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西沉,天色昏暗。
二人在飛鶴城逛了一整日後,再度回到了姚府。
瑤瑤手中拎着幾份精緻的點心。說是小二這兩日幾乎滴水未進。這些吃的給她補充下體力。
“你明明就是自己吃不掉了。非要找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出來。”
瑤瑤狡黠的笑笑,蹦蹦跳跳的走着,手中的點心也隨着前後晃動起來。
一路走來,明心發現,這些下人,似乎有意無意的,與自己拉開了一段距離。
人越多,越是明顯。
本是聚在一起的下人,見到明心與瑤瑤,皆是不動聲色的散開。
而且看他的目光,變的有些不同。
目光中,透露着厭惡與憎恨。
明心皺了皺眉,不明所以。
就連瑤瑤,都是發現了這些人的異樣,走回明心身邊低聲說道:“你看着這些人,好像在有意的躲避着我們。”
明心點點頭。
姚振居住的門外,此時站滿了士兵,每一個皆是全副武裝,如臨大敵。
這般架勢,難道是姚振身體出了問題?
傷情惡化?
還是已經死掉了?
明心大步向前,欲進屋一看究竟。誰知,走到門口,卻是被人攔下下來。
攔住明心的,正是姚振的侄兒,**。
“你這是何意?”
望着眼前之人,明心冷聲問道。完全沒有想留臉面的意思。
“城主身體欠佳。不宜見客。”**也是冷冷說道:“非常時期,非本族之人,絕不許踏入屋中一步。”
“我來給小二送些吃的。”瑤瑤晃了晃手中的點心:“交給她我就出來。”
“二小姐每日的食物,我們有專人給送。怎麼可能會吃這種來歷不明的東西。”**冷笑,道:“誰知道這東西中有沒有下了毒。”
說罷,他竟伸手打向瑤瑤的食物。
瑤瑤登時大怒,對着**伸過來的手便是狠狠一腳,將其踢開。
這番舉動,登時令所有的士兵“唰”的一下紛紛拔出兵刃,對準明心二人。
**被瑤瑤這一腳踢到手臂發麻,他甩了甩胳膊,狠聲道:“這二人圖謀不軌,給我拿下。”
瑤瑤也是將開天弓祭了出來,怒道:“我看誰敢!”
明心看着出,這些士兵並不是在裝腔作勢。
他不知道屋內出了什麼變故,不過當下,還是要先保護好瑤瑤。
即便這些人,並不是瑤瑤的對手。
劍拔弩張,一觸即發。
這時,屋內突然傳出聲來。
“且慢。”
是姚利的聲音。
“瑤瑤,你先同陸公子回屋歇着吧。我稍後便去。”
聲音平淡,不過明心聽得出,她是在強忍着怒意。
“我不,我今日就要進去,我倒要看看,誰能攔住我。”
明心聽得出,瑤瑤是真的生氣了。
他見瑤瑤欲向屋中闖去,連忙拽住了她。
姚利的聲音,又是從屋中傳了出來:“瑤瑤,你聽我的,先回屋歇着。”
明心也是道:“姚利姑娘都這般說了,你還進去做什麼,聽她的。我們先回去。”
說罷,便是拽着張牙舞爪的瑤瑤離開了這裡。
“你們兩個,看着他們。若是發現有逃走之意,無需彙報,格殺勿論。”
**恨恨的看着瑤瑤,下着命令。
那一腳,踢得他着實疼痛。
回到屋子,瑤瑤將手中的點心“啪”的一下摔在桌上,卻仍是感覺不解氣,又是一腳將椅子踢飛。
“這什麼意思嘛,我好心好意去送吃的,小二竟然不領情,還說這裡面有毒。真是氣死我了。”
瑤瑤氣呼呼的拍着桌子,大聲嚷着。
“姚利姑娘可沒有不領情,也沒有說食物裡有毒。這些明明是門口的士兵所言,你怎麼都賴在姚利姑娘身上?”
“有何不同?小二若不是這般想,那傢伙又怎敢這般說。你也聽見了,小二完全沒有辯解。這分明就是默認了嘛。”
明心無奈,心道絕不能與憤怒中的女子講道理。因爲她們完全聽不進去。只會自顧自的亂猜亂想亂說。
“或許姚利姑娘有難言之隱。當時不便說出來,只能找機會告知。”
“她又沒有被封住嘴巴綁住手腳,能有什麼難言之隱。”
“……”
“明心,你說小二會不會是被囚禁了?”瑤瑤突然問道。
“應該不會,姚利姑娘都說了,稍後便來找你,若是被囚禁,怎麼會說這種話。”
明心想了想,不太確定的說道。
“那她就是不領情,枉我還有心惦記她有沒有吃飯。哼。真是氣死我了。她竟然懷疑我在食物裡下毒!”
“……”
明心決定不再與瑤瑤討論這件事。瑤瑤怎麼想,由她去吧。
這段時間,明心可謂是度日如年。因爲瑤瑤一直沒有消停過,砸爛了椅子不說。那番怒氣衝衝的架勢,似乎是想要將這間屋子都拆掉。
明心本想去屋外安靜一下,一開門,卻是見到門外一左一右站着兩個士兵,好似門神一般。見明心打開門,也不言語,直接將手中的兵刃交叉,意圖十分明顯。
禁止出去。
明心見狀,也是噌的一下竄出火來。不過並沒有當場發作,冷哼一聲後將門重重的關了上。
姚利有沒有被囚禁在屋中他不清楚,不過自己同瑤瑤,當下可是的的確確的被囚禁了起來。
以明心的修爲,若是強闖,這二人是絕不可能攔得住。
恐怕這飛鶴城內,都未必有人攔得住。
不過他自然不會這般做。他心中無愧,並沒有做過傷天害理之事,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不明智的舉動來。
明心不會強闖,他要在這裡等一個說法。
等姚利來解釋,爲何會這麼做的說法。
所幸,僅僅等了兩炷香的時間,便將姚利等來了。
還未等明心與瑤瑤開口,她卻先問道:“陸公子,你與那邪魔,可是有着關係?”
“我與他能有什麼關係,這件事,你應該去問你的父親。”明心冷冷回道。
“我父親今日醒過一段時間。他同我說了一些話。”
姚利盯着明心,冷聲道:“我父親與我說,這邪魔,與你乃是一夥,你乃是修羅殿之人。來此,只是爲了那雪山的寶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