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看得渾身不舒服的魔花,一個措手不及爲四手撞到在地,四肢和腦袋都被黑色煙氣禁錮。
“你要做什麼?”失去行動能力的魔花驚問道。
“你真的是那隻死螳螂。”四手抽身,放開了魔花。
魔花絲毫沒有在意,他起身道:“我們哥倆兒萬年不見,再見面大大的不容易,今日我特意備了好酒,怎麼也要痛飲一番!”
說着魔花雜耍一般變出一小壇酒,隨即將壇口的泥封打開。
四手用力抽了抽鼻子,兩眼放光道:“好酒,真香,我都記不清多久沒有喝過酒了,趕快拿來!”
“還有,我再拿!”看到四手牛飲完,魔花又說道。
四手不住誇讚魔花夠意思,可是第二壇沒喝兩口他的眼皮就開始發沉,身體搖晃了幾下摔在狹窄的山路上。
“四哥酒量大不如從前了。”魔花俯下身,輕輕拍拍四手的臉道。
四手口中哼哼了兩聲,就打起了呼嚕。
“那你就好好睡吧!”
魔花目光猙獰,他再次祭出軟鞭。那軟鞭在空中打了個滾兒,一頭纏在四手的脖子上,一頭鑽進了他的鼻孔中,四手身體一挺沒了氣息。
魔花瞟了僵死的四手一眼,已經變作四手的模樣,大搖大擺向山谷深處走去。
“這三大禁地之首的玄靈谷,原來竟是這般荒僻,可比不了落水坪。可惜落水坪被那個該死的九陰毀掉了,不過現在我就把你吸乾,哈哈!”魔花自言自語說着,不禁大笑起來。
一直走到山谷最深處,魔花在一處黑色建築前停了下來。
“莫非這就是龍族的墳塋,就在這裡吧。”魔花躍上黑色建築的屋頂,看了一下四周滿意道,“秘境玄靈,鴻蒙所出,如今歸我所有了!”
魔花小心翼翼地拿出藏在身上的九轉珠,他口中吐出一團暗綠色的氣息,將珠子包裹起來懸於他的臉前。被包裹的九轉珠發出絲絲白光,像是被無數細小的閃電擊中。
那暗綠色的氣息開始在他的鼻腔和九轉珠間往復,魔花緩緩閉上眼睛,身體也輕浮於黑色建築之上。
撲棱棱,一種振翅的聲音從谷中傳來,魔花覺察到了什麼,但他還沒有睜開眼睛已經被一股駭人的力量擊中。魔花摔出有四五十米遠,那張其醜無比的臉此時更加慘不忍睹,因爲他被擊中了臉部。
山谷天空忽然暗了下來,魔花從勉強睜開的眼縫中看到,漫天都是盤旋的四翼黑鳥,於是絕望地躺在地上。
“就知道你沒按好心。”空中的鳥羣化作人形來到魔花面前,擡腳重重地踏在魔花身上道,“原來撿了寶貝,躲仇家躲到四爺我這兒,還想鳩佔鵲巢!”
魔花可憐兮兮道:“四哥饒命,我鬼迷心竅,我該死,我願意將九轉珠獻給你。”
“這是九轉珠?”
“我可以以我的命發誓!”魔花伸手遞出了珠子。
四手一把搶過九轉珠,嘿嘿一笑道:“你的爛命還可以發誓。”
趁着四手觀察九轉珠,魔花發動
了反擊,他雙手按在四手的腳踝。四手沒想到魔花敢搏命反擊,身體像一截木樁似的倒在地上,但九轉珠還被他死死抓住手中。
魔花趁機撲到四手身上搶奪寶珠,四手毫不相讓,兩人扭打在一起。看似街頭混混兒打架,其實是一場力量近距離的搏殺,暗勁洶涌、兇險無比,九轉珠就出於力量交匯的風口浪尖上。
一團白光在魔花和四手之間綻開,兩人都被強烈衝擊震出很遠,白光漸漸退去,一個人影隨即出現。
“該死的九轉珠!”那個人影一把將九轉珠攥在手中,他用力一拋將它丟進不遠處的深潭裡。
“你,你怎麼出來了?”魔花躺在地上,向後挪動着身體,顯得極爲驚慌。
“告訴我這是哪裡?”這人當然就是困在九轉珠中的九陰。
聽到九陰陰森森的聲音魔花一哆嗦,他指着站起身的四手道:“問他,這裡是他的地盤。”
九陰轉身看着四手,冷冰冰地問了一遍相同的問題。
四手已經怒不可遏地衝了過來,本來他悠哉悠哉的呆在玄靈谷,誰想到魔花的到來讓他狼狽不堪,而且不知從哪兒又來個想騎在他頭上的傢伙,所以他必須反擊,他纔是玄靈谷的主人。
黑色的岩石中飛出無數黑色的四翼鳥,遮天蔽日,彷彿谷中颳起了黑色的風暴。
被禁錮已經九陰看到這樣的場面,就將所有的情緒發泄出來。卷地而起的力量一下子充滿了整條山谷,那些兇猛的四翼鳥瞬間就成了洪流中的泥沙,再也無法改變自己的命運。
“饒命啊!”
四手在哀嚎中被撕成碎片,谷中飛舞的四翼鳥也化成了一片黑色的霧氣,在一瞬間收回九陰體內。
看到這一切魔花已被徹底擊垮,他趴在地上連話都說不出來,只是如搗蒜般將自己的頭往地上磕。
而九陰並沒有理會魔花,他走到剛剛四手站立的地方,彎腰撿起一樣東西,他拿在手中翻來覆去地看着。
這一塊通體烏黑石環形,四周被雕刻成絞纏在一起的繩結模樣,錯綜繁複、盤繞交織,環形當中有一顆比黃豆略小的圓形黑色珠子,可以隨意轉動而會不滾落。
“落魂結?”
“你說什麼?”九陰聽到魔花出聲,擡頭問道。
“您手中拿着的是落魂結。”魔花嚥了口中的血水,稍微提高了些聲音道。
“有什麼用?”九陰掂了一下石環又問。
“是五族的象徵。”魔花低下頭道。
“那麼這是哪裡?”九陰將不感興趣的石環隨手扔在了一邊,走到魔花面前問道。
“玄靈谷。”魔花的眼睛一直往不遠處瞟。
九陰腦袋一陣刺痛,他按着自己的太陽穴問:“你說這裡是玄靈谷?”
“是的,這裡就是龍族三大秘境之首,玄靈谷。”魔花盡量不讓九陰再想起那塊黑色的石環。
“龍族秘境?”
“是龍族專屬的禁地,它們分別是血河洲的玄靈谷,碧幽洲的落水坪,無量洲的秀峰丘。”
魔花看到九陰在仔細聽,繼續說道,“玄靈谷是龍族的起源地,落水坪是龍族的墓塚,而秀峰丘則是龍族力量傳承之所。這三處秘境由羽族的四手、昆族的魔花和毛族天祿鎮守。”
“你叫魔花,這麼說那片瀑布環繞之地就是落水坪。”九陰語速很慢,他環顧四周道,“這裡是玄靈谷,那麼我剛剛殺掉的就是叫做什麼四手的。”
“對,對對。”
“你給我老實呆在這裡,我以後還有話問你!”
九陰雙瞳浸染血色,說完他原地騰身,背後展開流光之翼。之後九陰在玄靈谷中飛掠而過,谷中升騰起黑色的力量,整個山谷似乎被完全抽空。
魔花不顧全身重傷,奮力撲向不遠處的落魂結,並將它抓在手中壓在身下。強風在山谷中肆虐,尖厲聲音幾乎要刺穿魔花的耳膜。他翻滾着躲進谷中的黑色建築勉強躲過一劫。
黑氣反覆在谷中激盪,突然它們像龍捲風一般旋轉着衝上雲霄,玄靈谷的天空頓時被這些狂暴的力量撕開,形成一個巨大的黑色空洞。空洞像巨獸張開的血口,所有力量在這個空洞前都無法逃脫,它們不斷向空洞的中心的急速彙集,而空洞的中心就是手持末日長戟的九陰。
“難道末日到了。”魔花蜷縮在地上,口中喃喃道,“魔神陛下,我願做您的僕人,最衷心的僕人……”
空中的九陰無限放大自己的元神,在玄靈谷力量的支持下他很快達到了神通九垓的境界,他瘋狂的汲取着四洲七海的力量。因爲他已經鎖定了目標,要給冥長獄致命一擊。
或許是魔花的禱告起了作用,天空中的黑色空洞終於不見了。
魔花爬起來坐在石屋的門口,慢慢張開雙手,兩眼冒光地看着手中的落魂結,驚魂甫定地自語道:“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我溜之乎也!”
可是魔花剛剛起身,不知哪來的一大羣四翼鳥衝進屋來……
無量洲
黎明城外的一處海灘上,海風習習,海浪輕撫沙灘,蔥蘢的植物掩映下一幢木屋中傳來琴聲。木屋前遍植橙色的金蓮花,花兒似乎感受到了琴聲的憂傷,一朵朵和羞低首、露濃花瘦。
曲中道:藤壺灣上獨泛舟,月上小石樓。歸雁聲聲愁,和風泣箜篌。紅顏命薄,嬌顏易老,也許又是一世等候。
突然,海面上出現一大片烏雲,似乎預示着一場暴風雨即將來臨。烏雲轉眼已經逼近海岸,黑色氣旋也攪動着空氣,狂風大作撕扯着一切東西,大樹被連根拔起在空中翻滾,在一隻無形大手的作用下進入黑色的氣旋中不見了蹤影。
神通寰宇的九陰此時出現在無量洲上空,他的目標就是岸邊聽琴的當世神王。而冥長獄也感受到了這股非同尋常的煞氣,仗劍御風將九陰攔在海面上。
兩人見面隻字未說,直接刀劍相向。無量海上頓時日月無光、濁浪排空,一黑一白兩股力量交疊纏繞,鬥得不可開交。黑色的是末日長戟攪動的毀滅之力,白色的是赤煙劍的耀眼聖光,力量碰撞產生的衝擊迅速擴散開來,山河破碎、生靈塗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