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烏西墜,已是黃昏,成雲帆兩人也是想趁着天黑離開,剛打算出發,忽聽外邊傳來動靜,忙悄悄查看。
聲音從通道方向傳來,似是有人在挖掘通道。成雲帆與呂正一對視一眼,隨即在洞府中仔細檢查,發現並無遺漏。有價值的東西都已被已收入囊中,洞府已無多少價值。現在又人要進來,想來是虞淮安回來查看情況,要麼是有其他知道洞府事情的人來了。雖然那日爭鬥動靜不小,但有外面的迷陣遮擋,外面並不容易發現,如果是被爭鬥引來的,早就該來了。故而,後者可能相當小,最大可能就是虞淮安又回來了。
雖然從心底已理解虞淮安行爲,但如果大家現在見面,定然尷尬。他們已席捲洞府內所有東西,如果虞淮安開口要,自己給不給?
聽得聲音越來越近,看來還不止一人,眼看着已經快挖開通道了。成雲帆取出一葫蘆蘊靈丹,幾本普通功法、幾件中品法器和所有低階材料、靈草放在大廳石桌上。兩人使用隱身符,悄悄在角落裡觀察這裡的一舉一動。
“如果來的真是虞淮安,咱們留下的東西也算是對得起他。如果是其他人進來,咱們留下的東西也算他們替自己挖開洞口,辛苦酬勞。”成雲帆對身邊的呂正一低聲說。呂正一也會意點頭表示贊同。
只聽砰的一聲,碎石飛濺,通道終被打通。看樣子用的是劍氣,應該是虞淮安回來。只見兩個身影防守很默契的走進大廳,正是虞淮安、雲苓仙子。
“想不到他如此心機深沉,居然讓雲苓在外面潛伏接應。”成雲帆悄聲說,“以後就當沒有這兩個朋友,視爲一般同門對待。”
呂正一點頭,自然也是憤慨不已。
再說虞淮安與雲苓看到石桌上的東西,很是驚訝。而此時成雲帆兩人已經遁走,他使用金光縱地術,不驚動二人離開是妥妥的。
出洞府,過迷陣,祭出紫宵劍,載着呂正一,御劍而去。
而虞淮安二人在在洞府內搜尋數遍,除了石桌上的東西,再也沒有找到對修仙有幫助的東西。知道這東西應該是有人故意留下的,而且這個人很可能是雲帆。想到這些,兩人稍微有些內疚,把東西拿走,再次把洞府封上,也離開了這裡。
到坊市處理掉沒用之物,又購置了閉關修行的一應東西,兩人才返回宗門,又得知林長老下山遊歷去。兩人遂相視一笑,各回洞府。成雲帆決定閉一次長關,整理這次歷練心得,以求早日煉氣圓滿。然後再去修煉金烏淬體術。
閉長關,對每一個煉氣後期弟子來說都是必須經歷,短則一年半載,長則三兩年,一般都能取得重大突破。其實這種閉長關,對於築基、金丹修士來說可謂小巫見大巫,人家閉關,動輒都是三五年,十數年,那才叫閉長關。
然而,對於修真者來說,每一個境界都有自己的定力,煉氣期閉關三年就是最好的定力了。而這一次閉關,也是成雲帆,第一次向一年時間的定力發起衝擊。
九陽石傳承空間內,靠着木靈珠,他在不停運轉功法,開闢、填充那些隱藏的穴竅。
如今穴竅開闢數已有千數,離一元之數,亦不遠矣。
前前後後耗費三個時日,纔開始研究金烏淬體術的修煉來。
光陰就這般流逝而走,日出東方,日落西山,一日復一日,一月過一月。
10個月,三百多日就這般悄悄過去。
在煉化完那幾瓶火鴉精血後,終於把金烏淬體術推至練氣中期巔峰,差一線就可進階練氣後期。這火鴉精血明顯比不得單足金烏。看來以後有機會真要再去一趟赤桑嶺,成雲帆暗自思索,隨即開始練習大日扶桑劍法和紫霄神雷劍訣。
如今,近乎煉氣圓滿的修爲,已可將這些劍訣及附帶法術的煉氣期威力全力發揮,將那華麗麗的天雷一分九,汲取靈氣,再九合一,完全施展。
火龍術也可一分多,多合一,一旦發出,且自行追蹤敵人,不用再使靈力操控;那巨木術則可在自爆的同時,迸射火球,木箭同發,殺得敵人措手不及。這就是《木火混元長生經》這本極品功法自帶法術之威,非一般法術可較。
感覺一切都井井有條,且心境圓滿,成雲帆走出洞府,標誌着他出關了。
日照居外三條傳訊符,一條是虞淮安帶着道歉口吻請他出關,有時間去洞府坐坐。他想了想,還是回了條“有空聯繫”。
林同的一條,呂師兄已必關,請勿打擾,看來是林長老吩咐。成雲帆自然遵從。
還有一條居然是墨鳳的,還說要和他談一談。奇怪,此女子怎麼進的宗門,又如何得到自己的傳訊玉簡,看來門內有策應的。
沒有理睬此女所言,徑自下山去坊市。
誰知半路竟遇到墨鳳幾人,看來真有內鬼啊,成雲帆不滿的看着面前的一男一女,男的就是那雲波。
“恭喜成師弟進階煉氣九層。”這是成雲帆表現出的修爲,而這女子不刁蠻時,也頗爲賞心悅目。
原來他也會像正常人說話,成雲帆心道,殊不知這兩年多被情所困的天之驕女已經收斂不少,大概是呂正一的冷漠讓她有所覺悟,不再那麼驕橫刁蠻。
“多謝墨道友。”成雲帆依舊但到那的說,“不知墨道友攔住在下,要談一談什麼?”
“你!”女子有些不悅,但還是剋制的說,“你明知故問。”
“墨道友不說,在下又怎麼知道呢?”成雲帆不是想捉弄他,實在是懶得攙和這些事。
“那好,我就直說,希望你能幫一下我,我知道呂師弟是你引入修行之門的,和你最爲熟悉。我只是想多和雲一師弟接觸一下,交流修習心法,彼此印證一二。”這女子說的頗爲含蓄,還真是難爲她了。
“是麼?墨道友只是如此?”成雲帆漫不經心的喝茶,“既如此,你直接去找,這與我無關。”
“他總是板着臉,冷冰冰的,不搭理我,我知道自己以前和師弟有些不對付的地方,但都是過往之事,我也沒怎麼師弟,還請師弟不要說我的壞話,讓雲一師弟這樣對我。”女子快最快語的把自己心裡的猜想說出來。
聽到這裡,成雲帆不由哭笑不得,這可真是惡人先告狀,倒打一耙。心想,我何曾說過你的壞話,更多時候都是實話實說。還說沒把我怎麼樣,難道要一定殺了人,才叫怎麼樣麼?
想到這裡,他就聲音了冷了很多,嚴肅的說:“墨道友,紅口白牙,無憑無據你不要栽贓我,我何時向師兄說過你的壞話,何時又讓師兄那樣對你?”
“你就有。”墨鳳的嬌蠻脾氣也上來了,立馬站起身子,帶着委屈和憤怒的說,“沒有你,他爲何那樣對我?就是你從中作梗,說我壞話,讓師弟不要靠近我,你就是個可惡的人。”
“話不投機半句多,墨道友請回吧,我不想和你糾纏什麼。”成雲帆起身就走。
“你!”墨鳳哪裡受過這樣的委屈,委屈的恨不得一掌劈死眼前之人。
正在這時,半空中傳來一個聲音說:“師姐,不要理睬這種小人,他和那個呂正一都不是好東西。”說着就見一人踩着飛劍落下。
正是那雲波,他明顯聽到剛纔的對話,一臉怒氣的對着成雲帆說:“你一個小小的三陽宗弟子,如此囂張,可有把握玄天宗放在眼裡,我叔祖正在閉關衝擊金丹,到時候金丹成功,也是金丹真人,自有你好看。”
“凡事單憑一個理字,我沒有做對不起人的事情,幹嘛怕你?”成雲帆反譏諷,“不像有些人,只會仗勢欺人,背地裡搞鬼,暗算別人,算什麼本事?”
墨鳳一向飛揚跋扈,也沒人敢說她是倚仗權勢,儘管她確實如此,只是不自知而已,就連忙跳起來說:“你說誰仗勢欺人,背地裡搞鬼?暗算別人?我堂堂正正…”
“師姐,別理睬這種人,我看他就是自己喜歡那個姓呂的,所以才說你壞話,不讓你接近,估計那人也被他迷的暈頭轉向,兩人早廝混在一起。這種人太噁心了。”雲波不知道是何根據,竟說出此驚天之話。
成雲帆自認爲自己一直和呂正一相處很正常,一直是進退有度,嚴守禮法,被人突然這麼說,頓時面色通紅,差點都要發怒,還好道心穩固,堅守住了,但還是大喝一聲:“告辭!”
成雲帆說着,金光縱地術施展,一道金光閃過,消失的無影無蹤。
“師姐!他居然目中無人……”雲波萬分吃驚,沒想到成雲帆居然這樣直接閃人。
“你閉嘴,我知道你啥想法,這樣詆譭呂師弟,你可以說那姓成的噁心,但你不能說呂師弟,你死了心吧,我就是不能和呂師弟有結果,你也別想…”女子說着也是氣的滿臉通紅,放出飛劍,扭頭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