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弟,嗯,你現在連師父的話都不想聽了?難道幾天不洗澡,皮癢了咩?”周天霄儘管半邊嘴角還腫着,也無法掩飾油頭滑腦的一副嘴臉。
陶道長問道,“徒兒,你這次睡飽了?”
“師父好啊!徒兒剛纔夢遊太虛幻境,還未睡夠呢,可惜被幾條瘋狗吠了幾聲,呦還出血了呢!不過哈哈!不妨事!”
周天霄擦擦嘴角滲出的血漬,又撣撣衣服的塵,最後瞟了對面一眼,臉還在不由地抽抽着,這一跤挺疼。
“師兄,真不知道你怎麼回事,一會迷糊,一會清醒的!把自己搞成這樣好玩嗎?哼!”方熙咬咬嘴脣,眼裡滿是憐惜和不解。
“我嘛,嘻嘻,該糊塗時候糊塗,該醒自然就會醒,費師兄,你說對吧?這左手應該不燙了吧?”躲在人後的費崇愣了下,臉色變得難看。
“縮頭烏龜,喂說你吶!好好對你家師妹呦,她可關心你的呢,別辜負了這姑娘啊!雖然你確實廢物了些,不過你這個廢物配她這個廢柴還是極其般配的,哈哈哈!”
邵陽這句話讓旁邊圍觀者再次爆出鬨然大笑,連人羣后冷眼旁觀的林青顯都不覺微微翹起嘴角,暗贊徒兒的口才。
大廳另一端傳來李隊長要求安靜的警告,只是沒有刑警過來實施干預,誰都知道這次靈脩界的探案無非走過場而已,誰在乎呢?
而且靈脩派的事外人不好插手,何況眼下還需要靈脩派裝裝樣子充充場面。
“你們幾位暫且退回去,回師父後面吧!”周天霄雙手攔住憤怒的方熙,將她和陳坤等幾人帶回覺元門這桌坐下,凌霄海和費崇滿臉不解,有些惶恐地跟着落座。
“哎呦,好,這下烏龜們可都縮回去了,哈哈!你們又改名叫龜覺門了哈哈!你們的龜師父會好好保護你們的!哈哈!”
“師父,您說世上的事是不是很有意思,有些人專門要找捱揍,難道他們是天生欠揍的貨嗎?”周天霄笑着對陶師父說道。
陶道長回道,“哎呦!此話不假!確實有這種人,活着費糧食死了浪費地,連老天都拿他們沒辦法只能由着他們去!呵呵哈哈!”
“師父,我有點累要坐下,您老可要扶着點我,不要讓我倒下出醜。”周天霄用只有陶道長聽得到的聲音說,然後身體便直挺挺的坐定不動。
方熙和陳坤還在生着悶氣,秦仲文也沒好辦法。
陶道長知道這個弟子又在耍陰招,於是含笑等着,同時讓其餘弟子們稍安勿躁。
幾分鐘後,對面的邵陽神氣活現的表情突然凝固,嘴臉猛地歪斜,兩眼中邪似的直勾勾看向陶道長一桌人。
陶道長知道這傢伙被上身了,這傢伙身手竟這麼快?
只見剛纔還氣焰囂張的高大漢子身形驀地縮短,“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周天霄這小子靈力果然非同一般,在如此陽氣旺盛的所在也是說出體就出體!自己這修行恐怕也比不了,也不知他怎麼修成出體附身,尋常修者修煉了十多年也未必能做到呀!
“我該死!”
在人們驚呼聲中邵陽開始一步一叩,向覺元門這桌叩拜過來。
“啊,怎麼會這樣?”
“是師父出手了?”方熙低聲說着,她難掩激動情緒,幾個弟子也看着陶道長一臉掩飾不住的興奮和崇敬,陶道長只能繼續端茶喝茶。
“起來!”
一聲爆喝,三和門門長林青顯刷得起身,
彷彿豎起一堵高牆,近兩米身板在衆人後面高出一頭。
有殺氣!陶道長凝神靜氣隨時準備出手助弟子周天霄。
三和門弟子讓開一條道,林青顯幾步過來一把將跪着的邵陽像只小雞般揪了回去,同時迅速在其頭部點指幾下,“邵陽醒來!”
一時竟沒反應,陶師父暗自竊笑。
“不好了,我師父醒不來了呀!”
大廳另一邊傳來幾聲驚慌喊叫,人羣迅速奔向大廳那邊樓梯口。
“公羊駿出事了?”
“怎麼會?”
“公羊駿不可能出事的,他排行上元第四呢,他要出事,我們還怎麼混?”
這裡的三和門門長林青顯再次運功點上邵陽天靈穴,邵陽猛地呼出一口長氣,兩眼翻轉。
陶道長轉頭看向周天霄,後者正向他樂,“師父!”
癱在地上的邵陽悠悠醒轉,“師父,我怎麼在地上?”
林青顯哼了聲並沒理睬。
旁邊幾個師兄弟忙將其攙扶到椅子上,邵陽的腦門腫起一大塊,過了一會他才捂着頭哼哼起來。
林青顯很奇怪地看了幾眼陶道長這邊,他絕不會想到陶道長和廢物弟子們會將上元排名第三的三和門大弟子整成這樣。
“陶老道,你是請幫手了?”
他終於忍不住開口問,“給我整了這手陰招?”三和門的幾十個弟子重新圍攏而來。
“哈哈,真笑話!對付你們還需要請什麼幫手?實話說了吧,剛纔是老夫出手教訓了下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弟子,免得他驕狂太盛,在外面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陶道長索性放開了吹,他何懼之有,有了周天霄這個靈力強盛的幫手他難道還怕了上元的哪個門派?
“陶老道,你這是找死來了?”林青顯旁邊的一人大叫,林青顯止住了他,又對陶道長說,“就你這點破爛功夫,幾十年了,大家心裡都門清得很!”
“現身吧,是哪位高手?遮遮掩掩的多讓人難堪!”林青顯向兩邊剩下的一些看客喊話。
這就尬了,陶道長是真沒想到人家完全不信自己,看來自己以前不是真的藏拙,是真矬。
大廳另一頭又一陣喧譁,很多人擠過去,有人喊過來,“林青顯門長!快來看看公羊駿啊!”
是倒黴蛋公羊駿被擡下來了,樓上肯定有厲鬼!是個好機會!陶道長興奮起來,轉念一想它怎會傻到要在殺人現場等人來抓呢?
林青顯狠瞪了陶道長一眼,拂袖而去,後面幾十個弟子只得折身跟上。
“師父,師父,你好厲害呀!”方熙一臉興奮和崇敬,其他弟子個個眉開眼笑,只有凌霄海和費崇雖臉上堆笑卻滿心困惑。
“看看去!”
陶道長不想耽擱時間,讓厲鬼跑了就不好辦了。
他想先看看公羊駿,眼前幾百個人已圍得水泄不通,也沒人理會他們。
“下面請第二個來到這裡的銘心宮宮長嚴唐上樓踏勘吧,大家就別擠了!”李隊長神色沉重地宣佈,一邊讓其他刑警維護秩序。
銘心宮排名第十,也是上元靈脩大派。
“這個,這個!我們再等等,等等吧,我有些不適,先讓,先讓那個什麼覺元門的陶道長他們上吧!他剛纔就把三和門的邵陽給陰了一把!他肯定有實力!”
見銘心宮長嚴唐指名道姓要甩鍋,還乘機貶了三和門,林青顯臉一黑,“嚴唐你說什麼呢?”嚴唐忙裝咳嗽。
陶道長沒料到嚴唐是如此窩囊,他倒是馬上上去,但要裝裝姿態,於是沉下臉冷哼,“嚴宮長,怕了不成?”
體態有些發福的嚴唐不自然地挪挪身子,“我怕什麼?我只是有些不適而已!”
“那不妨等你什麼時候適了再上去!如何呀!”有人憋不住調侃道。
陶道長很鄙視這種慫包,踩覺元門他從沒落後,剛纔銘心宮的一衆弟子還在人堆裡起鬨。
“得,我就是怕了,我銘心宮只是排名第十,連排名第四的公羊門長都這樣,我上去不是找死麼?”嚴唐索性躺平,他擠出人羣,拉了張椅子一屁股坐下。
“各位同道,先放下門戶之見,這樓上的事確實也不簡單,公羊門長的情況以本人觀察,他的天魂已丟失了!”一個柔聲軟氣的聲音自大門前響起,音量雖不大卻隱含着一股逼人威勢。
大廳立刻安靜下來,大門被幾個刑警拉開,一位身着淡紫色深衣的三十多歲紫衣女子款款步入,身後跟着五名紫衣女,陶道長只覺眼前一亮。
青巖宮鄧素白,這女不可小覷。她人稱媚眼神通,靈力驚人,能在上元排名第一併非浪得虛名。
難怪人未到,卻一眼洞知公羊駿失了天魂,這一手實在玩得漂亮。
羣蟻朝拜般,各門派掌門人和一衆弟子紛紛迎上,將鄧素白圍在中間。
“宮長!”
“會長高見!”
“鄧宮長一出手自是非凡!”拍馬溜鬚聲此起彼伏,陶道長有些酸澀,還有些反胃。
“覺元門也在?陶道長倒是有一些日子沒見您老人家了,您老還好?”
鄧素白恰好經過陶道長旁邊,她看了他一眼竟自一愣,陶道長自然不能怠慢,“會長好,老夫還算健朗!多謝會長關心!”
鄧素白選了幾位最得意弟子往樓梯口徑自走去,說道,“那我就去上面看看吧,嗯,還有誰願意跟我上樓的?”
她還是不放心自己一門去單打獨鬥,排名第四的公羊駿都這樣,她也有些忌憚,但眼下情勢逼人強不得不出手。
大堂中的十三門派七八百人,個個大眼瞪小眼,只有喘氣的份,連剛纔還牛氣哄哄的三和門林青顯也沒吭一聲。
陶道長暗笑,這幫廢物渣滓,踩人是一等一好手。
“那我就和你一同去吧,呆這裡我閒得慌也臊得慌!”
陶道長伸了個懶腰,耳邊立刻像打翻了一隻馬桶,裡面飛出的無數蒼蠅嗡嗡作響,衆聲喧譁,林青顯更睜大眼盯着他。
“嗯?那好吧,陶道長您年紀大了些,小心樓梯啊!”顯然鄧素白是有些失望的,覺元門在她心目中屬於最次的門派,論修行論捉鬼沒有一個拿的出手,老話說得好不怕隊友笨就怕隊友豬!但她又不好當衆拒絕陶老道。
“周天霄跟我去,其他人留下!”
陶道長吩咐弟子們,上面有兇險,人多非好事。凌霄海和費崇樂得在下面,方熙一干人則發愁,只得眼巴巴地看着他們登上樓梯。
陶居正帶周天霄跟隨鄧素白一行步上四樓,一路上去只覺陰風慘慘,陶道長心想現在還是大白天而此地竟像是與樓下完全陰陽隔絕的兩個世界,這等厲鬼確實強!
待鄧素白邁步跨入四樓走廊,又停了幾秒。
當陶道長跨進來時發現這裡走廊更是冷得瘮人,總有幾股不知哪裡竄出的刺骨寒意侵入肺腑,難怪鄧素白在猶豫。
“師父,那裡!”陶道長忽覺手被拉住,他一驚卻是周天霄輕聲對自己說話,他急急問,“什麼?”
“前面,喏,最裡面的一個拐角,我看見有道影子閃了過去!”周天霄的手指向前面走廊深處,那是鄧素白六人前進處,也是老闆娘被害的凶宅房間的方向。
“大白天的,你這樣不出體,不開天眼也能見到鬼物了?”陶道長不知這位徒弟能耐到底有幾分,鄧素白一行人已將他們兩人拉開二十多米遠。
“應該沒錯!”周天霄繼續看着前面,神色有些緊張。
陶道長慢慢凝神靜氣開啓天眼,天眼的世界,前面廊道盡頭有模糊淡灰色的兩扇半開窗,儘管陽光能投射進來,卻依然湮滅在這漫溢的陰晦氣息中。
難道真的?陶道長只覺有股煞氣漸近。
“師父,它們來了!快出體!”周天霄已矮身坐下,陶道長聽聞此言立即坐倒,點指自身三大要穴。
“師父,出來!”陶道長心念一動,隨聲而出。
這弟子出體速度簡直太快了!
“那兒!”
周天霄身形急竄而出,陶道長忙跟上,但見鄧素白幾人呆立當場,顯然已被迷惑,好個不知死活的妖物啊!又來害修者!
“妖貨,納命來!”
只聽周天霄的一聲斷喝,一隻魅影從鄧素白體內探出半個身體,鬼魅一笑,“呦呦,嘶嘶,咯咯,”其聲不似人音,但還能聽得懂,“來呀!~嘶嘶!嘶嘶~”
陶道長剛想念動收服咒,當同時揮出拂塵時,卻見一道黑影在離鄧素白不遠的門內閃出,直向周天霄撲去。
“小心你右邊!”陶道長來不及過去,一邊叫一邊掐動手訣,口中急念破幻訣。
只聽鄧素白一聲嬌斥,黑影如風已竄至周天霄面前,那精魅也張牙舞爪抓向周天霄面門。
陶道長急火攻心,一聲龍吼在胸腔炸開。
“孽障!休得造孽!”
黑影和精魅身形同時一滯的功夫周天霄已消失不見,精魅雙手抓空,正發愣當口,她的後背被劍影劃過,精魅哀叫着倒地。
靈體態的鄧素白右手持劍,餘怒未消,轉而又向旁側厲鬼砍刺過去,但鬼物卻毫無反應。
陶道長正奇怪周天霄的去向,轉念一想難道他竟能侵入對方陰魂?難怪那鬼物呆得像根木樁,這小子連妖物鬼魅的陰魂都能進出自如嗎?
眼看厲鬼疼彎了腰,鄧素白的長劍刺透它腹部,而右手臂已被其連根斬斷,掉落的黑臂轉眼化爲粼粼黑氣散去。
周天霄忽從中蹦出,齜牙咧嘴地跺腳喊疼。
“你你你!怎麼會在它身體裡?”
鄧素白駭然大驚,猛退一步,陶道長解釋道,“哦,我新徒兒呵呵,最近練過這招,今天正好用到!”
“啊~您的新弟子吧?年紀輕輕就有如此修爲?這陰魂惡鬼可絕非等閒啊!”
“徒兒你沒傷着吧?”
陶道長沒接話,眼睛看向周天霄,擔心他也被捅了,“還好,這位道姐雖功夫了得,但小子我也算幸運,只是一時和這鬼物連成一體,感覺上真真是疼痛難忍!”
周天霄還在彎腰呲牙。
陶道長和鄧素白一起動手將倒地的兩隻惡靈精魅捉住,陶道長抽出一張影符籙,唸了幾聲咒語後,兩個鬼物立刻消失,它們已被收了進去。
鄧素白見狀暗自咋舌,她忙笑着說,“陶道長,陶師父,沒聽說過您能動用影符籙的?怎麼?”從她的表情和語氣中能感覺到她的震撼。
“咦?這手難道很厲害不成?”
陶道長被她看得不自在,沒想到普通的招數在這位青巖宮掌門看來如此稀罕。
鄧素白有些尷尬地欠欠身,“是,是的啊,陶師父,上元靈脩界怕是沒幾人能做得到吧,連我都......”鄧素白露出不自然的笑。
“師父,我可從來沒見過您用這個,什麼時候能教教我?”周天霄也有些羨慕,鄧素白奇怪地問,“陶師父,您這手影符籙功夫沒教過這位高徒?”她魅惑的眼眸同樣有着疑惑。
陶道長一時心神不寧,他自覺有點好色,這也許是自己靈力始終沒有精進的原因。
“呵呵,他沒必要學這等雞毛蒜皮的小伎倆,一招鮮吃遍天,練好附身的功夫就足以!”陶道長打了個哈哈掩飾過去。
“好吧!我們別忙着休息,我們還要去看看有沒有其他鬼物吧!”鄧素白道,周天霄已恢復正常,沒等師父發話便一頭鑽入案發現場,那道虛掩着的房門。
鄧素白詫異道,“您這徒弟真有膽魄!”
陶道長忙跟進去,他也怕周天霄出事,只丟了一句給她,“出生牛犢嘛!”
鄧素白乾笑幾聲,旋即跟進,不過又返身出門,陶道長回頭見她徒弟正攙扶鄧素白的身體,她應該是重回靈臺了。
陶道長沒再理會門外,開始在屋裡踏勘,不一會鄧素白又風也似的走來。
周天霄已在一室一廳中仔仔細細搜索了一圈,陶道長也沒什麼新發現,周天霄說,“師父,感覺這裡沒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了,您沒覺着清淨了許多!”
陶道長旋即感應了下,現在屋裡確實清明瞭很多,連陽光透進來打在身上都有了灼燒感。
“陶師父,您們已經踏勘好了?”鄧素白言語中透着幾分不解。
“是的,所有的鬼物都在符籙裡了!”陶道長拍拍胸口。
“既然這樣,那也不急了。陶師父,我有一事想請教您,不知是否唐突?”鄧素白已卸去了上元靈脩第一人的威壓。
陶道長知道她想問什麼,“但問無妨!”
“咳,不知怎麼說,嗯,原本呢陶師父您素來以清淨無爲著稱,一貫與上元靈脩界人士不怎麼往來。咳咳嗯嗯,主要是,是陶師父您平時也從不顯山露水的。怎麼自從招了幾位新徒弟,就像完全變成了另一個您了?”
鄧素白說完,笑了下。
“這個,怎麼說呢?我陶某人,嗯,”陶道長只能臨時編個理由出來,
“是這樣的,我師父也就是我父親,從小教育我要以最低調的姿態示人。而且我們祖傳道術也從不外露。其實,嗯,這麼說吧,我的祖輩有幾個厲害的仇家,那都是些絕頂高手,其修爲接近頂級修者的,我祖輩呢跟他們有了些過節,從此隱遁江湖,直到現在。”
鄧素白有些訝異道,“那現在露出這手,豈不是暴露您的行蹤?”師徒兩人今天的捉鬼功夫已讓她心悅誠服,由不得她不信。
陶道長一想也對,繼續圓謊,“無妨了,前段時間,我瞭解到那幾個仇家的後代大半也已亡故,剩下的一人也已被我了結掉恩怨,從此老夫就能快意江湖了,哈哈哈!”
鄧素白笑道,“呵呵,陶師父好一個快意江湖啊!”
“我們先審審這兩個鬼物再說!”
陶道長不想扯淡,於是拿出了鎮着鬼物的影符籙,一聲咒語後,兩個鬼東西從裡面跌撞出來,都癱在地上哼哼喊痛。
“閉嘴!”
周天霄呵道,“那公羊駿的天魂是你們抓的嗎?”
兩人沒說話,互相看看。
“快說!”周天霄一拳擊在厲鬼傷口,它怪叫着扭曲着身體直嚷,雙手向周天霄亂抓過來,卻被後者兩手擒住捏得吱吱亂叫。
“快說,不然我還鑽到你鬼殼裡會比現在痛一百倍!”周天霄冷笑道。
“咯咯!我吱吱!我說嘶嘶!我說,嘶嘶,嘎嘎!他是被嘶嘶咯咯,憐惜,被她迷惑後嘶嘶帶走的!咯咯吱吱!”惡鬼一指旁邊的精魅。
“嘶嘶!你真孬種!吱吱~虧你還是嘶嘶,男人,嘶嘶真爲你汗顏!吱吱!雅雅~”叫做憐惜的精魅罵過去,聲音卻依然媚入骨髓。
陶道長見這精魅會惹麻煩,便念動咒語一把將她塞回影符。
“符籙裡不好受吧,誰讓你們乾的?”
“咯咯!我說,嘶嘶嘶嘶嘶嘶!~我說!嘎嘎~!是法艾爾!嘎嘎!”
“他是什麼鬼?”“什麼玩意?”陶道長和周天霄幾乎同時質問。
“咯咯!說,嘶嘶嘎嘎!嘶我說嘶嘶嘶!~我說!嘎嘎~!他是幾年前咯咯!嘶嘶嘎嘎!從外面咯咯!,嘶嘶嘎嘎!,是我們王!咯咯!啊啊啊!嘶嘶嘶嘶嘎~!”厲鬼捂着斷臂唧唧嘎嘎地嚎。
“還是什麼王,鬼王?”周天霄厲聲喝道,“說!”鄧素白作勢就要用劍,畢竟遇到死對頭,厲鬼瑟瑟發抖,“是咯咯!我說,嘶嘶嘶嘶嘶嘶!吸血鬼王~嘎嘎~法艾爾咯咯!我說,嘶嘶嘶!嘎嘎~王!咯咯!嘶嘶!~將我們咯咯!嘶嘶嘶嘶嘶!嘎嘎~天地魂都控住,嘶嘶!嘎嘎任驅使!”
“你們天地魂都被他控制了?”周天霄擰眉怒喝,“那個老闆娘也是他殺的嗎?”
“嘶嘶嘎嘎!不咯咯咯,不是,嘎嘎嘎~”
“什麼不是?”周天霄兩眼一瞪,一腳踢去,厲鬼忙作揖求饒,“嘶嘶他培養的血靈嘎嘎嘎, 乾的,嘶嘶,三個嘎嘎嘎!殺人,嘶嘶嘶!”
厲鬼趴到地上連連磕頭。
“原來那吸血鬼王培育的血靈!血靈到底是誰?住哪裡?”陶道長忙問,這纔是最緊要的事,三人期待厲鬼能吐出實情給一個確切消息。
“嘶嘶嘎嘎不知!吱吱~”厲鬼顫聲發出鬼音,“嘎嘎嘎~不知哇!吱吱吱!”
它的傷口被鄧素白又一劍砍到,疼得滿地滾,“說是不說!”鄧素白喝道,“嘶嘶!實在吱吱嘎嘎不知嘶嘶嘶!”鄧素白連砍兩次都沒得到滿意答覆。
周天霄跨前一步,“既然你知道老闆娘是血靈所殺,其餘三人也是血靈所害,還不說出實情!看來要用大招了~!”
周天霄突然走到窗簾前,鄧素白不知他要做什麼只能看着,卻不料覺元門的弟子猛地將窗簾拉開了一角,刺目的光照頓時打在厲鬼身上。
鄧素白大駭之下忙閃避到陰暗角落,只是周天霄渾不在意,任那道光線刺透靈體。
陶道長自然很吃驚這位弟子的靈力已強到能動現實世界的實體。
厲鬼被強光灼燒,哀嚎翻滾,陰魂比生魂在對抗陽氣方面脆弱太多,“說不說,不說實話直接讓你灰飛煙滅了!”周天霄將厲鬼踢回光線直射處。
“嘎嘎嘎嘎!不知啊!嘶嘶嘶嘎嘎嘎!”它聲音漸小,身影迅速暗淡,眼看就要魂飛魄散。
“師父,看來說的是實話!唉!”周天霄手一鬆,房間裡頓時又變得暗黑。
鄧素白強作鎮定手卻微微顫抖,她的震驚無以復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