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緻的五官因爲這個小動作,透出一絲活潑來。
潔白的皓腕懸空在金宣紙之上,纖細,白嫩,和袖口繡着的如意花紋交錯在一起,好似一截玉做的,讓人看了好想放在手中握住。
“好了!”明玉瓏將毛筆擱在架上,拿起紙張吹了吹,待墨跡微幹,遞給他道:“你看看,這些藥材難不難弄到?”
“好。”容奕的眸光從她垂落的小手臂上收回,伸出修長的手接住她遞過來的宣紙,目光在上面掠過,眼底閃過一道複雜的光。
這些年,他爲了不用爲蠱毒受制於那人,一直在尋找“長相思”的解藥,卻一直尋找不到完整的配藥。
這上面寫的,確實是與他這麼多年找出來的藥材有部分對上了。
他望着一處藥名道:
“這白×是什麼?”
明玉瓏撓了撓頭,神情有些惱火,“我也不知道是什麼。當時聽到最後一個藥名的時候,腦袋裡嗡嗡地響,沒有聽清楚,只聽到一個白字。”
她有些愧疚的抿着脣,“要是當時我再堅持一下,也許就能聽清楚這到底是一種什麼藥了。”
“能看到這份解藥,已經超出我的預料了。”容奕的聲音裡充滿了讚譽和驚喜,望着她道:
“由白字開頭的中藥,雖然多,也不過二十種有餘,既然前面的都可以確定是正確的,只要一味味的去試,就知道哪一種是對的。”
也是,總比一點希望都沒有的好,明玉瓏點頭,“也是,那你先讓人將上面的藥配好,咱們再一個個的試,看那一味藥纔是正確的?”
“嗯。”容奕應了下來,明玉瓏卻發現他看到藥方的時候,眉頭輕不可見的蹙了蹙。
容奕一直都是雲淡風輕的,臉上的表情永遠是帶着笑意,唯一的變化就是淡色的脣角勾起的弧度是大還是小,是真心的愉悅,還是淺淡的應付,或者是禮貌的笑意。
而那雙修長的眉毛,總是淺淺淡淡的,如同一抹水天黛色,平滑筆直,偶爾會挑起,卻極少皺起,就像是天下的事情都在他的掌握之中,此時卻似有似無的蹙成微微的起伏。
這麼想,明玉瓏倒是想起這些日子與他因爲種種原因,時常都在一起,對於他,倒是觀察的細微入致了。
也是,天天這麼相處着,能不看的清楚嗎?
明玉瓏走到他身邊,探頭望着紙張的內容,擡眸望道:“這藥方上是不是有什麼東西很難弄到的?”
容奕看着突然伸過來的小腦袋,將紙張往她那邊放了放,“其他的東西倒是好找一些,只這個碧玉珠,倒是有些難度。”
她當時聽到這個碧玉珠的時候,也覺得有點奇怪,什麼藥還得找個珠子放進去。
後來又一思量,也許是一種藥材的名字,如今聽容奕這麼說,才曉得自己原來沒想錯。
“這碧玉珠是不是翡翠做成的珠子?”明玉瓏望着他,水眸裡充滿了求解的光芒。
容奕將宣紙疊好,望着明玉瓏的眼神帶着一抹複雜的光,搖頭道