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利是否尋到了寶物不得而知。
屋中的佈置,卻是讓明心和瑤瑤內心多多少少的震盪了一些。
這一刻,二人彷彿又回到了兩年前。回到了天瀾洞府內。
眼前的一切,都是那樣熟悉。
兩邊的置物架,中間的四角方桌,方桌兩邊的椅子。
這裡,居然與天瀾府中的佈局絲毫不差。
只是,這裡的物件都是變成了石頭所制。
除了,正前方那一幅巨大的畫像。
蔚藍天,碧草地。白衣勝雪的仙人側身而立於這天地之間。身負長劍,手持書冊。
這一次,他的容貌卻是清清楚楚。
正是天瀾仙人。
姚利,此時就站在畫像下方。也是有着震驚之意。
從進到屋中,見到畫像的那一刻,她就這樣站着。
“怎麼會是他的畫像?他究竟是誰?”她在心中喃喃自問,彷彿不敢相信一般。
只是,無人回答她的問題。
屋中的三人一妖,除了姚利,都是知曉畫中人的身份。卻都沉默寡言,無一人言明。
明心望着畫中的天瀾仙人,忽然心神一幌,眼前一花,下一刻,那天瀾仙人已是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或者說,是明心進到了畫中。
明心已不是當初那懵懂的少年,他知曉,這畫中的世界,乃是一處隱界,畫像是通往隱界的大門。
熟悉的地方,熟悉的身影。明心也沒有了當初的震驚與拘謹。
他知道,眼前的這個人,是不會害他的。
“你來了。”
天瀾子轉過身來,含笑而立。
“前輩。”明心拱了拱手,沒有說客套之話,直接問道:“這裡是什麼地方?爲什麼白澤那個傢伙一定要我來此?”
“這裡啊,算是我居住的地方吧。”天瀾子輕笑道。
“居住的地方?您不是一直居住在天瀾府中嗎?難道說,我們又回到了天瀾府中?”
“呵呵,這裡可不是天瀾府。”天瀾子笑意更深:“天瀾府中的我曾經應該與你說過,我只是一縷殘魂吧。”
“額……”明心有些不知所以。
天瀾府中的我?這是什麼意思?
“前輩的確說過這樣的話。”
隱隱間,明心覺得,眼前的這個天瀾子,似乎……不是天瀾府中遇到的那位。
哪怕相貌神態,甚至語氣都完全一樣。
“他是一縷殘魂,我也是一縷殘魂。我這麼說,你可是懂了?”
即便明心有所察覺,可聽了眼前這位天瀾子的話,心中仍是狠狠的震盪了一下。
他自然懂得這句話的含義。
這兩位天瀾子,乃是天瀾仙人的兩縷魂魄。
不可思議的是,這兩縷魂魄,竟然都是有着思想!
“吃驚嗎?”
“還可以。”明心如實說道。
仙人的本事,以他一個小小的凡人,自然是看不透的。
天瀾子上下打量着他,而後笑道:“你比我相像的要弱,不過還算可以。當下來看,也算有着保命的能力。少年,你以後的路還很長,責任重大,凡是要小心,切莫丟了性命。否則可就要功虧一簣了。”
這一番話,將明心說的有些發懵。
什麼責任?自己哪裡來的責任?
天瀾子見狀,又是笑了笑:“看來那個我,是什麼都沒有對你說啊。不過當下無需着急,時機到了,你自然就知曉了。”
又是這句話!
這一刻,明心發現,白澤也好,天瀾府中的那一位也好,眼前的這一位也好,都非常喜歡說這一句。簡直就要成了他們的口頭語。
難道修爲高深的人都喜歡這一句,以彰顯神秘感?
天瀾子見明心有些不悅。又是道:“有些事情,你當下還是不知道的爲好。”
明心無語,這句話,他也是不知聽過多少遍了。
算了,不去想了。衆人說來說去的意思,無非是當下自己修爲低下,這些事情還不配知道。
不過天瀾子所說的責任,又是什麼東西?
明心只知道,自己的責任,是找出殺害陸爺爺妻兒的兇手。
以及,將劍塵大哥的紅塵劍送回三千劍閣。
不過天瀾子口中的責任,絕對不會是這兩個。
他沒有傻乎乎的繼續問下去。問了,回答他的肯定也是那句“時機未到。到了自然就知曉了。”
“少年,這柄劍,你拿好。”天瀾子忽然將手中的劍拋了過來。
“此劍名爲寒霜,乃是我以一塊萬載寒冰爲基礎,又放置於降雪陣法中,吸收了陣法萬年寒氣打造而成。是不得多得的極寒之物。配合我窮畢生精力所著的寒霜劍訣……”
“前輩且慢。”明心面色古怪,打斷了他:“您畢生精力所著的,不是這天瀾劍與天瀾劍訣嗎?怎麼又變成了這寒霜劍訣?”
明心祭出天瀾劍,對着天瀾子晃了晃。
“那是他畢生精力,這個是我的,不一樣的。”天瀾子笑道。
明心更是古怪,這兩縷魂魄,不但有着各自的思想,難不成還有着各自的修行功法?
這太奇怪了!
這哪裡是兩縷魂魄。這分明是相貌相同的兩個人!
只是,這二人爲何要將畢生精力所造的東西交予自己?
天瀾府那一位還好說,畢竟自己從小便修煉着逍遙劍訣,也就是簡化版的天瀾劍訣。他算是自己的半個師傅,收了他的功法與兵刃,也算是繼承的衣鉢。
可眼前這一位,依明心所想,這應該是獨立的一個人,自己與他乃是第一次見面,怎麼也會毫不猶豫的將功法與兵刃交予自己?
難道,是爲了那個所謂的責任?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問,只是當下我並不能說。或許下一次見到我,不用我說,你就已經明白了許多事。寒霜劍配合寒霜劍訣,能發揮出極大的威力,相信我,你會用到的。”
“還有?”
明心聽到下一次見面時,接下來的話,已然沒有再聽進去了。
“前輩,當初你究竟分出多少道魂魄出來。”明心苦笑道。
天瀾子怔了一下,沒想到明心會問這個問題。
他沉思了一下,道:“很多。不過具體還剩下多少,我便不知曉了,不過我相信,還有着像我這般的,在九州的某一處,等着你。”
明心聽到這裡,不禁皺眉沉思。
等着我?這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