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宸看到在陽臺上表演着危險動作的冷澈,立馬向她奔去。他飛快的拉住冷澈不斷掙脫的手,憤怒的吼道:“冷澈你是笨蛋嗎?你這樣會摔死的!快上來!”
“我不要!”
“快上來!”
“不要!你放手!”
冷澈的手被司徒宸牢牢的抓住,司徒宸費力的拉着她,想把她拉到自己身邊。不,我不要到他的身邊!一邊是魔鬼,一邊是天堂!一邊是牢籠,一邊是自由!是個人就會做出正確的選擇的!
望着司徒宸猙獰的臉龐,想起他的暴虐,冷澈心一橫,兩腳一蹬,拼命往下跳去。司徒宸只覺得手部一空,而冷澈已經跌到了草坪上。司徒宸慌忙跑下樓去,但只看到冷澈一瘸一拐逃跑的背影。
“冷澈!你以爲你逃的掉嗎?難道在我的身邊就讓你那麼屈辱嗎?我告訴你,我要定你了!你永遠逃不掉!”
司徒宸咬牙切齒的握緊了拳頭,衝着冷澈逃離的方向大聲吼道。
聖瑪麗醫院。
冷澈站在無菌病房外,透過厚厚的玻璃看着裡面那個身上插滿管子、昏睡不醒的女子,眼淚一下子就涌了出來。而她的身邊,站着表情嚴肅的醫生,手裡拿着厚厚的賬單。
“冷小姐,冷夫人到現在還欠着醫院五百萬,麻煩您儘快還了吧。”
“好!醫生,我剛賺了一百萬,您先收着。只是,千萬不要停媽媽的藥!無論多少錢,我都會出!”
面對着處在生死邊緣的母親,冷澈再也不管什麼尊嚴,拿出司徒宸給她的金卡,慌忙交給醫生。從出車禍的那天算起,雨柔已經昏迷五年了。在這五年中,冷燿死了,冷家敗了,而雨柔住的無菌病房每天的開銷都在十萬以上。可以說,雨柔的生命就是由金錢維繫着的——昂貴的金錢。如果沒有那些先進的儀器和天價的藥物,她早就進了天堂了。
其實,雨柔清醒的機率很低,像這樣用藥物維繫生命也只是白白浪費錢財罷了。醫生早就勸冷澈放棄治療,可冷澈堅決的搖頭,說什麼也不同意。
爲了給母親治病,她什麼活都幹。她做過女傭,做過售貨員,最終走上了夜店小姐的道路——只有這個來錢最快,也最容易。
在這五年的時光裡,冷澈飽嘗人間冷暖,堅強的成長。她成了曾經被自己鄙夷的窮人,而夜店的生活終於讓她明白,窮人在出賣尊嚴的時候,臉上帶着笑容,心中有多麼的痛苦。望着仗着有幾個錢就狂妄無比的恩客,她開始後悔年少時的驕傲任性。她的大小姐脾氣早已被生活磨平了,取而代之的是寬容與豁達。現在的她,不是驕傲的玫瑰,而是在社會底層努力盛開的雛菊——雖然貌不驚人,但分外清新。
“媽,您快醒吧,我有好多話想和您說啊!我想告訴您,澈兒長大了,也懂事了。我還想告訴您,我有多麼的想念您……”
冷澈在躺在她破舊的出租房的牀上,望着漆黑的天花板,長長的嘆了口氣。母親緊閉的雙眼、醫生冰冷的表情與司徒宸邪惡的笑容在她腦中不斷浮現,怎樣都揮散不去。
“媽,您已經睡了五年了,快醒吧!再不醒的話,我真的要絕望了……出再多的錢也沒關係,生活的再苦也沒關係,我實在不能再失去您——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啊!我會盡我的力量努力賺錢,可我是不會依附於司徒宸那混蛋的!我絕對不會依附於那個背叛了我的男人……絕對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