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萌芽

“以前研究神技沒有結果,是我的能力不足……現在的我比那時候要強許多倍,在此基礎上繼續嘗試的話,或許能研究出一點成果。”想到這裡,伊文重新闔眼,開始從記憶芯片中提取零式的戰鬥數據。

由於那時候他正面承受了零式的全部攻擊,所以記錄下的數據比較全面,還能從第三方和局中人的兩個角度觀察戰鬥。

果然是境界決定眼界。

當初無論他怎麼琢磨零式的奧義,都理不出一點頭緒,跟看天書沒什麼區別。

此時此刻,伊文再度回顧當初的神技時,果然有了全新的感受。

“能量的運用方式極其精妙……就連現在的我也無法理解。當時零號的力量遠不如我,卻能在施展零式的情況下封鎖空間。並且將我和他之間的距離完全抹去,從技術的層面來看……簡直是神乎其技。”

回顧零式的過程中,伊文一邊分析數據,一邊不自覺的增強精神力,模仿零號當時扭曲空間的技巧。不多時,他周圍圈圈盪漾的虛空漣漪開始迅速收縮——泛起的褶皺愈來愈大,覆蓋的範圍卻愈來愈小。

呲——呲呲——!

大大小小的真空電流在褶皺中誕生,如同光鏈一般般重重纏繞,迅疾的來回遊曳,空氣在電流的激盪聲中猛烈震盪着,有種隨時都要破裂的味道。

伊文端坐在原地一動不動,訓練服的衣襬在虛空波動中上下翻飛,隨着震盪的頻率時鼓時憋。彷彿置身於狂暴氣流的吹拂下,不斷髮出嘩啦啦的響聲。

以他身體爲中心的扭曲虛空,就像是變成了一枚不斷縮小、擠壓的水球,覆蓋範圍內一切都被牽連的收縮起來。但是這種收縮並不穩固,給人的感覺像是隨時可能崩潰。

咔咔咔——!

伴隨着一連串爆破聲,虛空褶皺中的地板已經完全粉碎,碎末就像是漣漪震盪的水面,高地起伏的泛起了浪花。迸濺的電光也變得極爲扭曲,使得伊文的身影看上去時大時小、忽明忽暗,充斥着詭異的動盪感和扭曲感。

“零式!”

伊文猛地睜開雙眼,眼瞳中熾紅光芒驟然照亮空間,張口猛然傳出如同巨龍般的低吼。

轟——!

就在這一瞬間,他猛地擡起雙手一拍地面,整個人飛身而起,朝着正前方疾撲而去。室內的光線爲止一暗,身影如同電光般直射而出——彷彿瞬移般貫通三十米距離,並且在訓練室內拉出一道貫通水紋般的扭曲殘影。

嗤——!

“……”

殘影的盡頭,伊文以揮拳前衝的姿勢定格下來,眼瞳中的赤紅圓環頃刻崩潰。口鼻中很快溢出滾燙的血霧,踉踉蹌蹌的前進了兩步之後,頹然栽倒在地。

“咳咳咳!”

他捂住胸腹痛苦的蜷縮在地,不斷咳出血霧,霧氣中焦黑的內臟碎片依稀可見。劇烈的咳嗽聲中,聖體祝福很快發揮功效,修復了他幾乎可以說是五內俱焚的傷勢。

感受到體內的傷痛迅速消退,伊文翻過身料,仰面望着天花板,回憶着剛剛的那一擊。那一瞬間,他模仿着零式展開的空間變化,試圖在攻擊的剎那間,將周圍的空間進行摺疊。從而達到零式那種抹除攻擊距離,近乎是避無可避的攻勢。

結果是理所當然的失敗了。

根本原因是能量不足,摺疊空間的消耗極大,在一瞬間摺疊空間需要能量的更是天文數字。

零式之所以稱爲神技,就在於能以極小的能量輸出,在一定範圍之內,達到類似於逆轉宇宙的效果。在零式展開的範圍內,空間不止是摺疊這麼簡單,而是迴歸到宇宙大爆炸之前的那個奇點。

在奇點爆發之前,時間、空間,包括維度在內的所有概念全部不存在;奇點爆發之後,宇宙在不斷膨脹的過程中,纔有了時間、空間、以及維度的存在。

零式,就是歸零之式!

抹除宇宙爆炸誕生的一切概念,讓一切迴歸那個奇點,所以它是無敵的技能。

摸索出這一式的伊夫斯先師,不愧是屹立於綜合格鬥術頂點的偉人。

零號由於繼承的神技不完全,只有收縮的空間威力。即便如此,也讓他擁有了能夠在短時間內,和傳承級強者對峙的能力。

“難怪從古至今,沒有人能超越伊夫斯先師的成就,也沒有人能挑戰他的神技。面對完全體的零式,就算是使徒也會頭疼的吧……”

想到這裡,伊文回憶起了希洛克對伊夫斯的評價——茫茫宇宙中,使徒級的存在有好幾位,但是他只有一個。

“真是了不起的成就。”

能夠讓不死不滅的使徒如此高看一眼,伊文想到這一點,就情不自禁的肅然起敬。不過在敬佩的同時,他心裡也有疑惑:伊夫斯先師的零式到底完善到了哪一步?

伊文隱隱有種感覺,如此逆天的一式,即便是伊夫斯先師本人,估計也不能做到理論中的極限威力。他老人家很可能終其一生都在試圖完善零式,但是一直到氣血衰敗都沒有成功。否則以他的品格和志向,不可能不留下零式的練習技巧。

但是問題在於,伊夫斯先師所掌握的零式,究竟比零號手中的零式強多少?是超級完全版的空間摺疊,還是連時間都能停滯的究極奧義,乃至於……觸及到了干涉維度的領域?

“……這個問題,也許只有征服者卡西利亞斯能爲我解惑吧。”

伊文自言自語的從地板上翻身而起,回憶着剛剛極其失敗的零式,經過數據分析後立刻做出了調整:“從剛纔實驗的結果來看,這一式光憑着精神力的推動肯定不行……我必須加大能量輸出,嘗試着以爆發光能的方式,進一步的摺疊空間。”

對於剛剛痛苦的失敗,他並不感到氣餒,甚至於非常高興:畢竟摸索到了一點頭緒,和以前兩眼一抹黑的感覺截然不同!萬事開頭難,既然有了一點心得,只要肯研究,肯定能發掘出更多的奧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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