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動山門前人山人海,所有陽拳宗的弟子都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今天,是顧道大戰姜成的日子。
竹樓內,石小兮看着正打算出去的姜成,問道:“你真的不打算去救紫蠍麼?”
微微一愣,姜成道:“她只不過是極樂谷的一個低賤的弟子,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就算我救她回來,又能如何?”
石小兮悶哼一聲,抱着胳膊說道:“就因爲柳紫柔的離去,你就憤世嫉俗。”
“人之初性本善,往往惡人都是看清了這個世界的醜惡才選擇了修羅道,因爲想要打敗惡,就得先變成惡。”姜成整理好衣冠,打開房門,“已經因人類的醜惡而後悔了一次,我絕不會再有第二次。”
看着甩門而去的姜成,石小兮搖了搖頭,無奈的說道:“剛剛安裝感情繫統的你,就像是剛剛降生到這個世界的嬰兒,世間的種種,又怎是你一時之間就能參透的?”
默默地走着,姜成心裡卻很不踏實,雖然紫蠍以前是極樂谷的人,但是她的改變所有人都是有目共睹的。
“那又如何?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救她,對我有什麼好處?”姜成對自己說了一句,繼續走向不動山門。
一路上,不少人都望着姜成,有的人對他指指點點,還有人默默的跟在他後面,想要看一看,到底是這個陽拳宗的新起之秀厲害,還是黑鷹——顧道更勝一籌。
所有人都在注視着姜成,這也是姜成需要的,衆目睽睽下打敗顧道,那麼他在內院的地位就穩了。
可是走着走着,他卻停了下來,往昔與紫蠍發生的種種,全部涌上心田,極北之地的無奈,內院之亂的捨身以及,日常的關懷……
“如果我置之不理,那麼,我和那些惡棍又有什麼區別?”姜成握起了拳頭,緊咬着牙。
他承認自己不是人,更算不上好人,但是他時刻都在提醒自己,自己一直努力的去做一個人。
“靠!”姜成不再搭理顧道,直接朝着高山之巔衝去。
看到姜成突然跑了,人們都懵了。
“姜成怎麼跑了?”
“怕了?”
“真丟臉!”
周圍的人都對那逃走的姜成表示不屑與鄙視,就這種人,還想和顧道平起平坐?也配!
……
南柯山崖雲繞天,石碣鐵索縈迴纏。
眼前這裡,就是高聳入雲的南柯山崖,傳說,這裡曾有兩位上古神裔進行博弈,而且,在南柯山崖之巔,也有一張石桌,石桌上有石質的棋盤。
深林秋風,吳小媛衣襟飄動,秀髮在雲霧中飄揚。
嘴角一抹冷笑,吳小媛回頭看着被綁着的紫蠍,問道:“師父,看來,姜成並不怎麼在乎你啊。”
紫蠍悶哼一聲,默不作聲,心裡卻在滴血,但是卻也在慶幸,慶幸姜成沒有來,慶幸吳小媛的詭異無法得逞。
但是,她卻又希望姜成來。
不過現在看來,不過是她一廂情願而已,她一個低賤的女人,憑什麼讓姜成冒着被埋伏的危險來救她?
現在,紫蠍心裡很矛盾,這種矛盾,模糊了她的視線,浸溼了她的眼角……
“唉……嘖嘖嘖!”吳小媛搖着頭靠近紫蠍,“師父啊,何必呢?何必對他這麼的死心塌地呢?你付出了那麼多,他看得到嗎?他在乎嗎?還不如回來,好好地做你的極樂谷弟子,我可以封你爲‘極樂聖女’,如何?”
說真的,當她明白姜成不會來的時候,她真的有種自暴自棄的感覺,但是,她卻沒有選擇墮落,即便姜成不會來救她,她也願意爲姜成永遠地改變。
“切!不知好歹!”吳小媛拉着鎖鏈把她推到懸崖邊上,“師父,做個選擇吧,要麼,回來極樂谷,要麼,死。”
紫蠍釋然的一笑,臉上帶着淚痕,道:“我選擇死亡。”
吳小媛笑了,笑的很狂,道:“哈哈哈!紫蠍啊紫蠍!你真是蠢啊!”
說着,她賞了紫蠍一巴掌,道:“看到你這樣子,我就恨不得把你打死,你自己什麼貨色心裡沒點數?還在這裡裝什麼高潔?”
“啪!”
又是一巴掌。
“紫蠍我告訴你,你就是個賤人!一個虛僞的賤人!做了男人的玩物還立牌坊!你說你有多賤?”吳小媛表情逐漸扭曲了。
很討厭,真的很討厭這個自詡高潔的女人!賤貨就有點賤貨的樣子,明明和我一樣噁心,還非要裝清高!
吳小媛心裡恨極了,爲什麼?爲什麼我那麼討厭你?你爲什麼非要裝清高?啊?你以爲自己是什麼好東西?你和我一樣,是一個賤貨!那就少他孃的裝清高!
看着吳小媛逐漸扭曲的表情,紫蠍笑了,道:“真可憐。”
“那你去死吧!”吳小媛鬆開了手,準備把她推下去,“求我吧,求我放了你。”
紫蠍不屑的笑了笑,道:“你也配!”
“哈哈哈!”吳小媛大笑着,“紫蠍,你自己找死就別怪我了!”
結束了嗎?紫蠍閉上了眼睛,感覺到涼爽的霧氣拍在臉上,,耳邊響起“呼呼”的風聲。
“慢着!”突然間響起的一聲大喊,讓吳小媛又拉緊了綁着紫蠍的鎖鏈。
紫蠍只感覺背後一緊,然後身體吊在了半空。
“姜成?”紫蠍心裡又驚又喜,“你怎麼來了?這是陷阱你看不出來嗎?”
姜成嘴角抽了抽,道:“少來了,你難道不希望我來嗎?”
“我……”
“行了先在那吊着吧。”姜成把目光轉向了正媚笑着的吳小媛,“吳小媛,我姜成如約而至。”
吳小媛嘴角上揚,道:“歡迎哦!不過越是看到你在乎她,我就越想毀了她!”說着,她鬆開手。
“住手!”姜成大吼。
吳小媛又握緊鎖鏈,紫蠍身體往下掉了幾米又被拉住,在半空中吊着盪來盪去。
“好玩兒嗎?”吳小媛笑道。
姜成握起拳頭,憤怒的吼道:“放了她!”
“瞧你的用詞,那我放咯!”吳小媛真的把手放開了。
“嘩啦啦!”
鎖鏈擦着地面掉到了懸崖下面,紫蠍的身體墜了下去,再也沒被拉回來。
“靠!”姜成罵了一聲,推進系統全開跳下了懸崖,奮力的伸手去抓鎖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