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夏這纔不屑的扔掉那隻鷹,直起身來冷冷的睥睨着司馬銘:“你終於知道過來了啊?看戲看的挺爽吧?”
別以爲她不知道,就算這鷹不是這老頭放的,這事兒也跟他脫不了關係。要不然,他怎麼會攔住懷秋,興致勃勃的在旁邊觀戰呢?答案很明顯,要麼是看戲,要麼是看戲。
司馬銘也沒有被她這傲慢的態度給激怒,反而是哈哈大笑着一伸手,解了懷秋的穴。
重獲自由的懷秋立即湊了過來,扶住她的肩仔細的打量:“有沒有哪裡受傷?”
其實也還好,除了被抓破的胳膊和右肩裂開的傷口,其他的,真的,都還好!
不停滲出的血跡將紫色的衣料染成暗黑色,戀夏只是皺着眉頭,警惕且挑釁的盯着那老頭,並不在意那點小傷口。
倒是懷秋,心疼的要命,趕忙拉着她進屋去上藥。
信步走進屋子,戀夏擡眼,仔細的打量了一下這裡。沒想到,那老頭看着挺邋遢,品味倒是真不錯。屋內的陳設清雅脫俗,纖塵不染,牆上懸掛着恐怕是他自己寫的書法和畫作,倒也不失爲一個隱士高人該有的品味。
只不過,他那性格可真是,要多討厭就有多討厭。
心疼的懷秋可沒給她仔細斟酌的時間,伸手便把她拉到桌前摁着坐下了,小心翼翼的撩起她的袖子,給她清理傷口。
“嘖嘖,懷秋啊,你可夠沒出息的,”跟進來的司馬銘大大剌剌的坐到他們對面,斜了他的寶貝徒弟一眼,不屑的鄙視道,“你師父我把你寵在手心裡,你倒好,伺候起這丫頭來了。果然吶,有了媳婦忘了師父啊,唉……”
懷秋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拿着紗布給戀夏包紮着傷口,連搭理都不帶搭理的。哼,弄成這樣怪誰啊?要不是他攔着,戀夏能受傷嗎?還好意思在那裡裝可憐!
戀夏嘚瑟的衝司馬銘一撇嘴,剛想開口奚落他一番來着,卻被他身後的那副畫吸引住了目光,“那畫……”
順着她的目光倒回頭去,司馬銘的眸光閃爍了一下,隨即便換上了一副牛叉沖天的表情,洋洋得意的說道:“怎麼樣?漂亮吧?這可是我最寶貝的徒弟,不僅天資聰慧,長得也叫一個傾國傾城,小丫頭,你呀,差的遠呢。”
懷秋欲言又止的拉了一下他的衣袖,沒曾想卻被他曲解了好意,他還以爲懷秋是不捨得打擊那小丫頭,想求他口下留情來着。
哼哼,不可能,他辛辛苦苦培養出來的寶貝徒弟,就這麼被她勾走了,一看懷秋對她那緊張的程度,他就來氣!當年他身受重傷也沒見懷秋這麼緊張,切,不就是被鷹抓幾下嘛,矯情什麼?
“你啊,長得倒是還可以,但跟我這徒弟可就差遠了,要我說啊,你就配不上懷秋……”
戀夏也不惱,陰森森的衝他露出了潔白的牙齒,一臉天真爛漫的向他問道:“您徒弟,是不是叫歐陽清啊?”
司馬銘一聽她認識歐陽,底氣立馬就有些不足了,弱弱的擺着狂妄的架勢,不自信的回答:“是,怎,麼,你認識啊?”
“呵呵,認識,只是,我怎麼不知道我孃的師父是您啊?難道是虞逸師公騙我?還是說我娘記錯了師父?”
懷秋無奈的嘆了口氣,其實,他剛剛就想說,戀夏是歐陽清的女兒的。師父啊,不要再吹噓了。那些話,騙騙他就好了啊,現在當着人家本尊的女兒,吹毛線啊吹?自取其辱嘛。
“你是清清的女兒?”
“怎麼?不像麼?”
“像!很像。”
司馬銘的老臉紅的不得了,忙不迭的應和着戀夏。
這真的是老馬失蹄,陰溝裡面翻了船啊,沒想到懷秋這小子竟把清清的女兒給帶了回來。
戀夏也懶得嘲笑司馬銘,聽了懷秋的敘述才知道了事情發生的始末。
當年的歐陽清亡國之後,被送往了這個國家。來的路上遇到敵國殺手,她的護衛隊全軍覆沒。虧得她武功高強,這才倖免於難,只是雙拳難敵四手,畢竟是個女子,漸漸的敗下陣來,被人多勢衆的殺手們逼到了司馬銘和虞逸的“醉酒亭”。
當時他們正在亭子裡喝着酒談天說地,突然殺出來的黑衣人煞風景的打破了這番雅趣,極度不爽的兩人出手解決了那羣人,陰差陽錯的救了歐陽清。
身受重傷的她在這裡休養了好一陣子,這兩個武癡都看上了勤奮好學的歐陽清,這個看上可不是那個看上,論歲數,歐陽清都可以當他們女兒了,兩人啊,這是挑徒弟呢。
經過虞逸的一番威逼利誘,歐陽清最終選了他做師父。
從此啊,兩個老頭便較上了勁,老死不相往來。好在她娘懂事,這些年辛辛苦苦的兩邊跑纔不至於冷落了哪一邊。唉,不容易啊。
牆上那副畫,是當年大將軍給她娘畫的,平日裡極其的寶貝,若不是這次拜師實在是得罪了司馬銘,她娘怎麼捨得拿出來?
嘖嘖,這麼看來,她娘當年還是搶手貨呢。
“我說丫頭,既然你是清清的女兒,理應叫我一聲師叔。方纔不出手相救,確實是師叔不好,師叔在這裡與你賠不是,只不過,我那也是想試試你,若是沒點本事,我這寶貝徒弟可不就虧大發了嗎?”
做長輩的都拉下臉來跟她道歉了,她這小輩也不好太蹬鼻子上臉,微微衝他一頷首,戀夏也恭恭敬敬的說道:“師叔言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