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點問道,“楚姑姑,我們現在是不是要在這裡等城哥哥?”
笑月孩道,“我突然想到一個地方,他有可能在那裡。”
又是在她的帶領下,來到一條小街。
“我兩天前就是在這條小街上遇到城哥哥的。”笑月孩對楚鈴說。
他們一邊走一邊看,從這邊走到那頭,也沒見葉孤城的影子。
楚鈴道,“還是回小屋去等吧。不論如何,他總是要回去的。”
笑月孩忽然又道,“姑姑,我們再到前面去看看吧,我記得前邊有個小水潭,而且旁邊有黃粘土,特別適合捏泥人,城弟弟有可能在那兒。”
沿道又向前走了兩裡餘地,已到了郊外,路邊不遠處,果然有個小小水潭。
幾人一看,葉孤城果然正坐在一塊石頭上,叉開雙腿,身前堆了一堆拌成團的溼泥,正在全神貫注的捏着泥人。
身邊的地上赫然已放了七八個。
“城兒!”楚鈴搶先奔上去。
葉孤城猛地驚覺,跳起身來就滑開幾丈,迴轉身來看。
“娘?!”看見楚鈴,他大爲吃驚。
“城兒,真是你!”楚鈴又奔近過去,這一回葉孤城沒有逃,卻是心虛地低下頭,“娘,你怎麼來了?”
楚鈴心疼地看了又看,“城兒,你怎麼一聲招呼都不打就出來了?害得爹孃好爲你擔心!”
笑月孩露出驚奇不已的表情,走近問道,“姑姑,他?他就是城弟弟?”
楚鈴大奇,“是呀。你們不是已經認識了麼?”
葉孤城看見她大喜,開心地叫道,“姐姐,你來了!你看我給你捏了好多泥人!”走到旁邊拿了兩個泥人回來,“姐姐你看,我剛纔捏的。”
笑月孩一手一個接的手中,眼光卻奇異地在葉孤城身上打着圈子,問道,“那天我在小街上遇到的就是你??”
葉孤城不覺憨憨的摸摸頭,“是啊。”
“昨天在碧血樓找人打架的也是你?”
“是啊,不是姐姐你叫我去的麼?”
“我再問我,你臉上有沒有化過妝?”
“城兒從小到大就是這樣,並沒化妝呀!”楚鈴驚奇地答道。
這一答話可壞了大事,笑月孩飛起一腳向葉孤城猛踢過去。
葉孤城大吃一驚,向後一滑,已退開幾丈。
笑月孩一腳不中,使開身法,躍出空中滾踢下來。葉孤城又躲開了。
楚鈴不禁大驚失色,“月孩,月孩……”喚個不停。
笑月孩跟本不聽她的,手腳並用,一連踢出二十多腳,小拳頭更是虎虎生風,將葉孤城踢打得團團亂閃。
笑公子和沈星齊聲喚着,“妹妹,快快住手!”
小雨點驚駭道,“她這是怎麼了?”
小泥巴道,“月孩妹妹最愛胡鬧,誰知她要幹什麼?”
說話之間笑月孩忽然止住身,一雙泥人向着葉孤城拼力打去,怒叫道,“我讓你裝!我讓你裝!”又跑到旁邊草地了,將捏好的泥人一腳一個,幾腳踩爛,衝葉孤城大叫,“以後不準再捏我!再捏我就打破你的頭!”
葉孤城嚇得面無人色,驚聲道,“我不捏了!”滿心委屈,淚水都差點滾出眼眶。
笑月孩怒氣未消,恨恨地一跺腳,向小街奔去。
“月孩!月孩……”
笑公子沈星又急又不解,連忙追了上去。
笑月孩猛地剎住腳,回身惡叫道,“誰敢追過來,我就不認他作哥哥!”然後拔腿又跑。
尾追的兩人蒙了一頭霧水,只得停下。
楚鈴隨後趕來,問道,“侄兒,沈少俠,她怎麼了?”
兩人只有苦笑,“我們也不知道。”
卻說笑月孩一陣急奔,又來到了小屋前,不管三七二十一,一腳將門踢了個粉碎,衝入屋內。四下看了看,將桌子和牀也踢了個稀巴爛。隨後衝進鄰間,噼噼啪啪一陣響,舉凡屋中之物全被她打爛踢碎。這還不上算,跳到屋外,就旁邊捲了一把乾草,用火熠子點燃,恨恨地叫道,“雪湖江,你個大混蛋,再不滾出來,我就一把火將屋燒了!”
四下無聲,她轉着身子四邊看,一個人影都沒看到。
“真不出來?好,你看我敢不敢燒?”火把高高揚起,便欲向茅屋投去。
一隻大手自身後伸來,抓住了她的小手。
一個聲音也在耳邊輕輕柔柔地響起。
“傻妹妹,你把房子燒了,我住哪裡呀?”
笑月孩動也不動,只是冷冷叫道,“放手!”
那隻大手放開了她的小手,雪湖江卻從身後轉出來,微笑着望着她。
笑月孩頓時狂性發作,揚起火把就打過去。跟在後面便是一腳。
這一腳力量還真不少,雪湖江被踢得跌開幾丈外。
笑月孩飛掠過去,又是一腳。不想那隻腳被抓住,只一拉,她的整個人跌倒在雪湖江身上。腰身一緊,已被雪湖江抱住。笑月孩掙扎不開,舉起巴掌又打,叭叭的打了雪湖江十幾個響亮的耳刮子。越打越輕,直到後來整個人扒在雪湖江身上,柔聲問道,“你爲什麼要騙我?”
雪湖江奇道,“我什麼時候騙過你了?”
“還說沒有?你說你化名葉孤城,怎麼又來了一個真的?你是不是早就認識他了?我聽哥哥說以前你們在亂月湖畔演戲時出現過一個武功極厲害的大護法,後來卻一直沒現身,是不是就是那個葉孤城扮的,你是不是在那時候已經認識了他?你給我老實地說!”笑月孩嘴巴放珠炮似的問。
雪湖江微笑道,“你就爲了這件事?”
“這件事還是小事麼?你知不知道,一開始我就以爲那個葉孤城是你,就把他當作你來愛了?”
“那有什麼不好?”
“你還說!幸好上次我只是偷偷地親了他一下。”
“我都不生氣,你氣什麼呀?”
“我氣,我就是氣!我是屬於你的,誰要敢打我的歪主意我便打破他的頭!”
雪湖江哈哈大笑,“你以爲葉孤城的頭是瓜做的麼?”
笑月孩嬌羞地嗔了他一眼,自己的臉貼到雪湖江臉上,氣哼哼地道,“原來你一直在暗中跟蹤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