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人影越漸清晰,待明心等人看清後,皆是吃了一驚!
怎麼會是他!
這人衣衫襤褸,鬍子邋遢,頭髮糟亂,像一團糾結在一起的麻繩。看樣子,應該是有一段時間沒有洗漱過了。
他手中還拿着一把鏽跡斑斑的長劍。僅看劍身,這劍,用來裝飾,都會遭人嫌棄。
這人竟是當日客棧那個付不起錢財的酒鬼!
“這個傢伙,怎麼會在這裡?”瑤瑤有些奇怪。
陳玄也是皺着眉,想不通他是如何來到這裡的。
除非……
此時他一臉急切,眼有擔憂。見到明心等人,也不說話,便匆匆走進了府邸之中。
“陳大哥,瑤瑤。這人應該是三千劍閣的劍塵。”明心道。
那夜客棧夜談後,明心便猜到了他的身份。
“就這個樣子?不可能吧。”瑤瑤晃着腦袋道。
陳玄沒有迴應,望着他的背影思考起來。
若真是劍塵的話,以他的修爲,通過湖泊中的蛟龍,倒是算不得難事。
只是,他在尋些什麼?怎麼從此匆忙。
而這時,這人已是從府邸中走了出來,眼中有着一絲沮喪。
依舊是沒有答話,快步離去。擦身而過時,明心突然喊道:“且等一下!”
那人聞言,只是略微慢了慢腳步,而後又是大步走開。
“你在尋找什麼?或許我等可以幫得上忙。”明心又是喊道。
這一聲,卻是令他停了下來。他轉過身來,急急說道:“你們可知天瀾仙草生長在何處?”
“嗯?”瑤瑤登時發出一聲疑惑:“你怎麼也在找那東西?”
聽得瑤瑤所言,這人突然竄到她眼前,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你這是何意?難道你們手中有這天瀾仙草?”
他的一雙手,不知何止掐住了瑤瑤的肩膀,誰也沒有看清他的動作。
瑤瑤皺了皺眉,道:“你快放開我,你身上的味道難聞死了,快放開我。”
這人聞言,忙是鬆開了雙手,嘴中仍是問道:“你們究竟有沒有仙草?有沒有?”
“仙草我們的確有一株。”明心如實說道:“不過我們也是需要它的,並不能交給你,抱歉了。”
聽得明心所言,陳玄登時心中一沉。這小子,完全不知這一句話會將自己置身於何種險地。若是此人要殺人搶奪。以當下的狀況,未免會討上便宜。
“無需一株,給我一片葉子便可。”
這人聽到明心之言,登時又抓住了明心的肩膀。急急說道。
“這……”
明心看了看陳玄。
陳玄暗歎一口氣,道:“在此之前,我先問你一個問題,你可是三千劍閣的劍塵?”
“沒錯,我是劍塵。”
這人沒有絲毫猶豫,立即說道。
還真是!
陳玄微微吃了一驚,望着面前這個比乞丐還要邋遢幾分的傢伙。想不清楚他怎麼會是如此模樣。
三千劍閣乃是九州頂尖的宗門,門下弟子,即便長相不全是相貌堂堂。但也應是衣衫整潔,氣質有加。劍塵作爲紅塵劍的持劍者,身份地位更是高高在上,其一言一行,一舉一動可都代表着三千劍閣的門面。
而眼前這人……
“一片葉子,一片葉子就行。這份恩情,我會永生記得,就算他日,你讓我去死,我也絕無二話。”
劍塵眼中,已是有了乞求之意。
“一片葉子,我倒是可以給你。不過,我總要知曉你這般着急是爲何吧?”
見得陳玄應允,劍塵也是鬆了一口氣,而後又是傷感起來。
“素素,素素病了。”他喃喃道:“我查看過她的狀況,從未有過的病症,當下無藥可醫,已是時日無多了。這幾日,我踏遍了九州之地,終是聽說這仙草可以救她性命。謝謝,真的謝謝。”
說罷,他竟是向陳玄跪下身去,陳玄忙是攔住了他,直呼不可。
“這仙草可不是我尋到的,你要謝就謝他吧。”
陳玄指了指明心。明心怕劍塵又是跪下,忙是說道:“救人要緊,我們邊走邊說。”
劍塵長長的出了一口氣,鄭重道:“我又欠了你一個人情。我會記住的。”
於此同時,山脈腳下。
羅森“吃”掉了山洞之中玄陽門的所有弟子。這些精氣血肉,若是全部吸收殆盡,也能抵得上十年苦修了。
這也是爲何邪門歪道即便被世人所厭惡,衆人依舊是趨之若鶩。永遠不會被消滅乾淨的原因。
如此誘惑,並不是所有人都能抵住的。
山上,一道身影極速的向着下方奔來,停在了羅森的身旁。
“嘿嘿,那傢伙死了沒?”羅森乾笑道。
“沒死,最後時刻,那傢伙趁着塵煙逃掉了。”於長老淡淡回道。
“可惜了。可惜了。你若吸收了他靈氣精血,對於捉住那殘魂,或許會添上一層勝算。”
“你手中有着殿主交予你的寶物。有何之懼。”
“嘿嘿,那可是仙人魂魄啊。再者說,你我皆是折損了百年修爲,即便有着寶物。我這心裡,也是恐懼的很啊。。”
二人說着,便是向那府邸行了過去。
“真沒想到,這天瀾府中,竟是藏着天瀾仙人的魂魄。”
羅森乾笑着:“你說殿主要這魂魄作何之用,難不成是爲了煉魂?”
“殿主行事,自有打算,我們只需將交代下來的事情辦好即可。無需妄自猜測。”於長老淡淡說道。
片刻之間,二人便來到了府邸的庭院中。
好在明心等人此時已是走遠,若不然,免不了又是一番惡戰。
“依殿主所言,這魂魄應是在此處。只是,我們該如何逼他現身?”
羅森站在原地,四處張望。而於長老,卻是大步向着府中廳堂走了過去。
“屋內曾有過特殊的靈魂波動,我去探查一番。”
突然間,於長老卻是停了下來。眼睛死死盯着府邸的大門處。
只見二人眼前,一道身影緩緩浮現。
白衣勝雪,相貌堂堂。
正是天瀾仙人的殘魂。
他望着羅森二人,目光平淡,神情安寧。
見得此狀,於長老竟是裂開了嘴,難得的笑了笑。
“這傢伙,似乎在有意等着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