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當然的！”
趙琰十分驕傲。
或許現在的師尊修爲大不如從前了。
可師尊當年那可是真正巔峰無敵的存在！
更別說還建立了天鬼門，至於天鬼門爲何會沒落，趙琰認爲那都是弟子們沒本事。
想想師尊培養了九個親傳弟子，而自己這些親傳弟子，卻沒有培養出更好的三代弟子出來。不得不說，這就是弟子們和師尊的差距。
看人的眼光差太大了。
真正的天驕，各方面必然都不能有一個短板。
尤其是在培養弟子方面，都不太行。
以至於他們這些人走後，天鬼門後繼無人，直接就沒了。
兩人還未到大殿。
半空中，一片赤紅色的羽葉飄來，趙琰一看，立刻頓住。
那是周師妹的本命法寶，煌羽神菱。
周師妹來迎接了麼？
“趙師姐！”
周凰兒飛了過來，趕忙喊道，“宗門有事…我來接你們進去吧！”
趙琰不由想到了那道傳音符。
“對了，沈道友不是說不會輕易離開你們星啓麼？”周凰兒飛至一旁，打了個招呼，順口問道。
沈青嬋與趙琰對視了一眼，便將事情的經過說了出來。
“大魔頭？”
周凰兒心中一愣，不是吧，這大魔頭居然也跑出來了。
這已經有一個月劍仙了。
想到了之前聽沈青嬋說的那些故事。
一時間周凰兒頭皮發麻。
只能心中祈禱。
師尊，你自求多福吧。
“對了，趙姐姐說伱們宗來了一位月劍仙…有可能是我師尊。”沈青嬋望向四周，“不知在何處？我須將此事告訴我師尊才行。”
“你師傅在我們宗門秘境，水月天修行。”周凰兒道，“秘境藏於虛空，非特殊的法訣不可入，尋常修士也感知不到。沈道友你來得急，不如讓我們先帶你遊一遊東荒？”
“這…”沈青嬋想了想，“我還是想見到師尊再說。”
趙琰給了周凰兒一個眼神，意思很明顯，人家目的明確。
“那也行。”周凰兒心道，隨後對趙琰說道，“趙師姐，師尊有吩咐你回來後，讓你去一趟東荒北邊的淨琉山，找找看那地方有沒有一種四階的水心劍竹。”
“嗯？”趙琰疑惑的看了後者一眼。
找那東西做什麼？
“師尊要煉製本命法寶。”周凰兒語重心長道，“你忘了，師尊當年的本命法寶就是千金劍，他此時重修已到金丹，差不多可以煉製本命法寶了。而法寶中，如今的東荒四階材料少見，這劍心竹須得專修劍道的劍仙才能感知採集。我們宗除了你，沒有別人了。”
趙琰一聽，有點不願意。
“你放心。”周凰兒傳音道，“師尊也想念你，其實這事兒不是師尊吩咐的。可咱們身爲徒弟要多爲師尊着想不是？難道你回來見到師尊，不打算準備準備嗎？”
趙琰聞言，這才微微點頭，有點道理。
“行，那我去一趟。”趙琰道。
“淨琉山那邊是東荒邊界，距離冷無情駐紮在邊界打探消息的分部也不遠。”周凰兒道，“去的時候，順便去找冷無情問問有關無界海那邊的詳細情況。宗門已經有一陣沒有收到那邊的情報了。”
話音剛落，趙琰便化作一道劍光，飛向遠方。
“你們師徒間的感情，還真深厚。”沈青嬋看到這一幕，讚歎道，“師尊讓弟子做什麼，就做什麼。我就不是很聽我師傅的話，以前年輕的時候，經常…”
“哎呀，其實不是師尊的吩咐。”周凰兒見到趙琰離開，笑了笑，“其實是我自己的打算，趙琰當初是師尊特地從山下找來的弟子，不像是我們主動上門。”
“而且，如果不是當初師尊引導她踏入仙道，恐怕幾百年前早就是跳河而亡了。”
“所以，趙師姐對師尊十分的尊敬，感情比我們幾個應該也要深一點。只是她常年修劍，不善於表達，這次我讓她去找這份材料幫師尊籌備煉製本命法寶，就是想讓她當做禮物。”
沈青嬋一聽，看向周凰兒，頓時佩服道：
“原來是這樣。周姐姐你和…我們星啓的女帝有點像，做什麼都能面面俱到。”
呵。
其實還不是爲了那混蛋師尊。周凰兒心想。
趙琰一走，那月劍仙暫時應該看不出太大的問題。
就算有沈青嬋的口述，那也只是口述。
“走吧，我帶你去水月天。”
——
水月天。
“這是單獨的秘境？好濃郁的天地靈氣…”
沈青嬋望着這一片小世界，心中略有幾分震撼。
果然和星啓不一樣。
自有乾坤的洞天，是星啓不曾有的。
視野的盡頭，是一望無際的山河靈田，諸般鳥獸作點綴，不僅有生命氣息，還有那種遠離喧囂的超然氣氛。很難想象在這種地方修行，內心會是怎樣的平靜，修行效率會有多麼高？
“我感受到師傅的氣息了…”
下一刻，沈青嬋眼睛一亮。
秘境之中，毫無相隔，加上本身不大，以她的修爲自然瞬間就感知到了。
“那我不打攪你們師徒相聚。”周凰兒微微一笑，“我去和師兄他們說一下，等會再來迎接你，再與你一一介紹。”
離開的原因，是因爲另一邊，山峰上，也出現了一個人影。
這師徒兩，還真是心心相印，剛進入秘境，都感知到了對方。
還有一個原因大概是。
那混蛋師尊還不知道吧？
還是與他說一下，免得到時候什麼都不知道…
也不知道這混蛋師尊跑哪兒去了，什麼時候回來？
——
牧野如今剛出關。
“劍已經備好了，讓周凰兒再去一趟霧海，把這把劍給沈青嬋吧。”
他閉關的位置，是距離宗門比較遠，比較偏的小洞府。
主要現在全靠肝遊戲提升境界，所以對位置沒有太高的要求。
也不需要在多好的洞天福地。
除非直接睡在靈脈中。
“話說又有一個古之遺地的信息…”
“看來九轉金丹有望了啊…”
牧野心情很不錯。
現在在東荒想要找到一條新的靈脈，那可太難了。
就算有也是一些很小的靈脈，也就能供給一些不入流的小宗門用。
天鬼門如今多個元嬰修士，如果周凰兒和趙琰一回來，又多兩個。這麼多元嬰修士，光是日常的修煉，小靈脈都是遠遠不夠的。
來幾條中大型靈脈，或許纔有用。
可大型靈脈，天河宗也就一條，其餘幾條也不過中小型。
之前一個天河真人肯定還是夠的。
如今以天鬼門的發展勢頭肯定完全不夠。
當然了，弟子們對於日常修行看得不太重要。
或許，他們都沒想過突破到化神。
畢竟師尊都沒有化神，他們或許就感覺更難了。
雲河瓊海。
“今日的宗門，感覺意外平靜。”
牧野站在半空中，眺望一眼，往常都能看到不少弟子馭鬼修煉。
今日倒是少了。“是不是宗門發生了什麼事兒？”
牧野心中一動，感覺不太對勁，出於謹慎，還是稍微變化一下容顏，在山門拉住了一兩個匆匆入宗的弟子。
“兩位師兄，跑得這麼急，是宗門發生了什麼事兒嗎？”
“你新來的？”
“是啊，我…新來的！”
“那趕緊走，別廢話，去看熱鬧！”
“熱鬧？”牧野掏出幾枚靈石順手賞給了弟子，“請問是什麼熱鬧？”
兩個弟子見狀笑了笑，沒有收靈石：
“什麼意思？我天鬼門弟子，從不搞這一套！你收回去，我們帶你去看就是了！聽說咱們宗來了一位漂亮的女散修，具體哪兒來的不知道。不過聽說這位女散修正要和咱們宗門的幾位戰力高鬥鬥法什麼的。”
“長得可美了！之前咱宗來的那位月劍仙，神龍見首不見尾，在無界海威名赫赫，可從不露面。這位女散修一來就鬥法，那咱麼肯定可想看看了！”
牧野聽完，頓時笑了。
其實自從天河宗沒了後，天鬼門不缺上門拜訪鬥法的。
甚至挺多的。
天門七鬼赫赫有名，如今重出修仙界，肯定有不少散修想要來見識見識。
這自然是好事，能增加天鬼門的名聲。
更別說還有他這位天鬼老祖了。
要是牧野願意，一天其實能見很多散修。
東荒很大，散修很多，宗門也不少。
想要見他這位天鬼老祖的修士，從這裡排到當初的金石宗，都未必能排的完。
每天見一個，一百年估計都能不帶重的。
“別廢話了，跟我們走！”
兩個弟子拉着牧野就朝着大殿的廣場外飛奔而去。
‘行吧，那就去看看吧。’牧野笑了笑，也沒有拒絕。
順便看看弟子的實力如何了。
這麼久了，除了當初見他們面對天河真人時趕到出過手，牧野還沒正兒八經看過他們的實力。
另外，既然能和弟子們過招。
那十有八九應該就是元嬰修士。
‘元嬰散修，還是值得自己這位天鬼老祖見一見的。’
然而，行至途中。
一道火紅色的倩影突然從半空中落下。
“見過周長老！”
兩個弟子見着來人，大概是在宗門已經帶了一些日子，還是認得人的，趕忙行禮。
“嗯。”周凰兒淡淡點頭，盯着兩人身後的師尊，沒好氣道，“你們兩個內門弟子，也想去看熱鬧是吧？後面那個是誰？不好好修煉，一天就知道看熱鬧！”
“都回去！”
兩個弟子一時間噤若寒蟬，扭頭就跑了。
“……”牧野。
“你也要去看麼？”周凰兒一副我沒看出來你是師尊的模樣。
牧野點點頭道：
“看個熱鬧而已…”
說完，他沒有理會周凰兒，打算去親自看看。
“想死就去看唄。”
後面傳來一道幽幽之音。
“……”
牧野腳步一頓，回過頭道：
“凰兒，你這是什麼意思？元嬰女散修上門拜訪鬥法，我這位天鬼老祖不出面，也說不過去吧？我看看怎麼了？”
“要是那個元嬰女修士，是沈青嬋呢？”周凰兒一臉好笑道，“師尊也要去麼？”
“？”牧野。
他愣了愣。
人不是在神秘霧海麼？
怎麼突然跑到宗門來了？
“趙師姐回來了。”周凰兒繼續淡淡道。
她就想看看師尊會是什麼表情。
不出意外的，師尊聽到這話——臉上什麼表情都沒有，這讓周凰兒有些疑惑。
難道…他真的一點都不怕？
或者…完全與神秘霧海的那個封魔人完全沒關係？
“她人呢？”牧野波瀾不驚。
“你猜？”周凰兒似笑非笑。
“既然回來了，我自然是要先見一見的。”牧野淡定道，“許久沒就看到趙琰了，我心中也甚是想念，她人在何處？”
“師尊這麼着急見趙師姐啊？”周凰兒走至師尊面前，微微歪着腦袋，揶揄道，“是不是想找法子，把趙師姐支走啊？不然給那位月劍仙，發現了趙師姐的無極劍體，那可就完了呢！”
就顯得你聰明是吧？
牧野面無表情，平靜道：
“凰兒不要胡說八道，爲師只是想念你趙師姐而已。”
哼。
周凰兒輕哼一聲：
“我讓趙師姐去淨琉山那邊找材料了。暫時幫你支走了。”
你可太聰明瞭！
牧野心中突然感到一陣欣慰。
不愧是爲師的好弟子。
不得不說，周凰兒過於機靈了。
有時候是好事，有時候也是壞事。
而且，看來在她心中，估計已經認定了自己和神秘霧海她聽到的封魔人是同一個。
“嗯…”
牧野沉思幾秒，“既然如此…”
“師尊你還有重要的事情，就先離開宗門吧。”周凰兒嘻嘻一笑，“不如和弟子一同遊一遊東荒？我當初聽說你在金石宗那邊修煉，你帶我去看看。弟子很想知道師尊這一世的故事呢…”
這樣，自己就有了理由和機會和師傅獨處了。
牧野並沒有算到周凰兒心中的小九九，倒是認爲周凰兒這時候還挺懂事兒的。
他確實不太想這時候見到沈青嬋。
太容易露餡了。
之前編了一堆故事給洛劍霓，才勉強讓對方降低了一下對方的疑心。
這要是在見到沈青嬋……
“行吧。”
牧野沒有拒絕，帶着周凰兒打算先離開宗門逛逛。
周凰兒頓時喜笑顏開的跟在師尊身邊。
然而，當兩人剛到山門。
忽然見到一道人影站在山門的石柱上。
那一道人影白衣如雪。
只見她手持秋月神劍，轉過身，緩緩道：
“宗門有客人拜訪，閣下身爲天鬼老祖，這是要走麼？”
“……”牧野。
“……”周凰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