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絮坐在牀邊,眼神微變,從牀頭櫃上取來煙,剛要點燃,白梓琛直接給抽走了。
“女人還是不吸菸的可愛,對身體也不好。”
蔣絮嗤笑一聲:“我可不可愛,又不需要經你鑑定?”
她要去奪,白梓琛手指一彈,丟進了垃圾桶裡,“有我在,你就別想這麼作賤自己。”
蔣絮微微一怔,冷笑着,錯開了視線,“白梓琛,我爸媽都不管我,你又憑什麼對我指手畫腳?”
白梓琛起身,來到她跟前,充滿壓迫感的目光,將她牢牢禁錮其中。俯下身子,雙手撐在牀沿兩側,距離近到只消擡頭,就能抵上他光潔的下巴。
蔣絮沒動,仍是冷眼睨着他。
“以後,我會對你負責。不需要他們任何人,只有我。”
蔣絮的眉頭皺了起,他的話,她居然聽不出是真情還是假意了,對上他的目光,竟執着得讓她想要逃避了。
十七年前,她任意妄爲,對她擁有的一切,無論是家世背景還是財富美貌,都覺得那是理所應當。包括始終圍繞在她身邊的人,衆星拱月一般,她蔣絮合該如此,這就是她的人生。
二十年後,她才遽然發現,十七年前的自己,大錯特錯。
白梓琛的感情,她無從關照,但不可否認,因爲他一句“負責”,她的心微微顫動了。
她低眸:“省省吧,我不用別人對我負責,留着你這點善心跟思佳懺悔吧!”伸手拔開他,又抽出一支香菸,當着他的麪點燃,彷彿在告訴他,她是絕不會向任何人妥協!
白梓琛饒有興致的看了她一眼,他知道這個女人全身是刺,若捱得近了,勢必會紮上。但男人都是狩獵一族,越是野性難馴,卻是喜歡挑戰。
他也不例外。
良久,蔣絮出聲:“那個人是誰?”
那個買下了蔣莫懷的股份,又成了蔣氏目前最大股東的人,是誰?
白梓琛眼眸低垂着,微微一笑,從容道:“這消息是從一個記者朋友那裡得來的,具體情況,他沒有透露。”
蔣絮吸了幾口煙,然後按熄,抓起外套往門外走。
看向她,白梓琛懶懶地問,“你去哪?”
“在我回來之前,你最好趕緊消失。”蔣絮丟下這句話,推門就出去了。
白梓琛站在屋子中央,頰邊的笑,慢慢冷卻。
來到醫院,她走到蔣莫懷的病房門口,腳步卻不由自主的頓了住,揪緊的眉就沒有舒展過。那天的談話不歡而散,這會再來,她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蔣莫懷。
出國留學?虧他想得出!
她不是念書那塊料,他又不是不知道,想趕走她就直說好了!幹嘛還要找這個麼冠冕堂皇的藉口?
蔣絮越想胸口越悶,她真是沒事找事,纔會想來看他!
索性轉身離開。
就在這時,她聽到病房裡傳出一聲氣極的怒吼:“我蔣莫懷再不濟,也不會到賣女兒這一步!”
她的腳步滯了住。
蔣莫懷好像被徹底的激怒了,聲音飆高:“別說你已經有了未婚妻,就算你想要娶我女兒,那也得三書六禮八擡大轎!我蔣家的女兒,必須得嫁的堂堂正正!做妾做小這種事,決然不會發生我女兒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