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寵 公子的惡妻
風聲四起,古老的街道上勁風呼嘯,路人急忙躲避,卻還是忍不住探頭看熱鬧。
二人交手,張琦勃手中的大刀赫赫生風,雖是日暮時分,但那大刀的光芒卻晃得人眼睛發花。
孟漣城勁力雄渾,一雙手掌含千鈞力道,那大刀數次落到她頭頂,均被她的手掌震開。
街道上陳舊的青石磚隨着張琦勃步步後退而盡數碎裂,塵煙飛揚,在落日中恍若在跳舞。
驀地,張琦勃跳起,大刀劈開,那尖嘯的聲音讓人聽了耳朵發麻。
孟漣城一掌擡起,直接迎着那劈下來的刀刃,眼看着要碰上,在所有人眼裡,孟漣城的手必定會斷掉。
然而,那刀刃在距離她手掌幾公分處時停下,張琦勃眉心一簇,手上更加運力下壓,卻是怎麼也壓不動。
紅脣彎起,孟漣城手指一收,只聽得細微清脆的咔嚓一聲,那懸在她手掌上空的刀應聲而斷。
張琦勃在半空連着後退幾步隨後摔在地上,手裡只剩斷刀,臉色微白。
收手,孟漣城雙手負後看着他,“怎麼樣?我的頭可是那麼輕易好取的?”
“不愧能列入江湖四公子,孟女俠名副其實。”站起身,看了一眼手裡的刀,陪伴多年頗爲遺憾。
“西南第一刀也不遑多讓,刀很快。”讚揚,但作爲勝者,她的讚揚聽起來更多的像是嘲諷。
“待得長進,張某再來討教。”拱手,之後彎身將地上的那一截斷刀撿起來。
“慢着。”看張琦勃要走,那邊秦中元開腔,隨後一步步走過來。
“秦公子若是要問,張某奉何人之託取孟女俠項上人頭的話,恕張某無可奉告。”秦中元他自然認得,他聰明絕頂的腦袋也有聽說,所以他不會與秦中元多說話。
滿目涼薄,這江湖上有那麼許多人都是木頭腦袋。
“算了,讓他走吧。”擡手搭在秦中元的手臂上,孟漣城也不逼迫。西南第一刀的爲人她還是聽說過的,何人僱傭,他是不會說的。而且這次他沒成功,他回去還得賠上一大筆。
冷哼一聲,秦中元便是沒有武功,但氣勢不比任何人弱。
張琦勃拱拱手,之後離開,步子很快,眨眼間不見了影子。
遠處看熱鬧的人議論紛紛,有的人知道這些人是誰,各自傳播,大家都意外驚訝的很。
“有人要殺你。”並肩走進酒樓,酒樓裡也靜悄悄的,尤其小二,在前領路,那兩條腿兒卻是哆嗦的。
“經常有人要殺我,不是什麼新鮮的話題。”孟漣城不甚在意,要殺她的人多了。
秦中元略有不滿,一邊上樓一邊扭頭看着她,“以前你曾招惹過的那些人都不會再找你麻煩了,因爲我都給你擺平了。現在又跑出來揚言要殺你的,肯定是你新惹了事,請問近段時間你可惹事兒了?”
“惹事兒?惹你算麼?”心不在焉,可見孟漣城真的不在意。
無奈,伸手搭在她肩上狠狠地往自己懷裡摟了一下,惹得孟漣城撐起胳膊以手肘頂他,疼的他悶哼。
甩開他的手臂,孟漣城彈彈衣服上不存在的褶皺,“別擔心,有人要殺我又怎樣?也得有那個能取我性命的本事。行走江湖這麼多年,我不是還活的好好的。”
走進房間,秦中元面色不愉的走到靠窗的軟榻上坐下,看着孟漣城那絲毫不在意的樣子,更加不悅,“我知道你武功高,但隨時隨地,頭上都懸着一把刀,你不覺得不安麼?”反正他是沒辦法不在意,更何況是有人要殺她。
動作恣意的坐在桌邊,自己動手倒茶,紅脣彎彎的掃了他一眼,“那又如何?今兒那刀也數次懸在我頭上,你看它最後還不是斷了。說真的,你就別糾結了,看你陰沉個臉,我都覺得慎得慌。”
漆黑的眸子緊盯着她,看起來真有那麼幾分瘮人。
“行了,既然你不在意,那我派人去查。被人盯着可不行,我會寢食難安。”擡手,摩挲着軟榻的扶手,那修長的手指好看的很。
看着他,孟漣城沒辦法只得點頭,“隨你吧。”
秦中元着人去調查,孟漣城隨他,反正她不怕,這江湖上她沒什麼怕的人。取她的人頭,難了點。
但她雖是這麼想,但卻沒想到,前往景南鎮的路上,竟然會有這麼多人要取她性命。
自從出了南城,一上午的時間,就有三撥人攔路了。
指明要惡人孟漣城決鬥,而且都是大齊武林中人,他們想必都知道孟漣城的名聲,但仍舊不懼前來,可想那要她性命的人出了多大的價錢。
豔陽高照,豪華的馬車停在羣山之中的大道上,騎馬的護衛保護着馬車,個個刀劍在手,十分警戒。
車轅上,孟漣城雙手負後站在那兒,高高在上的看着前方擋路的一男一女,這倆人是江湖上有名的雌雄雙煞,女的跛子,手裡拿着鐵柺棍;男的斷了一臂,在那斷臂上安了個鐵鉤。
“又是來取我性命的?你們倆不安靜的躲在芒草窩造孩子,跑出來截老孃的路。怎麼,你還想再跛一隻腳,你還想再斷一臂?”三撥了,這麼下去,三天可趕不到景南鎮。
“少廢話!孟漣城,拿人錢財與人消災,下來,與老子決一死戰。”斷臂的男人用那鐵鉤指着孟漣城,鐵鉤尖銳,看起來頗爲煞氣。
“老孃向來不殺人,看來,今兒要破戒了。”雙手從身後拿出來,拍了拍坐在車轅上負責駕車的秦超,“刀借我一用。”
秦超立即卸下背上的刀遞給孟漣城,孟漣城抓住,腳下一踮,恍若鴻雁,自馬車上躍下,眨眼間抵達那兩人近前。
刀鞘落地,鋒利的刀刃反着刺眼的光,孟漣城笑容滿面,“若是宰了你們其中一人,你們可就沒辦法造孩子了,看來,只能把你們倆都送上黃泉路了。”
“哼,臭女人,少吹牛,等死吧。”女人面白如紙,長得又矮小乾瘦,說起話來陰氣極強。
笑,手臂一震,手中大刀發出嗡的一聲,下一刻三人同時離開原地,滿樹林的落葉飛起,遮擋住人的視線。
馬車裡,秦中元推開車窗看着外面,雖是護衛的馬匹都圍在馬車周圍,但他也仍舊看得見,因爲孟漣城已與那兩人躍入樹林裡打鬥了。
樹木亂晃,落葉紛紛,風聲四起,兵器相撞,那聲音砰砰震耳。
不過五分鐘,一聲慘叫,那跛腳的女人飛了出來,手上的鐵柺棍也隨之飛出來,帶着嘯聲直直射進一根樹幹中。
跛腳女人掉落在地,下一刻,那獨臂男人也砰的一聲砸在地上,之後就是一聲慘絕人寰的嘶號聲,孟漣城將他那已與皮肉長在一起的鐵鉤拽了出來。
鐵鉤的那端,帶着血肉。
“要我性命,也得看看自己的本事。我不想知道要殺我的是誰,但留給你們倆一口氣,出去告訴天下人,再來擋我孟漣城的路,可就不留活口了。”甩手將鐵鉤扔出去,那鐵鉤劈開插(禁)在樹上的鐵柺棍,硬生生的插(禁)進樹幹。
裙角飛揚,孟漣城轉身走出樹林,那邊馬車上,秦中元眉目含笑的拍手,這女人,就是這般厲害。
“給,謝你的刀。”將刀還給秦超,孟漣城跳上車轅,彎身進入馬車。
“打得漂亮。”歪着身子斜倚着,秦中元薄脣彎彎的說道。
“多謝誇獎。”不鹹不淡的拱拱手,轉身坐下。
“下回真的能動手殺人?”馬車動了,秦中元傾身湊近她笑道。
“嗯。”揚起下頜,孟漣城看似打定主意。
秦中元卻連連搖頭,“剛剛你也說要送他們倆一起走黃泉路,最後不也是沒下得了手。彆嘴硬了,下次就別親自動手了,交給他們吧。”
斜睨他一眼,孟漣城眸子閃閃,“不用,我自己的事我自己解決。”
“真的要自己解決?那我可就把去調查的人都調回來了?”眸子彎起,看她那模樣,想必是心下有些動容了。
“不管,你愛怎樣就怎樣吧。”最後看他一眼,孟漣城扭過身子看着窗外不說話。
“行了,你就聽我的吧,保你不吃虧。”擡手,揉了揉她的腦袋,髮絲順滑柔軟,他很喜歡。若是能多摸一會兒的話,就好了。
拍開他的手,孟漣城嘆口氣,“被你說準了,看來我還真是無意識中又惹着誰了。儘管我不怕,但這一路這麼多人冒出來,真的很煩。”
“你這腦子不好使,就別想那麼多了,想得太多,變更笨了怎麼辦?”收回手,倚靠着身後的墊子,諷刺孟漣城,滿眼笑意。
孟漣城擰眉,瞪視着他,他卻很不在意。
“行行行,你聰明,你聰明。”看他尾巴都要翹起來了,孟漣城咬咬牙忍了。再說他本來就聰明,她承認也沒什麼。
輕笑出聲,又擡手拍拍孟漣城的頭,看她不樂意的瞪他,他笑得更愉悅。
終於抵達景南鎮,這一路過關斬將,好像在探險。
孟漣城說了數次要人性命,但哪次都沒最終要人性命,都是留了個活口,最後都惹的秦中元嘲笑她。
看慣了他的嘴臉,孟漣城已經視若無睹了,任他各種嘲笑,她無動於衷。
景南鎮不愧是盛產瓷器的地方,說它是個鎮,但絕對比得上一個城大。
進入鎮中,隨處可見的都是瓷器,做工精美,畫工精細,讓人感到濃濃的當地風情。
馬車的窗子是打開的,孟漣城倚着窗邊看着,這地兒她還真沒來過,因爲江湖人鮮少會走這地方。
“果然是瓷器的天下。”秦中元嘆道,但也僅限於那麼輕輕一嘆,並覺得稀奇。
“嗯。你看看那些東西,沒一點用處,只是擺着觀看的,但確實挺漂亮的。”指着一家店門口貨架上擺着的精瓷瘦花瓶,那口收的連一枝花都插不進去。
“漂亮?你那眼睛被糊住了?”做瓷瓶都有精確的尺寸,瓶肚瓶頸瓶口,都有嚴格的規定,這種胡亂做的,看都沒人看。
“你眼睛才被糊住了,這屬於抽象美,你欣賞不了。”反正她覺得漂亮。
嗤笑一聲,秦中元對她無言,“行行,你說得對。”
輕哼一聲,繼續看着外面,人來人往的,這景南鎮外地人相當多。
進城許久,前方一直沒人來迎接,秦中元有幾分不滿,“既然誠摯邀請你來作客,咱們來了怎麼沒人來迎接?難不成要咱們自己去敲門?”
孟漣城看了看他,“必須來迎接麼?”這是規矩?
“你說呢?來者是客,不管是什麼客人,來了就要出門迎接。”便是主人不出來,也要下人出來迎接。
慢慢眨眼,孟漣城幾不可微的點頭,確實有點怪啊。
隊伍行了多時,終於到了郭家的大門前。這郭家高門大院,那牆頗具當地色彩,高的要命。
從馬車裡走出來,孟漣城雙手負後眯着眼睛打量這高門大院,這當真是高門大院,鳥都飛不進去。不過倒是明眼一看就知道是有錢人家,周邊的房子雖也是這種風格,但遠不如這郭家的牆高。
門緊閉着,門口連個小廝都沒有,好像擺明了不歡迎任何人似的。
“看來,人家還真不是秦謹說的那般,手舞足蹈的歡迎咱們。”從馬車裡出來,秦中元站在孟漣城身邊,倆人長身而立,分外和諧。
“是啊,這說的和做的可差的太遠了。”點頭同意,這樣也叫誠摯歡迎?
秦超前去敲門,身高體健,大門被他敲得震耳欲聾,想必他也是心裡不舒服的很。
敲過了門許久,車轅上的兩個人都有些等的不耐煩了,那緊閉的大門終於有了動靜。
沉重的大門吱嘎的自裡面打開,裡面的人出現在視線當中,十幾個小廝站在兩邊,中間一人華服玉帶,但隱隱的有些髒。
那人青年模樣,樣貌平凡,但眉目間卻有那麼一股狹義,只是此時被愁苦所代替。
看到站在車轅上的孟漣城瞬間,郭敏飛眼睛一亮,眉目間的愁苦消失,但下一刻又升起灰暗。
“秦公子,秦夫人。在下郭敏飛,未出門相迎,還望兩位多多包涵。”走出大門,那兩邊的小廝也跟着走了出來。
孟漣城從車轅上跳下來,“不必客氣,這麼多年沒見,郭少俠不行走江湖,成了商人了。”
“客氣客氣,當年承蒙秦夫人多方照顧,在下一直感激在心。”看着孟漣城接近,他深深呼口氣,有那麼幾分喜悅,但又好似壓抑了起來。
秦中元慢步走過來,郭敏飛的一切表情他都收進眼底,這小子,有貓膩。
“不用你感激,真誠的與秦公子談生意就行了。”看向身側,秦中元已走了過來。
“早聞秦公子大名,久仰久仰。”拱手,郭敏飛對待秦中元明顯客套了很多,但又諸多彆扭生疏。
“不客氣,郭四少這麼年輕,倒是讓我頗爲意外。自進入景南鎮,一直沒見郭四少相迎的身影,還以爲郭四少已年逾花甲了呢。”眉目含笑,說的話卻諸多諷刺。
孟漣城扯了扯脣角,就知道秦中元小心眼兒。
郭敏飛也頗多尷尬,垂頭笑了笑,隨後擡手示意,“秦公子秦夫人請,已備好酒菜,只等二位了。”
終於進入郭家,不愧是百年的瓷商,這府邸擁有着悠久的味道,每一處都盡顯當地的格調。
“郭敏飛,你這地兒不錯啊。”環顧四周,孟漣城倒是真的在讚歎。而且不止這地方不錯,這府裡的人也不錯,來來往往的小廝丫頭都有武功,且武功不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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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成還成,秦夫人誇獎了。”郭敏飛一腦門子汗,明明這天兒不熱,但他好像很熱的樣子。一邊連連點頭應和,一邊擦汗。
孟漣城自是看到了他的模樣,微微搖頭,這與幾年前可差遠了,那時候最起碼有那麼一股衝勁。這做了商人,不止衝勁沒了,好像身體也不行了,盜汗?那是腎虛啊!
秦中元眸子微眯,漆黑的眸子不時的打量郭敏飛,他不止是滿腦門子汗,而且手還在抖,在害怕?
“你們家其他人呢?對了,你說過你有三個哥哥,不過都有病。你那三個哥哥都娶媳婦兒了?”孟漣城一如往常的說話,沒秦中元那麼細心的觀察所有人。
“還沒,倒是都有通房丫頭。”郭敏飛回答,腦門上的冷汗依舊刷刷掉。
蹙眉,孟漣城看了一眼秦中元,果然啊,這小白臉兒屬奇葩,連個病秧子都有通房丫頭,這廝就沒有。
“那打算娶妻麼?”孟漣城記得秦中元的目的,不拐彎抹角直接問。
“當然,無論如何,正妻是一定要娶的。家大業大,不能沒有嫡出。”這話就是說,便是有無數個通房丫頭小妾,生下來的孩子都是庶出。
孟漣城點頭,“秦家有許多未出閣的小姐,想與你家結親,你能做主不?”
此話一出,不僅郭敏飛詫異,秦中元也無語,哪有這樣主張結親的。
“這個、、、這個還需家父做主。再說,秦夫人也知道,我的三個哥哥都有病,大戶人家的小姐,恐不會嫁。”自己的條件自己知道,所以這麼多年才一直沒娶妻。
“行行行,到時找你父親商量。”孟漣城快人快語,好像這事兒就一定能成似的。
“夫人,這事兒不急。眼下我很想知道,郭四少爲何一直冷汗直流啊?”邁進古樸的大廳,這裡涼爽的很,但郭敏飛仍舊汗不停。
郭敏飛一愣,隨後趕緊用袖子擦汗,“沒沒沒,許久不見秦夫人了,緊張,緊張,呵呵。”
秦中元這麼一說,孟漣城也注意到了郭敏飛有點太不尋常了,笑的時候臉皮緊繃,好像是故意擠出來的。
對視一眼,孟漣城彎起脣角笑笑,雙臂環胸慢步的繞大廳走了一圈,隨後道:“你這下人挺多啊,我們的人都在外面,叫你的人也下去吧。”這大廳一圈都是下人,不下五十人,也太多了點。
郭敏飛哽了哽,看了看那些下人,卻什麼都沒說出來。
孟漣城揚起眉尾,秦中元也眸子微眯,“郭四少,這些下人不聽你的?”
“不是不是,就是、、、這是我家規矩,來了貴客就得這麼多下人聽候差遣。”坐立不安,因爲流汗,他後背上的衣服都潮溼了。
走至秦中元身邊停下,孟漣城低頭與秦中元對視了一眼,都覺得有古怪。
“那個,飯菜已備好了,咱們請吧。”站起身,郭敏飛擡手示意。飯廳就在隔壁,由一扇大屏風隔着。
“好,走吧。”孟漣城爽快應答,她倒是真想知道郭敏飛到底在玩兒什麼。
步入飯廳,這飯廳下人也巨多,左左右右到處都是。
長桌上,飯菜齊全,花樣繁多,酒香四溢,醇香好聞。
落座,下人走過來倒酒,郭敏飛坐在對面看着,不斷的深呼吸,臉色也很難看。
秦中元一直看着郭敏飛,順着他的視線看向自己面前倒滿酒的酒杯,纖薄的脣角揚起。
“那個、、、在下敬秦公子與秦夫人一杯。”舉起酒杯,若是細看,郭敏飛的手都在抖。
拿起酒杯,秦中元滿目玩味兒;孟漣城沒只是看着郭敏飛那奇怪的臉色,這莫不是一場鴻門宴?
“好,多謝郭四少。”舉起杯,秦中元欲一飲而盡。
“等等、、、那個,空腹喝酒不好,秦公子先吃菜,先吃菜。”酒杯還沒碰到嘴,郭敏飛忽的大喊,秦中元揚起脣角,擡眼看向他,眸子裡的笑諸多嘲諷。
“郭敏飛,你怎麼了?”孟漣城放下酒杯,盯着他,不明白這小子到底怎麼回事兒?
“我、、、我沒事。”低着頭,他深呼吸,肩膀都在抖。
“沒事?”孟漣城轉着手裡的酒杯笑起來,驀地手一動,手中的酒杯飛出去,郭敏飛背後的數個下人應聲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