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的紋路以着一種驚人的速度,飛速融入將奪鳩籠罩的血色源力中。
一縷縷的紋路就好比用尖尖的針勾勒而成一般,不禁深深的印在奪鳩血色源力中,還印在他記憶裡,任何事物都無法磨滅。
這一刻,奪鳩有了一種感覺,那是一種難以用語言描繪的感覺,那老者所念叨的符咒,他居然都能夠讀到其中的含義。
若是那閉上雙眼的老者聽聞奪鳩這麼一言語,想必定會當場石化,要知道,他理解了這小段符文的含義,足足用了一個月的時間,而且還是在有着充足底子的情況下。
而此刻,奪鳩卻僅僅這麼瞬息間,便理解其中的含義,雖然不能向他一樣充分的運用,但已經極爲了不起。
老者雙眼緊閉,他感應着冥冥之中的神秘力量,一段段古樸悠久的符文隨着他的輕聲細語,而形成一縷縷無形的紋路緩緩從其嘴裡吐出。
尖銳幽幽的聲音在奪鳩耳中如天籟之音一般,他的‘意識’頓時朦朧起來,感應着那股冥冥之中的力量。
忽然,那緊閉雙眼的老者動了,他那佈滿歲月痕跡的右手緩緩擡起,那根似針非陣,似筆非筆的利器在其手中飛舞起來,白色的光華閃爍着。
那純淨的液態靈氣如墨水一般,一道接連一道隨着那柄散發白色光暈的利器尖頭,而勾勒在黑色的鐵片上。
奪鳩‘意識’的朦朧空明頓時消失,他雙眼睜得的老大,死死的盯着前方充滿魔幻的畫面。
漆黑的鐵片頃刻間佈滿如經文般密密麻麻的紋縷,很快,那老者右手上捏着的利器光華閃過,飛速舞動一陣,這一面鐵片就沒有剩下空餘的地方。
很快,奪鳩便陶醉了,他從未曾見過這等奇妙的事物,老者四周的變化他絲毫都未曾注意到。奪鳩雙眼所看見的,只有那張漆黑鐵片,只有那一縷接連一縷的紋縷,那渾然天成的手法,那巧奪天工的神秘利器。
“嗡!”漆黑鐵片忽然猛的一顫抖,迅速旋轉了半圈,一種莫名的靈韻散播於空氣之中。
那老者手法熟練,右手捏着尖頭利器,彷彿一位文人墨客手中所捏着的那一柄神筆,欲以三寸筆鋒,而寫出七尺立錐之地。
片刻間,那漆黑鐵片的另一面也佈滿了密密麻麻的紋路,縷縷符文在白色的源力照耀下,蘊含無盡的玄奧。
奪鳩此刻甚至在想,那小小的漆黑鐵片裡,是不是藏着那浩瀚的一方世界。
老者右手忽然收回利器,不知用什麼辦法,讓它消失在奪鳩眼中,那一陣氣流隨着他爲中心點,朝着四周盪漾而去,宛如湖面的漣漪一般,充滿了祥和的氣息。
漆黑的鐵片逐漸縮小,老者左手張開手掌,緩緩舉起,將其接住,四周的一切迴歸平靜,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只是他身旁的一小堆靈石卻以消失。
而隨着老者睜開雙眼的那剎那間,他停止念動咒文時,奪鳩全身散發血光的源力也自主消失。
“好了。”老者轉過身來,看着目瞪口呆的奪鳩,眼神之中流入出一絲鄙夷與自傲,他笑着傲慢道。“年輕人,你這般專注的神情,莫非看懂了其中的一二?”
奪鳩聽他這麼一眼,也從先前的震撼中回過神來,他聽出了老者語氣中的挑釁與鄙夷,當即對其沒有絲毫好感,淡淡道。
“懂了。”很簡單的兩個字,卻猶如一個巴掌,狠狠的拍在了老者充滿傲氣的臉龐上。
“你說什麼?你懂了?”老者笑了,臉上的表情如此冰冷,眼神之中的鄙夷更加鮮明,彷彿一副墨水畫塗上了璀璨的色彩一般。
奪鳩從來不是一個看人臉色行事的人,一場如暴風雨的較量即將來臨。
只見他淡淡的點了點頭,眼神之中充滿了不屑之意,他冷漠道。
“不信嗎?要不然我們來打個賭吧,若我成功做到了,你將吞掉我的靈石全部返還,若是我沒做到,我將這場內的靈石全部送你。”
這個賭注有點大,對於奪鳩而言有些吃虧,老者聽聞奪鳩這般言語,眼神之中流出貪婪與不屑,不得不說,那場內兩堆的靈石品質都彼爲純正,並非那些雜亂的靈石。
要知道,他雖然名爲地武商會的客卿,但地位並不是很高,而且,他修爲也不高,對於符文的理解程度以及天賦而言,他屬於末流。不然也不會這麼大的年紀,還在此處製作這等費時又費力的工作,這一切都是爲了生存,爲了修煉。
不過,他也有點猶豫,他不清楚眼前這年輕人,是不是某個天賦極高,有着怪癖的奇門術士,來這裡只是爲了存心羞辱自己。
“哼!看來自己真的是老了,居然會怕這麼一個剛出頭的毛頭小子,這個賭注,自己毫無虧算,我倒要看看,他究竟有什麼目的,有什麼能耐!”老者心中揣摩片刻,當即點了點頭,傲慢道。
“小子,莫說我欺負你,這可是你自己提出的賭注。”
奪鳩笑而不語,點了點頭。
看見他這般,那老者方纔安下心來,繼續道。
“既然如此,拿出你的‘勾符筆’,我借你一片黑鐵。”
“‘勾符筆’?”奪鳩倒是第一次聽聞這個詞語,而且也未曾在書面上見過有關‘勾符筆’的記載。
“你沒‘勾符筆’?”這一刻,老者當場就石化了,當即暗想,這有錢人行爲就是古怪,看來這些靈石,賺來也真容易。
“恩,那‘勾符筆’就是你先前用的那件,似針非針,似筆非筆的利器嗎?”奪鳩點了點頭,隨後想起什麼一般,當即問道。
老者神情古怪,眼神之中露出一絲猶豫,他有點覺得,這樣忽悠一個小輩,是不是有點不夠厚道、
奪鳩彷彿猜透老者心中所想,當即淡淡道。
“既然這樣,那麻煩前輩拿你的‘勾符筆’借我用一會兒。”
輕蔑,**裸的輕蔑,老者還未被人這般輕蔑過,小瞧過,當即眉頭皺成川字,右拳舒張,那根‘勾符筆’橫躺在他右手心間。
只見他冷漠道:“老夫這根‘勾符筆’雖然不是什麼稀罕材料製作,但也是一件中品靈器,在奇門術士中,也算的上彼爲自傲的了,小子,你好好使用。”當即,一團白色的源力將這利器包裹,向奪鳩飄去。
奪鳩小心翼翼的將其接着,他雙手輕輕的撫摸眼前這根似筆非筆,似針非針的奇妙‘勾符筆’,眼神之中充滿了一種特別的感情,彷彿看見一個多年未曾相交的好友一般。
忽然,他血脈中天然擁有的功法源力自主運起,血紅色的源力瞬間在其全身表層閃爍着,宛如星點火焰遇見了烈酒一般,飛速點燃。那血紅色的源力一觸碰到這‘勾符筆’,奪鳩就感覺自己的雙手與所觸摸的這‘勾符筆’有了一種渾然天成,血肉相連的感覺。
“這是!”老者渾濁的雙眼睜得大大的,佈滿歲月滄桑的臉龐上充滿了震驚之色,他有點難以置信,當即止不住的喝出口來。“這究竟是什麼功法...居然天然喚醒冥冥之中的符文力量,將我在這‘勾符筆’中留下的痕跡直接抹滅,那種心意相連的感覺,就這樣沒了!”
奪鳩微微閉上的雙眼,感應着空氣中那種無形無色的符文力量,耳中時而環繞着那老者先前所念叨的符咒,然後提醒道。
“前輩,黑鐵片。”
老者一聽,頓時愕然,從震驚之中回過神來,當即白光在其手指尖閃爍,漆黑的鐵片在白色源力的包裹下,朝着奪鳩飄然而去。
微風拂過,奪鳩閉着雙眼,左手緩緩伸起,隨手將漆黑鐵片接住。
這是塊全新的鐵片,沒有任何符文的勾勒,渾然天成,在血光的照耀下,閃爍着淡淡的寒光。
奪鳩的雙眼依舊緊閉着,他緩緩提起右手,那漆黑的鐵片在血紅色的源力包裹下,緩緩上升,以着肉眼可見的速度放大着。
一切那麼的自然,奪鳩左手隨意揮動,在他‘意識’的操控下,身旁兩堆靈石中,數塊散發璀璨靈光的上品靈石從中浮出,朝着其手心聚集而來。
“嗤...”靈石在血色的源力中飛速蒸發縮小着,沒有多餘的步驟,直接化作液態靈氣,與老者先前所造出的液體不同的是,其中攙和着少許血絲,彼爲詭異。
“嗡...”悠長尖銳的聲音響徹在這一小片空間裡,那‘勾符筆’緩慢的震動着,如一道寒光閃爍的劍芒,朝着那團攙和血絲般的液體衝去。
瞬間,閃爍着血色光暈的‘勾符筆’便將那團攙和血絲的水漬吸乾,淡淡的血色光暈璀璨起來,一種奇異玄妙的氣息如絲縷般將奪鳩環繞。
忽然,那變大數倍的漆黑鐵片停止旋轉,奪鳩周身散發出一股強烈的氣流,只見他右手捏着佈滿血色源力的‘勾符筆’,飛快的朝着漆黑鐵片,其中光滑的一面點綴而去。
猶如畫龍點睛一般,充滿了一種奇妙的韻味,一切都是那麼的自然,符文的玄奧在這一刻,緊緊的印記在鐵面之上,更勾勒在奪鳩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