還是按計劃一號進行！”
牽牽對指揮組說完便將第一波攻擊命令傳達下去，“零號注意，戰鼠鑽探羣組開始鑽探！其餘戒備閃避城牆上的攻擊，分出三千快速肅清城外的一切敵人！”
晉元的高倍望遠鏡中已達到最高倍數，
十多條蜿蜒的黑線向城牆各處迅速延伸，幾股細流則向已跑到城門口的那些指揮角龍的人如鬼爪般探伸過去，但城門開了一小會又關上，還有一個未及趕到的人在跳腳大吼。
“顯然是馴獸師，這不是黑鐵衛戰士的素質！”晉元低聲嗤笑。
忽然距離城牆二十多米外出現幾團光。
“火障！”
昊昊喊了聲，隨即一條以城牆爲基準的火焰帶沿燒起來，熱焰騰起數米，將最初的幾股黑色細流切斷。
牽牽臉色未變，這種狀況在他看來並無大礙。
那些細流在最初慌亂後迅速恢復秩序，它們退後再融成一股前端尖銳後端寬展的流體，向一個火勢稍緩處衝去。
最初的尖細流體淹沒在火焰中化爲一股股青煙，後面是前赴後繼的黑色戰鼠從前面鼠屍上竄過，不多會那段烈火帶被這股黑流淹沒。
但衆人還未展顏，隨着幾根燃燒標槍插到地面，隨後又出現了第二圈火焰帶，接着是第三圈，而牽牽的黑鼠戰團依然在以同伴屍體爲墊腳開闢出一條破口。
短短三十多米的緩衝地帶竟出現十幾條火焰帶是晉元未料到的，六萬黑鼠戰團，幸好只有一萬參與鑽洞，否則就全完了！
城門口一帶火光四起，青煙蒸騰，不斷有成羣的黑鼠化爲濃煙，立刻有更多戰鼠填壓上去。
“零號，我們還剩四千多，我再抽掉一萬壓過去鑽洞，時間只剩三小時，我怕黑鐵衛增援就快到！”牽牽一邊舉着望遠鏡一邊鎖眉低語。
最關鍵的時刻了，城門不破什麼都別想。
這是一堵基礎層用毛石建築，深達七米的城牆。
要鑽透它必須先挖到七米以下，繞過約數米的毛石底面再往上進入城內。
這個工程量其實不算巨大，數千以鑽洞聞名的長尾鼠一起協同，工作自然高效。
事前指揮層就這問題已做好詳細調查和取證，智能人的效率是常人不可比擬的。
果然沒過一個小時，牽牽便接到了訊息，他很難得的露出輕鬆之色，“進去了，我讓它們一條線鑽了一百多道洞口，讓城內的守兵沒辦法全部堵上，用熱油灌也沒能堵上！”
城垛口上的原本集結的黑鐵衛戰士開始分散，有些消失，晉元注意到敵人都戴着頭盔，“他們早就有所準備了，他們的頭盔就是對付我們戰蠅的！”
“當然，黑鐵衛衛長羅家森不傻，三市被破他就該倒大黴！不過頭盔擋不住我們！只要封住他們眼睛，只是犧牲多些！”
昊昊恨恨地說。
城頭不斷有黑鐵衛守兵在掙扎中摔落，他們都在跟戰鼠廝鬥，儘管有頭盔，但長尾鼠那兩顆長達一公分尖齒咬力能將四層厚衣物洞穿，這些守兵只要被戰鼠撕破缺口鑽入衣服和身體，十分鐘內他的心臟便會洞穿咬碎。
戰鼠都被牽牽的戰芯設定成一擊致命的技能。
“零號，你率智能兵團渡過護城河，我們準備突破城門了！我們還有兩個小時不到！”
晉元注意到城門口只剩煙霧，隱約能見到地上四處遍佈的戰鼠死屍，幾乎所有活着的戰鼠都已衝入城牆。
而那些角龍早就登岸，徘徊在城門口。
“角龍是個大麻煩，得想辦法將它們引開吧？”晉元有些急，“不急，這些都是我們的！”牽牽淡淡一笑，晉元一怔，他第一次見牽牽展顏，難道是勝利在握？
“喏，你看望遠鏡的九點鐘方向！”牽牽指點他。
那裡有幾個智能軍戰士，不一會便快步走入煙霧瀰漫的城牆腳四處逡巡，在找什麼？
不久有一人舉着什麼，牽牽點點頭，“可以了，開始！”
“嗚嗚，嗚嗚嗚，哞哞哞！唔嗚嗚嗚！！”
在牽牽發出一陣陣奇怪的語音後，遠處的那人面向那些徘徊在城門口的角龍，二十多頭角龍忽然向外跑去，接着令晉元瞠目結舌的一幕出現。
這些角龍排着隊向城門撞了過去，一頭接着一頭，幾輪下來，已撞死了三頭，其餘角龍將其頂開後繼續衝擊，城門終於破裂，一頭角龍連頭帶身直直卡在了大門破口。
九百多智能人士兵在零號指揮下渡過護城河，一聲令下，他們在一羣戰蠅掩護下突入城門。
牽牽吐了口氣，說，“成功了！”
半小時後，晉元隨着牽牽一行指揮部的將領跨過無數焦黑的鼠屍羣，繞過三頭龐大的角龍屍體走進城門，門邊躺着一具被戰鼠啃噬過的人，他是沒來得及跑回城裡的馴獸師。
城裡更爲悽慘，到處是黑鐵衛戰士和殺手的屍體殘軀，上面爬滿的戰鼠和戰蠅在享受着它們的勝利果實，有些轉眼便成了森白屍骸。
還有些死蠅，因爲體型微小在戰場上顯得微不足道，但戰蠅也是有用的，晉元知道沒有它們的騷擾，護城河上的木排就會被火標槍點燃，戰鼠也會死更多。
遠處跑來一個智能軍戰士，“報告三號，增援的黑鐵衛已經向後撤退了，這裡黑鐵衛戰士和殺手在撤往風致市！”
“你的內部傳送器壞了？”
牽牽問，重要的智能人都已和牽牽進行橋架鏈接了，他們之間隨時可以通訊。
“是的，只能跑來向你彙報！”
“嗯，其他的幾個哨探已經跟我彙報過了，謝謝，回去繼續觀察！”
“三號，那些戰靈呢？這裡好像也駐守有幾十個！”
晉元想起這事，牽牽說，“五十六個前來偷襲的擬蠅已被前鋒的戰蠅團滅。”
忽然不遠處的城樓下跑出一個殺手打扮的黑鐵衛，身上還掛了幾隻戰鼠，他拼命用雙手撕扯，一邊奔跑狂喊救命！
牽牽阻止了旁邊一號的拔刀舉動，開始饒富興味的看着眼前一幕。
那殺手跑過幾步，距離牽牽七八步遠時猛然栽倒，嘴裡慘嚎連連，“救我！救我，我不想這麼死！”
頭盔裡聲音沉悶。
“啊啊！”他又發瘋般扭下頭盔甩掉，裡面竟鑽出一隻沾血戰鼠。
“戰鼠的戰力還是合格的！”牽牽對兩邊的將領說，言語透着幾分驕傲。
殺手開始翻滾，雙手撕扯衣服。
晉元有些不忍，但他不好說什麼，只能耐住性子。
心想黑鐵衛的人不都該死嗎！
殺手又一次翻身向上，腹部赫然出現一個血淋淋孔洞，他的手竟挖了進去，一股股血漿隨之擠濺而出，
“啊啊啊！殺了我！快！殺了我求求你們！”
“殺了我！”
那人在哀嚎，涕淚橫流，一隻戰鼠從他的手拔出的一刻乘機鑽入其腹腔孔洞，接着又一隻，那人竟似呆住，繼而狂笑，“哈哈哈！”
“哈哈哈哈！”
詭異笑聲撞擊着晉元神經。
“黑鐵衛已全部撤到風致，我們開始對這裡清剿，不過這之前我得把這看完，我需要了解戰鼠消滅黑鐵衛的全程！”這是牽牽對晉元做的解釋。
牽牽在異牙島已經用一些爬獸和其他動物做過類似實驗，這次他在做現場研判，以改進戰鼠殺人策略。
更快更致命！晉元想到這就有些毛骨悚然，他是沒料到這一年自己也捲入了殺人血場。
地上的殺手動作漸緩，腹部和胸腔表面的皮膚竟在蠕動。
晉元突然一陣反胃，意識到那是戰鼠在他肚子裡啃噬鑽孔，它必須咬穿糾結蠕動的大腸，鑽過起伏的肺葉，再到達那顆蹦跳的心。
“啊！”
最後一個慘嚎音節在他張大的嘴中戛然而止，幾個心跳後一隻血淋淋的鼠頭從空洞中探出。
接着此人的胸前完全破裂，兩隻血鼠蹣跚而出，一顆心被兩鼠分食殆盡。
“臨死前的滋味可不好受，心臟被嚼碎後大腦卻還活着，十分鐘後他纔會真正死去。”零號平靜地說，好像是一個電影旁白。
“看來黑鐵衛殺手級的人物也很慫嘛！”威威笑着對旁邊智智努努嘴，後者蹙着眉也沒搭話。
地上的人手腳不停顫動，依然有着救助的眼神傳遞給每一個人，可惜這裡圍觀的大多數人都只帶着紓解後的笑意。
幾分鐘後，隨着一陣劇烈抽搐，驚惶的臨終一刻終於凝固在這名黑鐵衛守兵的臉上。
“不夠完美，還是直取腦部能最快了結，但戰鼠若要進入顱腔便要突破頭盔！”
牽牽搖了搖頭，帶着一些遺憾率衆將走向石亭的臨時指揮所。
零號派兩百多智能軍，五千戰鼠，四萬戰蠅在一號帶領下於城內肅清黑鐵衛殘餘，並安撫市民。
其餘五百多智能戰士，三萬多戰鼠，十萬戰蠅沒有停歇，由零號親自帶領下在石亭蒐集並徵用了三十多部運輸車。
由於戰爭限制法，剛開出城門馬上就被摧毀了兩部，但車上的人員和物資都完好無損。
於是零號找到已被牽牽安置好的二十多頭甲龍，現在牽牽將指揮手法教會了零號，讓他能夠在口哨協助下分別指揮控制這羣甲龍。
一番改造下，三十部運輸車在這些甲龍的拖拽下向風致市開拔。
風致市距離石亭只有三十多公里，比石亭繁華些，是三市中稅賦繳納最好的城鎮，以商貿爲主。
又是一天一夜的煎熬，風致市終於傳來突破消息，晉元和昊昊同時鬆了口氣。
現在只剩歸來市。
它居於風致市的北面，屬於兩個城市的門戶，現在兩市戰敗的兵力都已退守到歸來全力固守。
據牽牽的情報，它大致集結了兩千多黑鐵衛戰士和殺手以及一百多戰靈。
兩天後，在付出了四百多智能軍戰士生命和兩萬多戰鼠以及八萬戰蠅的代價後，順利攻破歸來活捉羅家森，俘虜了八十多黑鐵衛戰士和殺手。
前來偷襲牽牽的一百多戰靈也被晉元率領的三十多修者擊潰，晉元一人便殺死了二十多人，可謂酣暢淋漓。
二十多頭甲龍正是突擊城門的絕佳武器，可惜陣亡大半。
石亭市，風致市，歸來市，三市人口近五十多萬。
原本黑鐵衛依靠這三個城市的力量準備將牽牽困死在異牙島，這個格局已被智能軍團打破。
零號準備在羅家森身上套出情報。
但此人之堅定超乎想象。
整整三天的逼問沒從他嘴裡撬出任何訊息，羅家森以絕食表明心志。
零號並沒手軟，依然用拆骨法將他折磨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