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秦風骨當真說不出是什麼樣的感覺,雖然明知這黑袍老者這番話,很大成分上明顯有着是在嚇唬他的意思,可是秦風骨的心中也確確實實地感覺到了一陣緊張和不安。
當下秦風骨問道:“前輩您剛纔說除了一個人之外,請問那個人是誰?他最後怎麼樣了?”
黑袍老者眯着眼睛看了秦風骨一眼,笑道:“要說那個人的話,其實你也知道,畢竟他在這個大路上,實在是太出名了,就算是幾千年過去了,卻還是仍然有人能夠記得他。然而當初跟他一起並肩作戰的那些人,卻是沒幾個人還能記得了。”
說到後面這句的時候,黑袍老者的語氣似乎忽然間變得有些蒼涼的意味。
而秦風骨在那想了想,回味着黑袍老者所說的這句話,忽地眼睛一亮,他似乎想到了什麼,連忙道:“該、該不會是……人皇?!”
要說這世上能有什麼人時隔了數千年,還在這人世間擁有着如此高的威信和崇敬,那個人也就只有當初滅世之戰,帶領人類終於戰勝了妖獸異族的那位人皇裂天了。
在還小的時候,秦風骨也跟其他同齡的孩子們一樣,都有着一個希望有一天能夠成爲人皇那麼偉大的一個人的幻想,所以那時候不管是偷偷溜出秦家堡去書坊裡聽書也好,或者是聽那些大人們所口頭相傳的那些故事傳說也罷。
對於人皇的事蹟,幼時的秦風骨可謂是出奇地嚮往,直到現在,他都還仍然能瞭然於心。
而且說起來,歷史上所記載的人皇生平,還真的跟秦風骨有着幾分相似。同樣的幼年不幸,然後忽然就在人生當中遇到了一個轉折點,從而開始平步青雲,一發不可收拾。
當初的人皇,也是在二十幾歲的時候,就已經一統人類當中的一衆強者,開始奠定了他在人們當中的威信。而後更是經過在同妖獸異族的常年鬥爭當中,這纔得到了人皇這麼個至高無上的稱號。
眼見黑袍老者在那點了點頭後,秦風骨纔不由心中一陣恍然,原來他一直最爲崇尚的人皇裂天,竟然也跟他一樣,是一個天門繼承者。
“前輩,既然人皇也是天門繼承者的話,那麼他在跟巫妖皇決戰天門之時,應該是有能力打開天門的纔對,又怎麼會在那一戰之後,便就此消失無蹤了?”秦風骨不由奇怪地道。
黑袍老者笑着搖了搖頭,道:“你所說的決戰天門之事,是從那些說書的那裡聽來的吧?真是可笑,這天門究竟是在什麼地方都沒人知道,又哪兒來的決戰於天門。確切的說,應該是當年人皇和黑魘決戰的時候,無意中發現了天門的存在,從此他們便雙雙消失於世,再沒有了蹤跡。”
黑袍老者的這個說法,倒是跟秦風骨在那極武之冠當中所見到的那縷殘留的神識所說一般無二。
“既然如此,那麼就算我真的就是能夠打開天門的至關重要的一環,可是現在天門在何處都不知,那些人便是想要從我的身上打主意,不也是一樣找不到天門所在。”秦風骨道。
黑袍老者又笑了笑:“他們不用找,因爲天門的繼承者一旦覺醒之後,通向天門的道路便會自動打開。”
秦風骨聞言默然了片刻,才道:“敢問前輩,究竟是些什麼人,想要從我身上打天門的主意?”
“是什麼人,我想你自己心中也已經有數的吧。”黑袍老者說着,再次將那塊勾離命玉給拿了出來,道:“這東西,並非天地孕育所生,而是人力所化而成,能夠造出這種東西的,古今以來,只有一個……黑魘!”
“黑魘?!”秦風骨大驚,那不是上古時期的巫妖皇!
黑袍老者點點頭道:“也正是這個東西,才把你們給引到了這裡來,纔會找到了老夫。”
聽到這話,秦風骨,還有一旁的沈衝幾人瞬間臉色一變,再看向黑袍老者的時候,已經是滿臉的戒備之意。
黑袍老者見長不由笑道:“你們不用緊張,這東西雖然是有人刻意讓你帶在身上,好找到我這裡來,可是這個勾離命玉卻並非是我的,而我也並非黑魘。”
“若非如此,那人爲何要有意把我們引到你這裡來?”這話是夜無名問的。
黑袍老者聽着看向了秦風骨那邊,頓了頓,說道:“因爲在我的這裡,有秦風骨小子所需要的東西,也是那個人急欲需要的東西。不過他不能到我這裡來,他的人也不能,所以就只能把你引了過來。因爲他知道,如果是你來了的話,那個東西我是一定會交給你的。”
“到底是什麼東西?”秦風骨不由奇怪道。
黑袍老者一招手,也不知他是從哪兒忽然拿出來了一塊青色的令牌,造型古樸,上面還鐫刻着一個從未見過的,十分奇怪的方形文字。
“這是……止殺令?”秦風骨見到這塊令牌,就不禁想起了當初小白從東川海邊那蛟龍那裡搶來的那一塊,那令牌的模樣就跟現在這個一模一樣,只不過顏色有些不同而已。
“沒錯,是止殺令。”黑袍老者點點頭,對於秦風骨能夠認識這塊令牌,他也並沒有表現出太多的驚訝。
接着又道:“你們對於止殺令的認知,想來應該是侷限於那個得止殺令者得天下的傳言。然而傳言終究是傳言,只有真正的天門繼承者,才能夠領悟到這令牌當中的奧秘,而別人拿了,也不過是塊普普通通的令牌罷了。”
秦風骨從黑袍老者手中接過那塊令牌把玩了一下,也看不出這當中有什麼門道,不由道:“可是前輩,我也看不出這令牌究竟有着什麼特別之處啊。”
黑袍老者道:“這止殺令總共有三塊,或許等你將它們全部集齊了之後,纔會知道這當中的奧妙吧。”
秦風骨猶豫了一下,道:“可是前輩,你真的要將這麼重要的東西交給我嗎,這豈不是正好着了那個人的道?”
黑袍老者看了秦風骨一眼,道:“這東西,從落在我手上的那一天起,就是爲了等待新的繼承者的到來。雖然你確實比預計中到來的時間要提前了許多,可是這東西早晚也是要交到你手中的,也不差這點時間。
至於黑魘所要圖謀之事,我也大致能猜得到他想做什麼,放心好了,在你真正覺醒之前,他是不會對你怎麼樣的,你還有着一些時間。”
秦風骨聽着想了想,道:“前輩,我還是有些疑問,照你這麼說,那巫妖皇黑魘,現在竟然還存活在世的?”
黑袍老者不由笑了笑道:“我這老傢伙都能活了這麼久,更何況是他?行了,關於黑魘的事情,你現在最好還是不要知道得太多的好。你現在身上應該是已經擁有了兩塊止殺令了吧。”
秦風骨聞言一怔,沒想到這都沒能瞞得過黑袍老者的眼睛,當即還是如實地點了點頭。只聽黑袍老者又道:“那麼接下來你的當務之急,就是儘快找到第三塊,然後去領悟這止殺令當中的奧秘,那裡面,應該會有那個人留給你的一些話。”
“那個人?”秦風骨話一出口,很快就反應了過來,這止殺令是出自什麼人之手,能用這東西留話給同是天門繼承者的人,除了他之外還有誰。
當即秦風骨便點了點頭,臉色卻並不輕鬆。
“哦,還有,有件事差點兒忘了跟你們說,無憂谷那邊,你們就不用去了。”黑袍老者又忽然道。
秦風骨幾人聞言不由怔了怔,問道:“前輩,是不是人皇冢那邊發生了什麼事情?”
在怨恨荒原當中耽擱了那麼多天,無崖山上刺盟那些人對人皇冢的圖謀,他們也一直沒能將這個消息傳出去。此時聽到了黑袍老者這話,幾人皆不由心中一沉,感覺到那邊肯定是出了什麼事情了。
果然,只見黑袍老者的臉色也是顯得有些凝重,看了看在場的幾人,這才緩緩吐了口氣,說道:“原來鎮守在無憂谷的蕭家,已經從此不復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