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就叨擾了。”成雲帆說着,也打了個稽首,算作回禮。
“鋒兄,藥師兄,段兄,七公,如此,老道就先走一步,告辭了。”王重陽說着就要下山,這時候成雲帆看向衆人,又似有所指地說:“幾位高手比武,如今定了《九陰真經》之主,以後就不要再打這經書的注意了,要是有人敢去重陽宮偷書,那可就不怪我現在醜話說到頭,後果自負哈!”
“雲帆道友說笑了。幾位都是武林中響噹噹的人物,自然不會幹這等雞鳴狗盜之事。”王重陽說着,哈哈哈大笑,伏晨一揮,徑自下山,成雲帆自然跟在身後。
後面山上幾人見此,面面相覷了一會兒,才釋然長出一口氣,各自拜別,各自去了。
不過一兩日,便到得那終南山下的重陽宮,成雲帆見此地果真鍾靈毓秀,頗有一些靈氣,宮殿樓閣櫛次鱗比,氣勢不凡。就笑着說:“王道長,這可真是一個修身養性,求真悟道的好地方。”
“道友若不嫌棄,就在此落腳,自是無妨。”王重陽似有所指的說。
“哈哈哈!”成雲帆聽此,只顧哈哈大笑,竟不回話。
他看王重陽,此時的武學修爲已經達至先天之境,但並沒有靈根,所以無法修行,好在道心深重,又神明道法,一路上說起全真道典,竟頭頭是道,從那被奉爲“北五祖”之首的東華帝君王玄甫,再到鍾、呂等“上八真”,一脈論下,除卻武學修爲,竟也是個有道高修。
可惜的是,成雲帆對此間道家一脈的修行知之並不多,加之此方天地,靈氣稀薄,修行日艱。自唐以降,道修之人,真能白日飛昇者可謂絕跡,那些所謂的羽化尸解,更是無稽之談,縱然延長些個壽命,也不過是修真小成罷了,終逃不開那壽元大限,身死道消的那一日。
看來玄元大陸用不了多久,也必將步這方天地的後塵,修真衰落,佛修、道修之法俱要衰敗,真不知道自己那時候,能否逃得了這一劫數。想到此,成雲帆更有一種時不我待之感,心下加緊了對修爲的提升。
在見過全真七子後,成雲帆竟發現那馬鈺、丘處機和王處一都是有靈根之輩,特別是那王處一,更是金屬性單靈根,本想讓他隨自己修行,但轉念又想,還是算了。
全真七子見師父對帶回來的年青道士極爲客氣,且恭敬有禮,都有想不太明白,再被王重陽以一句:“他的修爲,比爲師高出了太多太多,非以武學論,但憑道法,已不是我輩中人,早已道了返璞歸之境,故而你們看不出修爲,也是昌黎。我自思索想來唯有純陽祖師在世,方可與之相較。”
幾人聽此,自然不敢有異,也對成雲帆持弟子禮數,恭敬無比。
平日裡成雲帆就是和王重陽喝喝茶、論論道,向其瞭解一些武林、官府、道家傳承的事情,偶爾也指點一下全真七子的道法修行,和他們一起參詳一些道家典籍,互相印證一二。有人相陪,日子總是過的更快,就這樣不知不覺過去了大半年時日。
這日,成雲帆正在重陽宮的藏書房,看一些道家典籍,卻見王重陽領着周伯通,走了過來,打了個稽首,開口道:“雲帆道友,老道應段皇爺相邀,與師弟一起,前去大理和段皇爺印證武學,這一去一回,恐怕要一年半載時日,你就且在這重陽宮中修行,我那七個徒兒,雖然愚鈍,卻也能驅使,你也不要客氣,若你想下山雲遊,也務須待老道回來,再走不遲。”
“王道長既如此說了,貧道應下就是了。”成雲帆因爲翻看那些道家典籍入迷,自然還需要待一些時日,自是很爽快的應下。
“你們幾個,我不在觀中之時,一應大小內外事,且有你們馬師兄操持,特別是你。”王重陽用手指頭點着丘處機,聲音嚴肅了不少,“不要爭強好勝,好勇鬥狠。”
“是,多謝師傅教誨,弟子謹記。”丘處機連忙低頭說。
“還有,我不在觀中之日,你們要好生招待雲帆道友,他在此是客,我走了他就做得這重陽宮的半個主,你們要執弟子禮,如同待我,不可有絲毫輕視怠慢,都可聽清楚了麼?”王重陽毫不客氣,嚴肅認真的說。
“聽清楚了!”幾人見此,連忙跪下齊聲說。
如此仔細交代一遍,王重陽才帶着周伯通離開重陽宮。
成雲帆在下山送別王重陽之際,還傳音一句:“王道長,到了大理皇宮,道長切記管好師弟!”
王重陽頷首點頭,看看身邊的周伯通,頗爲理解,很是滿意的點頭應下。
此後的日子,成雲帆就在自己的那間僻靜小院內獨自修行,打坐,看典籍,這重陽觀典籍甚多,許多對修行也頗爲有益,他也藉此機會理順了不少道家修行法門。之前,他已交代馬鈺觀內事情自己做主就是,沒有緊要事情,不要打擾。
那馬鈺作爲掌教大弟子,自是個性格穩重、謹慎之人,又是七子之首,做事自然妥帖到幾乎滴水不漏,管教各位師弟也頗有威壓。
平時除了晚上過來查探一次情況外,也並不怎麼打擾,如此兩個多月就過去了。這一日,正在房內思考一個關鍵的道家法門術語,就聽得院門外傳來馬鈺急切的聲音:“雲帆師叔,弟子馬鈺求見!”
成雲帆見他呼的急切,想來知應該是有大事、急事,心下強忍着那種被思考問題而打斷的怒氣,平復了心緒,淡然道:“且進來吧,出了何事?”
“弟子魯莽,打擾師叔靜修了。”馬鈺看到成雲帆臉色的不快,有些忐忑的道歉,“只是事情緊急,師傅的好友,那西毒歐陽鋒前輩,不知怎地就聽說師傅去了大理,不在重陽觀內,他就來到觀中拜訪師傅,我們都說了師傅不在,他還是執意不走,說是要等師傅回來。這…他…”
“有話直說!”成雲帆見他吞吞吐吐,直言厲聲。
“是,師叔,我們師兄弟猜測,他可能是要來,搶奪九陰真經呢!”馬鈺說出這話的時候,臉上汗珠子都落了下來。
“就憑他?”成雲帆聽此,先是一驚,接着不由笑將起來,“你們啊,也太老實點了,不會說你師傅閉關,或是那別的支吾,我等道修,本性自然,不必那佛修出口閉口就是不打誑語什麼的,你等說了師傅不在,他自然有恃無恐了,這次還好是我在,那下次呢?”
成雲帆有些無奈,對着這個掌教大弟子,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得好,起身道,“你前面帶路,待我去,打法了他!”
馬鈺聽此,心下安慰,自是前面帶路,還未到重陽宮大殿,就聽見丘處機在大聲嚷嚷:“歐陽前輩,我們都說了很多遍了,師傅去了大理,你怎地不信,你到底要怎樣?”
“哦,你說不在就不在了,我是來找王重陽那牛鼻子老道,又不是找你,你囉嗦個什麼,要不是看你是晚輩,早就教訓你了。”歐陽鋒大咧咧的開口。
“前輩,你不要欺我重陽宮太甚。”丘處機被氣得臉色通紅。
“我就是欺負你重陽宮了,有本事叫王重陽那老道士出來啊。”歐陽鋒有恃無恐。
“你!”丘處機脾氣暴躁,一言不合就氣得要拔劍相向。
幸虧馬鈺及時趕到,連忙拉住丘處機,語帶斥責,但也不乏維護地說:“丘師弟,你怎地如此衝動呢?觀內還有云帆師叔在呢。”
他話說到這裡,幾人已經見到雲帆出來,連忙一齊躬身施禮:“恭迎師叔!”
“起身吧!”恭迎說着袖子一掃,一陣勁風掃過,將衆人都將虛扶起來。
衆人互相看了一眼,見這位深居簡出的“師叔”果真道法自然,頗有功底,也就心下大爲安定。
那歐陽鋒這時候也見到成雲帆出來,頗爲詫異地說:“是你,小道士,你怎的還在重陽宮?”
想到這裡,又轉念一想,這小道士莫非是王重陽的師弟,當初兩人聯手騙過了大家,要不然怎麼在這重陽宮不走,那七個道士還叫他師叔,心下更是覺得十分可疑。莫非當初他露那一手,使的是那道家的障眼法,玩的是招搖撞騙的把戲,越想越覺得可能,今天有必要試一試,揭穿他的真面目。
心下自然有了底氣,腰板也直挺了不少。
“怎麼,你說我不在重陽宮,要去哪呢?”成雲帆懶懶的在一把高位大椅上坐下。淡然開口。
“你這小道士,果真和那王重陽是一夥的,聯合起來騙走了九陰真經,識相的快點交出來。”歐陽鋒見成雲帆坐沒坐相,一點法度也沒有,心下更無懷疑,憤怒出口。
“前輩,你不要血口噴人。”丘處機見歐陽鋒口中侮辱師傅,忍不住說。
“你!”歐陽鋒說着那蛇杖戳地,就有一道黑氣向着丘處機激射而去,成雲帆見此,手掐法訣,右手食指一點,一道無形的氣體擋住了黑氣,又把黑氣硬生生的逼回了歐陽鋒的蛇杖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