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你有資格去浮島修煉,但聽吳長老說你放棄了內門弟子的資格,而把它讓給了其他人,可有此事?”天星子沒有多說廢話,直接點出了最關鍵的問題。
“回掌門話,確有此事。弟子只有煉氣十層,就是去浮島恐怕也難有太大成就,倒不如將此珍貴名額讓與其他需要的師兄。”幽蘭牧面色如常,可心裡肉疼得很。
“好,你能有如此覺悟,本掌門十分欣慰。修道雖然是逆天而行,講究激流勇進,但有時候也要懂得退一步海闊天空的道理。”天星子話裡有話的提點道,幽蘭牧應命頷首不敢多說什麼。
天星子縷着長鬚頓了一下,看了一眼吳長老,道“不過,本掌門也不會讓你白白讓出此名額,總要給你一些適當的補償,不然會讓外人以爲本宗不念舊日恩情,違背先祖定規。你說是不是,吳長老?”
“掌門放心,我一定會好好補償吳青牛。”吳長老笑容滿面的應道。
“吳青牛,這吳老頭給了你什麼好處,我願加一倍價格要你的那個名額。”就在吳長老以爲事情就此定下的時候,坐在大殿右側一個面紅耳赤的中年人突然半路殺了出來,其人聲音宏大,中氣十足。
“這個……吳長老給了我一個儲物袋和一個玉瓶,裡面有什麼,弟子還未來得及查看。”幽蘭牧含糊的回答,雖然他討厭吳長老,但不意味着他會隨便的得罪一位金丹期強者。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聽到幽蘭牧如此圓滑的回答,吳長老臉色好看不少。
“一個儲物袋一個玉瓶能裝多少東西,我就知道這老東西只會以勢壓人。來,把東西拿出來給我瞧瞧,讓我看看吳老頭能拿出什麼好東西來換內門弟子的名額。”中年人的脾氣似乎有些急躁,二話不說就起身向幽蘭牧走來,顯然要當場揭吳長老的老底,讓吳長老下不來臺。
“姓龐的你這什麼意思,真當以爲老夫會欺壓一個煉氣十層的弟子不成。”吳長老話說的漂亮,但動作上不敢有一絲耽擱,轉瞬間就站到裡幽蘭牧身前,生怕對方來硬的,那儲物袋裡面有什麼東西,他心裡可是一清二楚。
在場衆人也不傻,吳長老此舉明顯有些心虛,紛紛等着看一場好戲。
星雲宗表面上看着和氣,但私下的內鬥卻是不少,畢竟每個金丹期強者都有自己的家族和後輩,爲了一個內門弟子的名額,撕破臉皮也是常有的事。
浮島上靈氣雖然濃郁,但卻也不是可以無限度的使用,爲了保證浮島上靈脈的不枯竭,浮島上規定僅能有一百名內門弟子在上面修煉,而幽蘭牧手中的地煞令則可以增加一個特殊的名額,當然若是以後被其他弟子趕出了浮島那就只能自認倒黴了。
就像這位吳長老和龐長老,兩人兒孫輩中都有築基期的弟子,但相較於長年在浮島上修煉的弟子實力上就差了許多,所以對突然冒出來的名額自然是極其上心,而且幽蘭牧這個地煞令換來的名額實際上還能在浮島上享受一年的休戰期待遇,很是珍貴。
當然幽蘭牧不知道有休戰期這件事,不然他絕對不會將名額如此輕易的換出去,吳長老也不會傻到告訴幽蘭牧實情。
“哈哈,怎麼吳老頭,心虛了?這麼急幹什麼,我又不會吃了他。”龐長老大笑兩聲,嘲諷道。
“姓龐的,就算你是長老,也沒有權力隨便搜查弟子的私物。”吳長老一步不讓,雖然他顯得也很強硬,但明顯底氣有些不足。
“他要是自己將東西拿出來,就不算違反宗規了吧。”龐長老瞥了一眼吳長老,盯着幽蘭牧冷冷道“小子,你自己動手把吳老頭給你的東西倒出來。”
一股重力瞬間壓在幽蘭牧身上,讓他有種喘不上氣的感覺,他沒有想到對方竟然會在大殿上公然威逼,心中憤恨之餘,更多是對修道的堅定,在這個世界只有強者纔會得到尊重。
吳長老也不示弱,盯着幽蘭牧,拉長音道“吳青牛,你不想拿出來,沒有人能逼得了你。”
吳長老雖然沒有像對方那樣用靈壓逼迫幽蘭牧,但那眼神中透露出的寒意,絲毫不亞於一頭吐着舌信的毒蛇。幽蘭牧相信一旦他拿出來,這個人面蛇心的吳長老絕不會輕易放過他。
隨着身上的壓力越來越重,幽蘭牧開始額頭見汗,身軀微顫起來。看着兩個長老爭執卻把他牽扯進去,在心底把兩個人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
只是目前情況,形勢逼人,他不得不求助外力脫困,腦中靈光一動,熱切望向坐山觀虎鬥的掌門,期望的眼神中透露着乞求和無奈,直把天星子看得眉頭微皺。
原本地煞令就是星雲宗送給那些對星雲宗有過重大貢獻的前輩,現在那些前輩的後人拿着地煞令前來投靠星雲宗,結果被兩個老傢伙這麼威逼,若是傳出去丟的只能是星雲宗的臉面。
眼看着兩人氣勢越攀越高,天星子皺着眉頭冷哼一聲,一股無形的氣浪吹過的大殿,兩個長老同時心神一凜,紛紛被氣浪卷着倒退一步。
幽蘭牧身上壓力爲之一鬆,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同時也驚歎掌門實力深厚,憑一口氣就吹散了兩個金丹期長老,這是什麼實力,莫非星雲宗掌門是元嬰期老怪!星雲宗不愧是原先師門天璇宗的本宗,光是掌門一人就比天璇宗強了不止一點半點。
“身爲長老,在大殿上爭執不休,爲難一個後輩弟子,成何體統。”天星子沉聲呵責。
“我等魯莽了,請掌門責罰。”吳長老和龐長老互瞪了一眼,紛紛向天星子請罪。
“地煞令是我星雲宗的一個允諾,也是對那些爲星雲宗挺身而出立下大功人的報答。若不能妥善處理,該會讓外人如何看待本宗?當本宗遇到危難之際,又有哪位高如願爲本宗傾力相助?本宗地煞令又當身處何地?”天星子三番質問說的大殿內鴉雀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