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雲卿聽罷,小跑着往府門趕去。
然而當春風和琉璃追上她時,卻看到離雲卿靜靜地站在門外。
春風不禁問道:“小姐怎麼了?”
但見一大批人馬從不遠處行駛而來,駕馬在前的便是百里懿,尾隨的是一輛豪華的馬車。
那馬車離雲卿識得,是那日賀蘭荀進城時乘坐的。
只是不同的是,如今拉扯馬車的是馬匹而非灰狼,而跟在馬車身側的便是一頭白狼和重黎。
離雲卿平靜無波的眼眸蕩起一絲無法理解的情緒。
待馬車挺穩,百里懿看到有些失神的人,他下馬還未來得及解釋些什麼。
離雲卿怵然回頭,冷聲:“琉璃,劍。”
琉璃愣了一下,不明所以,但還是抽出了一直藏在袖中的短劍,遞給了離雲卿。
“賀,蘭,荀……”
相當咬牙切齒的口吻。
賀蘭荀剛從馬車下來,一劍寒光已撲面而來。
“皇妃,你做什麼?”百里懿驚到了,倒沒想到離雲卿給他搞這一出?
賀蘭荀依舊毫無動容,輕輕的夾了劍身。
重黎反應敏捷的掏出弓弩,下一秒百里懿的身形已閃到面前,使勁的按住他的手。
重黎試圖掙扎了一下,卻發現力道更加重了。
他不禁掠上詫異的神色,這人的武功很高。
“衝動是魔鬼。”百里懿淡淡的說出一個真理。“且看看再說。”
重黎鬆了鬆手,擡眼看他,漠然道:“傷了,少主,我要你們陪葬。”
百里懿嗤笑:“我保證,不會讓賀蘭少主有半點損傷。”
他有些訝異重黎的以下犯上,已他皇子的身份,重黎那句話足以誅九族,可他卻渾然不畏懼。
由此可見,重家堡人的天性,果真是殘忍且膽大。
如此想着,還真當有些慶幸,現今收留的只是賀蘭荀和重黎。
若是那羣羽衛也跟來,想必現在已經兵戎相見了。
重黎未在說一句話,把弓弩收回了腰間。
百里懿這才放心的退了一步。
“你想做什麼!?爲何要糾纏於我?”一身素衣的離雲卿雙目怒瞪,只恨不得將賀蘭荀吞吃入腹般的眼神,低語:“爲何不開門見山的說出你的目地?”
“……目地嗎?”賀蘭荀擡眼看她,那雙眼冷漠得很。
離雲卿被看得心底一陣寒冷,她總覺得賀蘭荀的眼眸深處藏着太多的秘密,那是窺探不得的。這人的內心,太過黑暗且恐怖。
這時候白狼走了上去,就這樣蹲在刀劍相向的兩人面前,吐着舌頭,一雙血色的眼睛,盯着離雲卿看。
白色的皮毛,潔白得沒有一絲污垢,發出了嗚鳴聲。
好像勸他們住手似得。
“罷了!”離雲卿直接放了被夾住的寶劍,看了一眼可憐兮兮的白狼,又把視線落在面前人的身上,壓低聲音道:“天下人怕你們,我不怕!別在我面前耍花樣。”
說罷,把劍丟給了琉璃,又換了一種表情轉身。
“重二爺莫要見怪,只聞賀蘭少主武功高強,本宮一時手癢,忍不住就想試探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