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都是經常騎馬的好手,所以戴美思選的是一匹毛色帶斑紋的高大牝馬,駱羽杉則選了一匹馬頭輪廓優美、有着一身淺栗色毛皮的年輕雄馬,二人動作嫺熟一躍而上,互視一笑,開始信馬由繮先熟悉場地和馬匹。
慢慢踏上了一各小徑,駱羽杉很快便協調了馬兒的節奏。身體的起伏和馬的動作自然融合,不用思考雙手、大腿和膝蓋便自如地控制着坐騎,在倫敦騎馬的記憶自然而然地回來了。
“感覺如何?”飄美思笑着問道。
“很好!”駱羽杉回了她一個微笑。騎在馬背上,從回來凌州後彈簧般緊繃的神經似手舒緩了幾分,駱羽杉心裡甚至有了自得其樂的感覺。
感覺到心裡難得的愉悅,她驅使着馬兒慢跑起來恣意地讓陽光和撲面而來帶着草香的清風撫摸上自己的臉。
陽光透過旁邊的村枝斑駁地照在她的臉上,雙頰白中透着微紅,脣邊淺淺含着笑意一雙梨渦帶出嬌媚的風情開心的笑容。戴美思低頭看着身旁嬌豔的野花水珠從花瓣上滾落忽然覺得,前方馬背上的女子,就像這花兒一般,盛開在那個特意拜託自己陪了她來騎馬的男子的心上。
穿出村林,便是一片廣闊的草場。綠草茵茵,旁邊是村皮斑駁、村色如黛的高大行道村。駱羽杉用馬靴後跟輕輕踢了一下馬兒的兩肋,馬便一路小跑起來。駱羽杉無聲地笑了,放鬆繮繩任馬兒加快了步伐。
過了一會兒,駱羽杉忽然輕輕拍了拍馬兒的脖子,順勢將身子在馬背上俯低下去,馬兒領會地噴個鼻息,然後加快速度飛快地跑起來,馬蹄上下翻飛,鬃毛在風中有韻律地飛舞。駱羽杉的神經棚起來身心沉浸在難以言喻的亢奮和歡喜中。跑了兩圓,便聽到好像有人在旁邊含着自己的名字,駱羽杉揚揚手卻沒有放慢速度。馬蹄敲擊在草地上,幾乎沒有什麼聲音,但駱羽杉卻猛然覺得譚少軒就在身後。她不由稍稍控制了馬的速度,扭頭回望。
果然,譚少軒不知什麼時候騎馬追了上來,似乎她再不停下來,看他的樣子好像準備隨時奪過駱羽杉手中的繮繩。駱羽杉挑釁地瞥了他一眼,絲毫沒有降低馬速的意思,在掠耳而過的風中,她聽到了他有些心急有些惱怒的呼喊。
見她並不想減速,譚少軒加快了自己坐騎的奔跑速度,然後將兩匹馬之間的距離拉開,斜轉過馬身來擋在了駱羽杉那匹雄馬的面前。
兩匹馬的距離不是十分的近,但他的做法足夠令駱羽杉瘋狂般的奔跑減速。在譚少軒逐漸放慢馬速的同時,駱羽杉坐騎的跑速也漸漸趨緩,直到兩匹馬靠在一起停了下來,粗重地喘着氣,輕輕噴着鼻息。譚少軒面對着駱羽杉,兩人的膝蓋幾乎碰在了一起。駱羽杉閃避開他的眼神,俯身用手撫着雅馬溼潤光滑的脖子,和它堅硬的鼻頭柔軟的鼻端。
當她直起身子,正好與譚少軒黑亮堅定的眼眸四目相對。
“你在幹什麼?”譚少軒臉上沒有笑容,語氣平靜地問道。
飆馬。駱羽杉低聲回答微微揚起了頭卻不看他。譚少軒斜了她一眼,“你認爲用這種瘋狂的速度騎馬是一種明智的行爲嗎?”看得出譚少軒有些不豫,對她的行爲極不贊同。
“我經常騎馬,駱羽杉看了他一眼:“你不該擋住我的路。不知爲什麼她今天不想講理。
“這十分危險,杉兒。”譚少軒的聲音帶着一種警告。駱羽杉迅速斜他一眼“我可以控制速度。”
“是嗎?”譚少軒挑高一隻眉毛,很戲謔地說道。他的目光裡似乎含着某種意思,但駱羽杉覺得自己無法看清。於是說道:“是不是要將馬送回去?”她問道,聲音裡帶着一種警惕。譚少軒有些好笑地看了她一眼,二人調轉了馬頭。回到起點,戴美思正心急地看着他們來的方向,待走得近了,搖搖頭道:“susie,太瘋狂了,這很危險!”駱羽杉衝她笑了笑,旁邊譚少軒已經翻身下馬。駱羽杉的右腳還沒有從馬蹬中抽出來,正當她握住繮繩準備下馬,忽然一雙大手從後而伸過來扶住了她的腰際隨即將她輕輕翠起放到了地而上。她聽到了譚少軒的呼吸,還有他身上淡淡的類似菸草的味道,背部也感覺到了他溫暖寬厚的胸部,登時覺得全身的神經都緊硼了起來。
“累嗎,杉兒?”譚少軒也不理戴美思,就在旁邊低聲問道。他的拇指隔着衣衫,摩挲着駱羽杉的腋下,那種搔人心扉的感覺頓時令駱羽杉想起了某此不該想起的畫面,瞬間漲紅了臉。很鄙視地按壓下自己的想法和感受,駱羽杉有些生硬地輕輕說道:“我自己可以。”
“那好。”譚少軒低低輕笑將手從她身上拿開,馬兒水汪汪的黑色大眼睛裡映照出她的羞窘,駱羽杉沒有回頭。藉着將繮繩搭到馬兒的頸項,順勢用手撫摸着它溫暖光滑的皮毛的動作,一邊等著臉上的熱度消散,一邊在心裡對譚少軒在這樣的場合,隱含挑逗的舉止有些羞惱。
戴美思對戀人間的這種曖昧的互動視若無睹,笑着道:“二少,少軼還在書店等我,我先過去了。”說完朝駱羽杉招招手,不等她表示什麼便徑自進去換了衣衫上車而去。
看着戴美思絕塵而去,駱羽杉覺得有些哭笑不得,原來這人特意請自己來馬場騎馬,竟也是爲了等譚少軒。”
擡頭看看天色,譚少軒笑着問道“還騎嗎?你一定餓了吧?帶你去個好地方,不過要自力更生哦。”說完,便推了駱羽杉去換衣服。
等駱羽杉從貴賓室出來,一輛軍車已經等在門口。譚少軒拉開車門,讓了她進去,自己接着上去,對前面的司機說了句:“去劉家島。”
司機答應一聲,車子便出了馬場,接着出城從環城路直奔東南。
劉家島是位於凌州城外海邊的一座小島,距市區約兩公里,面臨水雲連天的東海,背接湛藍的凌州灣,素有“東隅屏藩”、海上桃源之稱。島的東面碧海萬頃,煙波浩森,西面與凌州城隔海相望。島上植被茂密,鬱鬱蔥蔥,曾是凌州一景,但從南方軍政府的海軍在此安營紮寨後,便成了軍事禁區。
車子很快便到了碼頭,一隻輪船等在那裡。司機將汽車直接開上去,輪船一聲鳴笛,緩緩離岸,向着不遠處的小島開去。
傍晚的海風帶着濃重的腥味撲鼻而來,海水碧藍,翻卷着浪花,搖下車窗,譚少軒看着海風拂起駱羽杉的長髮不由想起百年修得同船渡的俗語,脣角掛起了淺淺的笑意。
車子到了地面從軍車上下的通道直接開上去。
“這裡曾是中國近代海軍北洋水師的南方基地之一,北洋海軍曾在島上設了電報局、水師學堂、海軍提督署等。車子開過一些建築,譚少軒輕聲對駱羽杉說道。駱羽杉聽說過卻沒有來過,清朝末年那些慘烈的海戰,想不到在這裡還留着深深的痕跡,不由無聲地細看了幾眼。
車子行過環島路,拐彎進了一個大院,門口的兵士急忙立正敬禮。譚少軒點點頭,車子便直直開了進去。
幾位戎裝的軍官帶着一些侍衛,站在院子裡。車子停下,譚少軒淡笑着走下來,舉手和幾人相對行禮,當先的軍官兩鬢斑白,雙目炯炯看着譚少軒道:“想不到少帥今天過來,我們的訓練已經快結束了,少帥還有什麼指示?”
譚少軒淡淡一笑,:“在下是晚輩,有程司令官坐鎮,我有什麼可指手畫腳的?今天過來,不過是因爲上次在下完婚,程司令官帶了艦隊到海上演練,沒有敬杯水酒。今日特地帶了內子來與程司令官喝酒,程司令賞光否?”
程銳光轉眼看了看面帶淡笑的駱羽杉,哈哈一笑,:“少帥和少夫人這般看得起我,老程哪裡會不識擡奉?不過沒有好酒我可不算,哈哈哈!”
夏汗聲笑着敬禮,舉起手裡的酒瓶:“程司令官,您最愛的黑色威士忌!”
程銳光笑着點點頭:“好,請少帥和少夫人請稍後,我去安排一下,馬上回來。今晚不醉不休!譚少軒笑笑:“您請便,我們在沙灘轉轉,淘點小菜兒。今晚不走了,程司令我們慢慢喝!”
幾人敬禮離去譚少軒拉了駱羽杉慢慢向着海邊走去。
那裡是清末的海軍提督署”譚少軒指着一座磚木舉架結構的建築說道。駱羽杉順着他的手指看過去古撲典雅,雕樑畫棟的中式結構中帶着西式風格的建築,屋宇高闊穩重。
年直隸總督兼北洋大臣李鴻章曾在此巡閱大清海軍並檢閱艦隊操演。那裡是龍王廟,譚少軒指指旁邊刻着“柔遠安邇”和治軍愛民的兩塊碑:“舊時,每年的農曆正月初一龍王生日這天,島裡島外的漁民紛紛來進香跪拜祈求龍王保佑平安。甲午海戰前,凡過往船隻要在島上停靠,也皆來此拈香祈福清廷海軍也信奉龍王,香火頗盛。”
轉頭看着駱羽杉有些好奇、有些徇問的眼神,譚少軒笑了笑現在?你猜猜看。程司令官是清廷派到英國格林尼治皇家海軍學院的第二批海軍將領,曾是北洋海軍著名統帥、甲午戰後籌辦海軍大臣、中國最大的巡洋艦海析“號管帶薩鎮冰的高足。你說他會不會祭祀龍王?”
兩人走到了海邊,落日如一個火珠將餘暉灑照海上,浮光躍金,海水翻卷着浪花前浪拉着後浪,後浪推着前浪,雲吞浪,浪拍雲,海天一色。旁邊有幾艘軍艦慢慢駛過。
二人緩緩向北走去,走上一處突出的山嘴,視野頓時開闊,譚少軒道“明清時這裡曾設了望哨。杉兒你看,這裡生長着一種貝草”,譚少軒隨手指指身旁繁茂旺盛、與人高剁目近植物,“所以這裡被叫作貝草嘴。當年倭寇來杞,便是白天藏匿其中,趁夜晚騷擾島上。守島官兵藉助風勢火燒貝草,倭寇狼奔豕突,跳入海中淹死大部,其餘俘虜。後來長時間不敢登陸來犯。”
貝草還是一種耐澇植物,古時島上居民用貝草建屋頂,冬暖直涼,不易腐爛,經久耐用。駱羽杉隨手摺了棵貝草拿在手上說道。譚少軒興味地看了她一眼杉兒怎麼知道”駱羽杉看了他一眼,轉頭去看大海“四少那房子的屋頂不是嗎”聽說是有名的建築師推薦的呢。譚少軒笑着點頭,杉兒還真是個有心人。
兩個人繼續向前走,地勢慢慢高起來,譚少軒拉了駱羽杉的手登上了一處山崖。
這裡背依青山,面臨大海,山上蒼松翠柏,山下懸崖絕壁,每當大風來臨,驚濤拍岸,似雷霆萬鈞,松濤呼嘯,如萬馬奔騰,松濤與海濤融爲一休,懾人魂魄,所以名爲聽濤崖,。”譚少軒一邊手臂用力,將駱羽杉攬進懷裡,一邊在她耳旁低低說道。駱羽杉掙了兩掙,譚少軒沒有鬆手,見下面山崖陡峭險峻,駱羽杉心裡跳了幾下便也安靜了下來。譚少軒微微俯首看了她一眼,手臂纏上了她的腰肢,感覺着指掌下的柔軟滑膩,揚脣淡笑。
這邊海水深邃,藍中透黑,經常有巨浪翻滾,古人認爲這是龍王的潛居之處。譚少軒將下頜放在佳人發間,沉聲說道,當年的劉家島保衛戰便發生在此地。
隔着薄薄的衣衫,駱羽杉感覺到他胸前的起伏,和低低嘆息,聽他慢慢訴說當年。眼前彷彿出現了火光閃閃,炮聲隆隆,水中爆炸形成沖天水柱、煙霧此起彼伏的幾十多年前那場驚濤駭浪,那場悲壯慘烈的戰爭。
“甲午海戰後三年,海天,、‘海容,等戰艦先後從德意志歸來,組成了清廷的海軍主力。此時正是列強瓜分中國之際,海軍勢單力弱,不足猖衛家國。沿海港。,也被列強所佔,海軍幾無容身之地。說起那段還不算曆史的歷史譚少軒的聲音益發地低沉看了駱羽杉一眼,輕輕把她吹到臉上的長髮撥到耳後拉了駱羽杉的手走下懸崖。
“光緒二十六年,俄軍佔領大沽,兩艘軍艦被拆解,其他的被列強當作彩頭瓜分只剩了薩鎮冰所帶的,海容,號,被迫按照聯軍司令部的命令,撤離戰場,在聯軍軍艦的錨地下綻,表面上是,嚴守中立,其實就是扣留,母辱子憤、國辱民亡,事後還有人要求將軍艦退還英德等製造國,以不中國再無經略海防之意!譚少軒的聲音裡多了悲憤和暗啞,目光看着黃昏的大海,久久纔回過頭來。駱羽杉很是意外和驚訝地直直看着他沉蕭的臉。這樣一個金窩銀窩裡堆出來的年輕人,竟然有這樣鮮明強烈的家國觀念,實在超出了她對他的想象譚少軒長長舒了口氣“其實海軍和未來的空軍有相似之處,需要強盛的國家作爲後盾。軍艦的日常消耗、定期修理維護、正常的馴瓊,都是錢,,皺起的濃眉,帶着超出他年齡的感嘆,令駱羽杉爲之深深震撼。她能感覺的到,譚少軒對國家強盛的渴盼,對民族強烈的熱愛。沒有出聲,但駱羽杉看過來的目光已經少了冷漠和隔膜。
“唉
又憶苦思甜話當年了,杉幾餓壞了吧,我們去吃飯。譚少軒看了看駱羽杉順手寵溺地摸了摸她的頭髮。駱羽杉州剛被他帶進了嚴肅強烈的民族家國感情中,突然被他這樣的舉止騷擾,不由一怔回過神來,飛了個眼刀,默默跟在譚少軒身後,往回走
指著被兩艘小船拖到沙灘上的大堆海帶,譚少軒笑道走,我捫自力更生去。說着拉了她的手疾步朝着海帶堆而去。
走到近前,駱羽杉纔看到有幾個士兵正拿着大盆在海帶的根部尋找那種叫做淡菜或是海虹的貽貝。
想不到這種貝類竟然是生長在海帶上的,駱羽杉十分好哥地彎腰摘了兩個。旁邊的兵士看到譚少軒忙立正,譚少軒笑着揚揚手,也彎腰和大家一起摘起來。
很多,不一會兒,便堆滿了幾個大盆,士兵L離去,譚少軒看着駱羽杉身上幾處被海水弄溼的衣裙,笑着到“走吧,今晚就用大鍋放清水煮這個,十分美味,每次來我都要求吃,杉兒也嚐嚐。駱羽杉看了他一眼,覺得潭少軒的。味實在有些奇怪。專吃刺蔘,看上去嘴巴很?但是卻又喜歡素菜和這種分文不值的東西,山珍海味、山野小菜,他到底最喜歡什麼”
太陽慢慢沉下去,一輪明月慢慢升起在夜空。大海開始變得安靜而神秘
岸上,直漢聲慢慢走過來二少,程司令官等着您和二少夫人用飯。譚少軒答應一聲,拉了駱羽杉的手走了上去。
走進一椽磚石結構的三套院落,侍衛L,等在門前的兩個軍官帶了:人走進中院。院內中央,是一株枝葉繁茂的巨大紫藤,花正開的熱鬧,層層垂落,燈光下紫金串串。
東側一個通往東院的圓門旁邊,是一座紅柱飛檐的六棱形涼亭。程銳光已經換下了軍服,穿一身便裝等在那裡。
看到二人進來笑着站起身道:“二少和大海有緣,每次一來到海邊便不記得回來。夜露深重,二少也要心疼少夫人才是。
譚少軒微微一笑,看了駱羽杉一眼。駱羽杉一邊謝了醜漢聲端過來的椅子,一邊笑着說:國家需要海軍,羽杉又豈敢怕水?”
話音一落,程銳光的笑容一頓,顯得極爲震驚,過了一會兒,端了酒杯站起身來,很是肅敬地說道:想不到二少夫人有這等胸襟!在下敬少夫人一杯駱羽杉想不到程銳光爲這句話這般激動,看了看酒杯,又看了看譚少軒,見他只是脣角含笑看着自已和海軍司令長官,便笑了笑,端起了酒杯程司令官,我敬您。”說完,舉杯飲盡,斜杯相照。
程銳光讚賞地看了她一眼,舉杯傾盡,頓了頓,重重地說道:海軍乃國之干城,民之利器。只有把海軍建設好,國家的萬里水輟和海防纔能有保隙、國家纔能有尊嚴、有獨立,纔能有安寧和希望!難得少夫人一介女子,能有這般認識,程某佩服”
譚少軒聞言看了駱羽杉一眼眼神中滿滿都是欣賞和愛意;旁邊兩個陪酒的軍官忙也笑着舉杯,譚少軒和他們一飲而盡滴酒不到。
過了一會兒,侍從端了幾個大盆子上來,一個是州才栓的海虹,一個是螃蟹還有俗稱爬蝦學名蝦蛤的琵琶蝦、蛉子,和海島上特產的鹽蓿菜。螃蟹等全部是清水煮菜是涼杵。
“這蟶子真是肥大,從沙灘上自己捉的?”譚少軒看着眼前的菜餚,露出了淡淡笑容。
“是,是屬下和侍衛們特意去抓的”,一個軍官州要起身,被譚少軒拍着肩膀坐了下去“吃飯閒聊,哪裡來這麼多現矩?坐坐坐說着拉拉袖子,用手抓起了一隻螃蟹,放到了程銳光面前的碟子裡先敬地主~駱羽杉也想幫忙,誰知譚少軒很是快手地分別給了旁邊兩個軍官,然後拿了一隻想給她。看了看碟子,猶豫了一下。說起吃,那些豪門小姐、少奶奶們,哪個吃相不講究優雅?特別是吃螃蟹,起碼也得有腰圓錘、鏡子、長楠叉、刮片等“蟹八件吧”杉兒怎麼吃?
看他的表情,程銳光立即明白了什麼,向一旁的副官道“去找一套吃螃蟹的傢伙來給少夫人駱羽杉微微一愣,這海島上哪裡找那種東西”再說,這裡全部是鐵血軍人,自己來這裡和人家擺得什麼譜”於是微微瞪了譚少軒一眼,自己伸手拿過一隻螃蟹笑道程司令官,您是不是心疼我吃得快啊”用“蟹八件拆完一隻蟹至少得半個小時。程銳光聞言一怔,隨即明白過來,不由“哈哈大笑,揮揮手對一旁有些爲難的副官道算了算了,難得少夫人這般豪爽來,軍人都是大老粗,您別見怪。
譚少軒有些意外地看着她和大家一樣,以手代筷子,吃得香甜,不由脣角又揚了起來。
狼有話要說今天起來晚了一打開九夜。了。狼是瀟湘的a籤作者,對文你做過多解釋。感謝各位親一直支持、給狼加油,也感謝親選擇和狼繼續完成九夜,狼不勝榮幸!編輯要求,。文的更新字數會比以往多此,狼昨晚無眠碼了以上,再次感謝各位親親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