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修士，敢於直面慘淡的人生。
牧野認爲自己的修仙人生絕不是慘淡的，即便只有幾十年的時間。
可論實力，金丹後期能幹敗元嬰後期，足夠逆天了吧？
再論地位，天鬼老祖之名傳遍東荒，就算撇開老祖的地位，以這般實力在東荒那也是數一數二的人物。
論勢力，天鬼門無需多說…
這種經歷，怎麼也算是輝煌了吧？
何來慘淡？
牧野嘆了口氣，躺在仙舟上，一旁的香妃溫順地在給自己捏着腳。
看着很享受的人生。
如果不是此時的目的地是蕩天山脈的話。
“公子，你在笑什麼呢？都這時候了，還能這麼開心？”香妃擡頭一看，就看到後者臉上多了幾分自信的光芒。
單人是無法開始的。
【一念通天：你原是鎮守仙界禁地的神將，因常年與禁地一株雜草爲伴，使之生出了幾分靈智，數百年後雜草受了你日益吞吐的仙氣，化形成人。你與之相戀，卻沒想到這草仙受了禁地的穢氣污染，仙帝勒令伱除去她以免生禍，你不願如此，便一同被打入凡塵…重生成凡，這一世，你又將如何面對曾經的她？】
無論是刀劍封魔的背景和設定，亦或是蒼穹之下的宏大和真實。
要是自己有樂園幣的，肯定都先買下來，再考慮玩不玩。
看來，這就是它免費的另一個理由？
“有點意思…”
於是，牧野想了想，打開了遊戲樂園的界面，狠狠的看了一眼刀劍封魔的灰暗界面。
別說，遊戲樂園的許多小遊戲，其實都挺有意思的。
‘你有本事再來個三週目？’
像是這一次牧野看到的這幾個小遊戲，看上去…還真挺吸引人的。
這是一款雙人或者多人想的小遊戲。
兩人若是這款模擬遊戲中，走的越遠，證明兩人的姻緣越強，越適合成爲道侶。
別說，這一看，倒是能看到幾個看上去還不錯的小遊戲。
牧野點進去一看，立刻看到了小遊戲的詳細說明。
“你知道修仙界有一門副職叫做占卜算卦麼？”牧野微微一笑。
牧野看着最後一款。
【完蛋！我被妖女包圍了：一覺醒來，你發現你周圍有可愛乖巧的小師妹，有成熟丰韻的絕美師孃，有清冷典雅的白衣師姐，有嫵媚動人潛入宗門的魔道小妖女…身爲一個平凡小修士的你，被團團美女包圍了，你…該如何在這場精心交織修羅場中活下來？】
“還買呢，這蒼穹之下還沒通關…”牧野簡單瞅了幾眼。
卻不想，這時遊戲樂園忽然提升，有數款小遊戲上架，折扣甚多，歡迎購買。
沒錯，這遊戲是得推廣給其他人一同遊玩的。
他嗤笑一聲。
沒反應。
免費的，不要白不要。
“居然有免費遊戲？”
簡單瀏覽了一下，他忽然覺得似乎有點意思。
直接入庫！
樂園的小遊戲是更替循環打折的，自己身上如今沒幾千樂園幣了，大部分都是買不起的。
哪怕是小遊戲，都是極有味道的。前提是沒有二週目或者與現實相連的話。
【……】
【仙侶長生路（免費）：這是一款主旨爲各路人士謀求姻緣的模擬小遊戲。長生逍遙，仙途路遠，身爲道侶，如何在數百年，數千年的經歷中維持初心，守住本心？又如何能在這麼長的歲月中看清一個人真正的本質？想要和你的道侶真正的情比金堅麼？來玩玩吧！想要看看你的道侶，在幾百年，乃至千年後仍舊會對你如初一般麼？來考驗考驗吧！另外，本遊戲立志爲各路修仙人士模擬出最真實的人生經歷，幫助你們堪破紅塵萬丈，成爲真正逍遙世間的仙人！】
此時看到，頗覺有趣。
他有種預感，此去蕩天山脈，若是處理不好，有可能以上那些，都與自己無關了。
牧野看着這個遊戲，眼睛忽然一亮，“還得是你啊，小遊戲！”
另外，遊戲寫明瞭，一切模擬與當前世界沒有任何關聯，也不會對當前世界產生任何改變。
即便有心儀的遊戲，牧野也不會去買。
這款遊戲上架有一陣了，只是自己一直沒有注意到，或者因爲蒼穹之下沒有通關，就沒有在樂園的界面考慮過新的遊戲。
牧野看着香妃，覺得或許可以試一試。
牧野默唸一聲。
作爲免費遊戲的原因很簡單，是因爲推廣。
類似於計算姻緣的方式，可以同時進行兩人以上的模擬，根據兩人的情況，然後設定在不同的背景，看看兩人能走的多長遠。
“模擬小遊戲是什麼意思？”
“知道。”香妃點點頭，“扶搖前輩就精通此道，我離開時還給我算了一卦，說我去無界海會遭遇一場大難，若這場大難有我心中所想的那人出現，就會化險爲夷，否則就極難脫身。”
“？”
還有這事兒？
不愧是化神大佬，什麼都會啊。
修仙界的推算卜卦之術，算是頗爲高深的一種副職了，一般到了元嬰期或多或少都會接觸一點。
尤其是推算一些凡人的因果，那都是很輕鬆的事情。
當然輕鬆是輕鬆，可代價是不小的。想要看到哪怕一位凡人的命運，那也是屬於想要窺探天機，即便精通此道也保不齊須得付出壽元作爲代價。
想要看到修爲越高的人的命運，代價越大。
當然不過只是算個大致，就能減輕不少。諸如這種能直接算到香妃在無界海會遭遇一場大難，其實屬於一種模糊演算，即便不會產生太大的消耗，可有這般實力，能算出來就已經很厲害了。
“其實本公子也會一些。”牧野微微一笑。
“公子也會？”香妃吃驚道，“真的假的？”
“試試就知道了。”
“你把手給我。”
啓動小遊戲的條件只需要接觸到推廣對象即可。
於是。
即便是陌生人，只要對方不抗拒就行。
【已經檢測到合適道侶。】
【正在初始化雙方背景天賦實力…】
【本小遊戲公平公正，將會呈現雙方最本質的內心，讓修士們直面最真實的自己！只有這樣，雙方纔能認清自己，一同走向更遠！】
呵。
牧野捏着下巴，轉而看向香妃。
此時的香妃渾身一震，好似察覺到了什麼。 片刻後。
香妃只覺腦海像是被填充了什麼，一段段文字開始出現在眼前。
【你出生至一個困苦的家庭，但因長相清美，從小就被父母賣給了一處人家當做童養媳。你不算勤奮，唯有一身美貌示於人，然而因爲你體質特異，你的夫君未能碰你絲毫，不過一兩年就亡了】
香妃看着畫面，神情微怔，一時間沉默着，沒有說話。
【輾轉數年，你被轉手賣了數次，但都因爲體質特異，往往沒嫁過門多久，夫君就去世了。於是成爲了十里八鄉有名的毒寡婦。但你憑藉着出衆的美貌，你將此當做你的武器，你積累了一份不俗的家業。】
“……”牧野。
不愧是你啊。
香妃！
換個背景，換了個身份，真是一點沒變嗷！
這都能積累家業是吧？
【十年時間一晃而過，你憑藉愈發出衆的美貌，成爲了一州有名的毒娘子。可好景不長，一位貪圖你家業與美貌的軍閥看上了你，並不信邪欲要娶你爲妻。你沒有掙扎，答應了，於是順利成長成爲了一位軍閥的妻子。軍閥雖然不敢碰你，但命還算硬，撐了幾年尚無事發生。但這時，你遇到了軍閥的其中一個兒子，牧野。】
【他長相俊美，面若桃花，整日慵懶遊手好閒，一副紈絝子弟的模樣。並且貪圖享樂，時常出入於勾欄青樓之地…】
“？”牧野。
什麼東西。
我本性是這樣的嗎？
你這模擬小遊戲純純在誣衊我好吧！
‘不對，這模擬是青樓嫖客吧？’
‘怎麼可能是我！’
牧野心中斷然否決，想了想，還是繼續看了下去。
因爲，模擬的內容，他也能看到，基本上和香妃那邊差不多。
香妃眸光生異的看了牧野一眼。
【你多番調查後，發現軍閥的這位兒子似乎異於常人，每每出入這般場所都能呆很長一段時間。並且每次都是頗爲不盡興的走了出來。再深入調查一番後，你發現他竟然是免費出入這些場所的，每次離開後那些勾欄之地的老鴇反而還給了他一部分錢。】
【你聽聞此言後大吃一驚，心中不知爲何騷動連連，這種騷動讓你每日都有些睡不着覺，直到讓你產生了魔鬼般的念頭：勾引他。這想法一出現，便再也無法遏制，即便這是極其放蕩且不知廉恥的…但卻讓你着了魔一般…】
“哎呀！”
香妃看到這，頓時鬧了一個大紅臉，趕忙閉上眼睛，“公子不要看，不是…我…纔不是…”
不，你就是。
牧野點點頭，心道。
這模擬器厲害了。
沒錯，香妃就是這樣的。
哪怕換一個環境和背景也是一樣的。
果然，這才叫直面本性嘛！
【一切順理成章，你與軍閥的兒子通姦了。你感覺自己會下地獄…一次，兩次，三次…】
【你感受到了人世間的極樂，是那樣的美好…原來，這就是做女人的滋味…】
【沒多久，軍閥死了，依舊是被你剋死的。但你因爲他的滋潤，愈發美麗動人，你們在一起了。】
【又過去數年，軍閥的力量慢慢被你蠶食，你成爲了一位女軍閥，權力通天。可惜，好景不長，你的美貌再次爲你惹來了禍患，你被一名神秘人看上了。此人實力通天，朝夕就覆滅了整個軍閥，並強行將你帶走了。你後來得知，這人乃是修仙者。然而，此人低估了你的體質，把你帶走後，卻依舊碰你不得，但卻視你爲禁臠。你心中思念牧野，於是在某一日提出，要找一位僕人。修仙者答應了，你立刻安排牧野上山，成爲了修仙者的一位記名弟子。】
【時光悠悠，牧野日日耕耘，將你吞服的丹藥資源暗中吸收入體，成爲了一名修仙者。直到某一天，他積攢實力，與那修仙者決一死戰，憑藉着還算不錯的天賦將其斬殺…你們再次合爲一體】
【踏足修仙界的你們，開始知道了實力的重要性。同時也更加讓你明白自身體質的厲害。於是，你仿照此法，連連吞併了多個修仙勢力。牧野的實力也越來越強，你們之前的感情也越來越深，只是名聲極臭，在修仙界被稱爲‘浪女魔修’…】
【百年後，你們雙雙金丹，牧野憑藉着辛勤的耕耘，讓你誕下了一女，並且靈根資質非凡，你們齊家歡樂過了一段很快樂的日子。數年後，爲了夫君突破化神，你易容換裝，冒險加入了一個古老的宗門，併成爲了宗門的宗主夫人，成爲其唯一道侶。於是你與你夫君決定效仿之前…】
“……”牧野。
過分了啊。
香妃你這路子怎麼越來越野了。
香妃則是看得眼眸異彩漣漣，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似乎正在思考可行之道。
牧野一看，好傢伙，不是，你還真想這麼玩啊？
【可惜，這一次，你們失敗了…身爲絕天通體的化神宗主，你們的姦情被發現了。暴怒之下，你們二人雙雙死於對方的仙劍之下，亡魂歸天，結束了罪惡的一生…】
【本次模擬時常：一百五十三年】
【評價：狼狽爲奸（紫），縱觀一聲，雖然聲名狼藉，但你們二人相依爲命不在乎名聲，卻也在最後達到了金丹，成爲了一名實力不俗的修仙者。只可惜，紅塵觀心，本性難移…一切自有定數。】
看着結果，牧野陷入沉思。
沒想到自己和香妃兩人只能在模擬中活一百五十多年。
看着簡短卻頗讓人有些震撼的模擬過程，牧野一時間回顧無言。
作爲九陰寒體，其實能在修仙界走到這一步，算是比較短得了。
如果沒有自己的話，她應該能走的更遠。
只是未必會得到她想要的。
“公子…”
香妃撲入懷中，輕聲嚶嚀，“你不會不會覺得…”
她想要反駁，可這推算的盡是如此的準確。
每一個過程和節點，她都親自代入試想過，發現盡然與文字上面的內容做出的選擇是一致的。
她就是這樣一個不知廉恥，貪圖一夕歡享的女人。
“什麼會不會覺得，你不一直都是麼？”牧野奇怪道。
“……”香妃。
後面的凝雨不知發生了什麼，聽得噗嗤笑出了聲。
香妃又羞又惱的看了牧野一眼，看着即將結束的文字畫面，卻沒有說話。
她想的和牧野完全不一樣。
自己居然在無人干預的情況下，居然還能和公子一起走這麼久。
她感覺已經值了。
可惜，還是不太夠。
要是再長點就好了。
‘而且，自己還給公子生了孩子…’
想到這，香妃心中升起一股異樣。
是不是意味着，自己比起公子的其他幾個紅顏知己，和公子更合適呢？
這麼一想，她頓時美滋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