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淑娉住進齊府的消息,讓鄭氏母女茹大感意外。
“這是什麼意思?家裡是短了她吃的,還是缺了她喝的?竟然這般不懂事兒······”從女兒口中得知此事,鄭氏在羅漢牀上的矮几上重重拍了一記,憤憤然地抱怨道。
撇了撇嘴巴,齊淑嬈地說道:“孃親您還不瞭解她了,從小到大就愛攀高枝。不然,當初怎麼嫁進端王府的?!明明知道,咱們跟文家那女人不相往來了,她還跑去抱人家的粗腿不過是見到文家如今得勢。跟當年她母女奉承高家一個道理。”
聽到女兒的解釋,鄭氏的怒火更甚了,忍不住咒起庶女來:“那小蹄子一直想討到好,可偏偏命比紙薄。還想奉承文家那女人,到時只怕要竹籃打水。那女人豈是善與的簡單角色?!”
聽到母親談到這事上面了,齊淑嬈將外面如今傳得正凶的流言,趁機說給了母親聽。
“外面不少傳,說是葛將軍看中那女人,所以主動請纓,想要想念祖的騎身師傅······我看,肯定是她不守婦道,在外頭勾三搭四,才引來外人議論紛紛的。”說到這裡,齊淑嬈眼珠一輪,對鄭氏道,“幸虧沒讓她回齊府,說不定他倆早有首尾…···”
聽到這話,鄭氏暗地裡吃了一驚:“怎麼?以前有蛛絲馬跡露出來過?”
齊淑嬈點了點頭,告訴母親道:“女兒特意找從南邊來的唐家大嫂子打聽過了,說是在南邊時·姓葛的就住進過文府,他們是老相識了……”
女兒這話一出,將鄭氏激得從引枕上坐了起來:“此事當真?!”
齊淑嬈微微頷首,提醒道:“孃親您還記得吧!上次差點噎住聰兒的那幾粒珍珠,是從哪時來的吧?!”
鄭氏表情一怔,回憶道:“念祖不是說,誰送給他當彈珠玩的嗎?”突然,她眸子驟亮,“是他送的?!”
齊淑嬈點頭:“沒錯!當初四哥還有些吃味。想來·她不肯回寧國府,是心裡有了別人……”
女兒的話,彷彿一塊巨石,在鄭氏毫無防備的情況下,直接投進了她的心湖。
鄭氏怔忡之餘,不由喃喃道:“原來如此!敢情她早有了別的打算。既然都這樣了,那還吊着峻兒做甚?她們姐妹的虧,咱們齊家男兒還沒吃夠嗎?屹兒就不必提了,就拿你四哥來講,要不是陰差陽錯·秦家那位嫁進來,只怕他跟着也要搭進去······”
母親的猜度,讓齊淑嬈深以爲然。原先,她只是想不慣舒眉翻臉不認人的態度。這一次聽外面將舒眉跟葛曜傳得神乎其神,她突然間腦袋好像開了竅似的,自認爲將前因後果都想明白了。
於是,她又添油加醋地跟鄭氏說道:“娘,這些務必讓大哥知曉,不然,被那女人利用了都不知怎麼回事!”
她的話讓鄭氏沉吟片刻·過了好一會兒,彷彿想起了什麼似的,喃喃道:“難怪······難怪你三嬸上次跑來興師問罪·跟我鬧翻了之後,再也不上咱們府裡來了。就連年節時請春客,她都找託辭故意不來。”
“三嬸?”齊淑嬈一臉茫然。
三嬸當時說了什麼,她倒不記得了,齊淑嬈只記得過年時,她們姐妹相聚時,堂姐齊淑{
半點也沒提及舒眉。
她不熱衷情那女人回到齊府,會不會是知道她表妹的些許隱情?
念頭一起·齊淑嬈拍了拍腦袋·對鄭氏道:“肯定是這樣!我聽外面的人說,四哥當時到金陵·跟那女人吵了一架。
後來又跑到秦淮河上買醉,肯定是發現什麼·才借酒消愁的……”說到這裡,她頓了頓,突然嚷道,“一定是這樣,不然,四哥好不容易去一趟江南,怎會跟她吵起來的?”
聽到齊淑嬈的分析,鄭氏臉上的陰雲越堆越厚,末了,她咬牙切齒地說道:“真是冤孽,那女人有什麼好的,看把你四哥給迷得···…這樣不守婦道的媳婦,要放在前幾年,爲娘定會懇請滄州那邊族中的長老,開祠堂了讓她沉潭……”記住牛屁屁書院最快最新版文字更新本站正確網址。nppsy。把。改成.
鄭氏的話說者無心,沒想到卻被窗外之人聽了半截去。
不守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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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對我是哪種呢?”齊峻用滿不在乎的語氣問起。
她眉頭微蹙,這人的傲嬌風格又發作了,怎能問得這般直白?!
“以前怎麼樣妾身不記得了,自醒來後,希望儘量少碰到爺。爺你該也是如此吧?!”她反將了對方一軍,從自己醒來,這位爺常不着家的情形看,十之會是這樣。剿前兩次見她,情形確實如此。齊峻一時噎住了。正打籽她兩句,可轉念一想,自己嫌棄她在先,反正也沒指望她欣賞自己。不過,他心裡還是十分沮喪。
罷了,罷了,忙完這趟差事,兩人儘量少些見面吧?!
齊峻內心鬱結之餘,索性閉上了眼瞼,閉目養神起來。
舒眉暗地裡鬆了口氣,心裡安定不少—離她理想的生活又進了一步。經這樣一刺激,以後他該會少來招惹自己了吧?!
兩人間只要誰都不動情,這趟外出就是安全的,她可不想跟眼前這位,在兩年時間裡,有什麼感情上的糾葛。到時想走都走不成了!
該怎麼讓對方一如繼往地討厭她呢?嗯,這是新的題課,挑戰難度蠻高的。兩人共處一室,人們往往因寂寞走到一起,幸虧還有個呂若蘭,經常出來晃一晃。
此時此刻,她無比慶幸呂家姑娘的存在。
舒眉正在得意中,車身突然一震,她跟雨潤朝對面撲了過去。
齊峻的懷裡,猝不及防撞進個香軟的身子。等他還未反應過來,舒眉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動作,眨眼間就爬了起來。她坐回原位後,還拍了拍凌亂的衣服。
見了她的動作,齊峻心裡更加不爽,朝外面怒吼一聲:“紀叔,怎麼駕車的?是不是不想幹這差事了?”
“爺,車輪掉進坑裡了。”紀猷的聲音裡,透着幾分沮喪。
“什麼?”齊峻下一刻就撩開簾子,從車上跳了下去。
“都怪老奴,前面一個坑,老奴沒留神,加上地上雪粒打滑,車身拉都拉不住。”
聽到聲音,舒眉探出頭來朝外張望—果然,他們車子的一邊木輪陷在泥坑裡。
她忙囑咐雨潤,兩人朝另一邊跳下去。
見舒眉也跟着跳了下來,齊峻氣不打一處來,衝着她喊道:“下來幹啥,趕緊回到車上去,沒見過你這樣愛拋頭露面的。”
舒眉懶得理他,問車伕道:“紀叔,只是陷到泥裡了,趕緊推吧!”
“好嘞!”紀猷回到車駕上,用鞭子狠抽前面馬的屁股。
咔喀一聲響,馬車是拉上來了,可車上不知什麼東西斷裂了。舒眉暗叫一聲糟糕,屋漏偏逢連陰雨。
果然,紀猷跑到跟前查看,沒一會就跑過來報告,說車輪部分斷裂開了,若是再往前走,可能隨時會出危險。
“臨出門前,你沒檢查車駕嗎?”齊峻擰着眉頭問道。
紀猷哭喪着臉,向他稟報:“老奴怎麼沒檢查?剛纔那鞭抽得太用力,衝得太快,車輪就裂開了。”
齊峻擡頭望了望天色,又看了現下的境況,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決定。
此時,尚武在旁邊建議道:“爺,天越來越冷了,這兒正好有幾匹馬,咱們騎着馬往前邊鎮子上趕,天黑前想來可以趕到。”
齊峻望了舒眉主僕一眼,言外之意是,你們覺得如何?
舒眉立即心領神會,望着她丫鬟問道:“你我以前會騎馬?”
雨潤不知是凍的,還是咋的,哆哆嗦嗦答道:“小姐以前會騎的,可是您上次從馬上摔下來……”
齊峻眸光一黯,當即想起了那事。他把自己的坐騎,牽到舒眉跟前,想她上馬試試。
舒眉茫然不知所措,左手剛揪住馬繮,腳還沒伸進馬蹬裡,此時馬一聲長嘶,嚇得她連連後退,雙腳不停發抖,連站都站不穩了。
“你到底會不會?”齊峻在後面怒吼一聲。
舒眉挺起身子,回望他一眼,答道:“妾身都不記得了,哪知道會不會?”
雨潤忙過來打圓場:“稟姑爺,小姐原先是會的。您看她的動作很熟練,就知道她會。可能上次摔下來受了驚嚇,現在她不怎麼敢坐在上面。要不,奴婢騎上去帶着小姐吧?!”
齊峻斜睨一眼雨潤,鼻子裡輕哼一聲:“你?就你這單薄的身子骨,她掉下來時,你扶得住她嗎?”
雨潤朝後縮了縮,不再應聲。齊峻一躍上馬,朝舒眉伸出手來:“還是我來帶着你吧?!”
舒眉連連後退,大庭廣衆之下,男女共乘一騎,人家還以爲她是不正經的歡場女子。齊峻少有風流之名,她可不敢跟着他這般糊塗。再說,兩人這樣一來,沒準以後跑路就難了。
正在猶豫間,身後傳來男子的聲音:“幾位是馬車壞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